第92章 睚眦必报
玄月在暗处看着他们，心里十分不屑，暗暗说道：运气差？碰上我，是你们倒大霉。
他直接打开身边客房的大门，一个侧身闪了进去。
屋内只有几个柜子，柜子的格子中放几捆绳子。
“嗯？居然是个空房间。”
他一低头，看见一个可以掀开的暗道，笑了：“哦，原来通道在这里。”
屋外聊天的黄牙看到虚掩的房门，问大汉：“老大刚刚出来了？你看这门被打开了。”
“没吧，老大出来了肯定会喊我们的。”
“那这大门怎么会打开？”黄牙还感到凉飕飕的。
“这附近不可能有别人，要么是自己人要么就是风吹的，你别疑神疑鬼的，搞得我心里发毛。”
在他们说话的间隙，玄月已经来到了底下。
楼梯离地面有些距离，盲估是两层楼的高度。
“你们这样会遭天谴的！”
玄月还没落地，就听到这声撕心裂肺的喊声。
“赚钱嘛，有手段就行了，天不天谴的下辈子的事情了，这可是你教给我的。‘货物’们要是运气不错，还会有不错的归宿，我这可是做好事呢。”
说话的人看起来挺年轻的，只是脸上有一道常常的疤。
“你这是把自己的不幸加到别人身上！”中年人被捆在一直是，旁边还有一圈被绳子绑起来的人。
年轻人的头发很长，有一半的头发遮住了有疤的半张脸，顺势从肩头落到身前。
“不幸？”他的表情愈加轻蔑，“是啊，但凡当时有人怀着慈悲心，我只不过让那些人体验一下我当年体验过的。”
玄月数了数，除了那年轻人，这里被捆起来的人总共有十五个。
可他目前见到过的人，加上进入船内之前遇到的，也就五个人。
五个人制服了十五个人？
有这么强吗？
但按照先前的对话来推算，应该是这些人中混进了奸细，然后被暗算。
不知道对方究竟有多少人，玄月还不打算出手。
年轻人转身准备上去，但走到那里又停了下来：“被欺负了不还手，这可不是我的作风，你就自求多福，别赶上我心情不好的时候。”
他身上还没有什么杀意，只是对那船老大有很大的恨意。
随着爬楼梯的声音越来越远，从顶上又传来地板盖上的声音，玄月才从黑暗中走出来。
“你……你什么时候进来的？”船老大没被堵上嘴，但说话的声音发颤。
玄月却反问：“我们付了钱来到你的船上，为什么会变成‘货物’呢？”
“你……你不是他们的人啊……”
船老大松了口气。
“这是你们的船吧，怎么在他们手里了？还有，他们有多少人，能把你们十五人都捆起来？”
“他们的人先混进来的，还跟了我们两个月，对他没有什么防备心。”他叹了口气，“长得人高马大，却意外的细心，想着身强力壮可以搬搬重物，就让他留下来了。”
“壮汉？”
玄月想到了早上站在码头负责收钱的人。
“嗯……他们人应该不多，我就见过阿磊和他们的老大。”
玄月说：“那老大看起来还挺年轻的，你跟他是有什么过节吗？”
玄月知道这人估计不会如实告知，倒是想先听听他是怎么编的。
船老大眉头紧锁思索了一番后才说：“我当年，收养那种无父无母的孩子，还会给他们找愿意收养他们的人家，那孩子就是其中之一……他只不过运气不太好罢了……我也没怪他……”
“这么简单吗？这么简单的话他会这么恨你？”
船老大的内心无端端地升起一股恐惧感，目光上下打量了一下玄月，像是想起了什么：“你……你到底是谁啊？”
玄月被他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直接双目变得通红，盯着他。
对方只觉得浑身冰凉，随后无意识般缓缓开口：“年轻时候的我一门心思想着赚钱，丝毫不顾及其他，制造意外杀死孩子的父母之后会收养那些孩子，然后等着别人来收养他们，那些孩子没有什么先天疾病，通常会被卖个好价钱，我也因此得利。”
说到这里，被绑着的船员的眼里露出一种难以置信的神情。
玄月很满意他的回答，面带友好的微笑，对他说：“继续。”
“他当初把他刚出生几个月的弟弟护在怀里，求着我不要伤害他，但我要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小孩子做什么，又养不活，就把他夺过来甩到了一边，顺便打昏了他。因为他醒来后会反抗，我第一时间就把他卖了出去，收养他的人家不是很好，男的酗酒，喝多了会打人，他脸上的伤应该就是那男人留下的，至于那家的女主人，多半凶多吉少。”
“你把每个小孩都当做货物卖给别人吗？”
“不，只有男的会卖给别人，年轻的女孩会卖给老鸨，年纪大一点的，就卖给一些单身老汉……”
玄月听后觉得这人不可理喻，但还是把怒意压了下去，问：“你刚刚看我的目光有点奇怪，把我当做谁了是吗？”
“被我摔死的婴孩，要是活着应该和你一样大。”他顿了顿，“你是来向我索命的吗？”
玄月裂开嘴笑了：“你认错了吧，我不是他，更不是鬼。”
玄月的眼睛恢复原样，船老大也清醒过来。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刚刚都说了什么，此时正看向被绑着的船员们。
“都……都过去这么久了……现在的我已经知道自己错的不对了。”
“明明是你的错，却让我们替你承受，啧啧。”
玄月丝毫没有要替他松绑的念头。
船老大也意识到自己年轻时候做的错事，他开口说道：“我看你能进到这儿来应该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要是可以，提醒一下那些孩子吧，能逃就逃。”
听着前面的话时，玄月本想说这些不用他废话他都知道该怎么做，但是……逃？
“逃？往哪里逃？跳进海里吗？”
“船到一站就会靠岸，他们必然会派人来问我下一站的方向，你们趁着那功夫逃出去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