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强弩之末
玄月见他们离开,立即一个侧身闪了进去,来到二夫人跟前。他觉得解药这么重要的东西肯定是藏在身上的。
想着解药应该有一股药味,玄月细细嗅了嗅,果不其然,确实是在她身上。
他刚打算去摸索,被二夫人一个转身抓住了手。
二夫人正在睡梦中呢喃着:“秋……有你在真好……”
玄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浑身不适,还被二夫人抓着手,他极力想摆脱掉又怕惊动了她。同时他也不太理解这个已经有了孩子的夫人,丈夫也还健在,她怎么还能跟那个叫闵秋的年轻人在一块?
一只手被抓住,他只能用另一只手翻找。
“硌着难受……闵秋……帮我看看……”
玄月撇撇嘴,一脸嫌弃地伸手掀开被子。
下一秒,他可算松了口气。
那瓶解药,在她刚刚翻身的时候掉了下来,刚刚把她咯到的东西,就是这个药瓶。
玄月赶紧拿走药瓶准备离开,但他觉得拿走药瓶太明显了,要是被发现药瓶丢了又会引出一堆麻烦事。
他晃了晃药瓶,发觉里面的是一颗一颗的解药,还挺多,就倒了两颗放在腰间。
大概是没有解药硌着了,二夫人觉得舒适了,终于松了玄月的手,再次翻了个身。
玄月可算解脱,她直接把药瓶随手丢进她的被窝,就这样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也不知道那大少爷把闵秋引到哪里去了,但这事就和他没有关系了。
他立马去找赵水谣,给她解药,不然等那位叫做若春的人走进密室里可就又多一个麻烦了。
他动作很快,如一阵风一样什么都没留下就又进到了那间密室里。
他进了密室之后,慢慢地走到赵水谣身边,蹲下之后,将她面朝上,一只手撑开捏着她两侧脸颊,让嘴能张开,然后塞了一颗药丸到她嘴里。
刚把解药吞下去,赵水谣就感觉手脚似乎能动了。
先前被喂了药,赵水谣只觉得四肢使不上劲,没有一点力气,随着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还伴随着轻微的头痛,等到玄月找到解药回来的时候,她已经头疼难忍了,要不是自己没力气,定会痛得往墙上撞。她也不知道这药究竟是什么成分的,竟然会这么折磨人。
现在可算好些了,她艰难地睁开眼睛。
但越想看清什么东西,就越无法集中注意力看清。
太累了,索性还是闭上了眼睛。
“你还好吗?”玄月见赵水谣面色苍白,一副大病初愈的样子:“你还要在二夫人这边吗?”
说实话赵水谣不太想留在这里了。
玄月见赵水谣爬都爬不起来,一把将她揽到自己身上,让她靠着自己。
“大夫人那边,目前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至少给我的感觉他们没有二夫人恶毒,甚至还挺善良的,我去偷解药,也全靠大少爷帮忙。”
“嗯……”赵水谣有气无力地说,“那他们,有没有提什么联姻的事情……”
玄月不明白:“联姻?是什么?”
“就是成亲,在一起的过日子的意思,就是一个仪式,办了之后,就是一家人,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我观察观察吧……”玄月学着闵秋的样子,伸手抚摸着赵水谣的头发,他心里竟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关住羽夏的箱子发出敲击声,玄月猛地回过神,厌恶地看向箱子:“怎么那么不消停,外面那个要被他引过来了。”
果然,门外已经传来了脚步声。
赵水谣很迅速地做了个决定:“我留在这里吧。”
“可他一会进来,怎么解释这发生的事情?”赵水谣有些担忧,没想好怎么解释现在的场面。
“那我要不……”他瞥见有一块黑布放在边上,“就把我当做妖怪吧。”
玄月笑着,把赵水谣放到墙边靠着,又划破自己的手掌,将血迹抹在赵水谣的脸上衣服上,接着他过去拿起黑布,躲了起来。
赵水谣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来不及多想,还是先倒地吧。
“真是的,过了那么久都不出来,这小子玩什么呢。”若春一边抱怨一边走了进来。
刚一进来,就踩到了一滩血。
“嘶……他不会把人给宰了吧……”
环顾四周,除了血迹和不远处的赵小姐,愣是没看见羽夏的踪影。
“羽夏?你小子怎么给我玩消失呢?”
若春觉得房间内太暗,把周围的灯给点上了。
光线照亮了昏暗的房间,当他看清周围的全是血迹的时候,心里暗叫不妙。
环顾四周没看见羽夏,他朝着赵水谣走了过去。
若春也只是过去看了眼,没有动赵水谣,看着另一道血迹斑斑的痕迹皱眉道:“怪了,这拖痕留下的血迹不会是羽夏的吧?”
赵水谣脸上身上都有些血迹,若春以为她也受了伤。他不像羽夏,喜欢动手动脚的,男女授受不亲这个道理他是一直遵守的,除非有命令让他不得不遵从。
咚——
“羽夏?”
箱子中发出撞击声,若春立即顺着声音快步走了过去。
他没有多想,就打开了箱子。
满嘴是血的羽夏探出了头,痛苦地嘶吼着,却无法说出一个字。
若春被吓了一跳,退了几步远:“你……你怎么……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羽夏的表情很痛苦,在若春眼里却是很恐怖。
羽夏急切地想出来,箱子被翻倒,他重重地跌了出来。
“啊……啊……”羽夏想说什么,一个劲地往前挪动着,想要靠着什么东西支撑站起来。
若春显然被吓到了:“舌头没了,右手手筋也被挑断了……别告诉我是赵家小姐干的,她被喂了那药,理应不会有力气对付你啊。”
羽夏用那只健全的手抓住若春的脚脖子,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抬头看向若春的眼神中净是恐惧和无助。
若春已经恢复过来,强装镇定地问:“到底是什么人把你变成这个样子的?这里不应该有人能打得过我们才对,难道是什么高人?”
羽夏看向赵水谣,用那只手指着她。
若春无奈地摇摇头:“她不可能把你弄成这个样子,那药会让她一点点衰弱,除非有解药,不然不可能醒来的。”
羽夏见若春无法领会自己的意思,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强行站起来,晃晃悠悠就往赵水谣的方向走去。
还没走到赵水谣身边,就被突然飞出来的木棍砸中了。
若春寻着木棍飞来的方向看去,房梁上多了个披着黑斗篷的红眼睛的怪物。
长长的黑布顺着房梁垂了下来,无法估计黑布底下的人究竟多高,脸也被挡严实了,只露出了眼睛。
“你是什么东西?”若春对着坐在房梁上的玄月说道。
玄月不慌不忙地回答道:“我?我是妖怪。”
若春此时已经拔出了剑,指着玄月:“妖怪?羽夏变成这个样子,是你干的吧?”
“是又怎么样。”
“他和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这么做?”
玄月对此嗤之以鼻:“他想做什么可以不经别人同意,那我想要干嘛需要和你解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