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肖姐的指点
女儿情绪不高，且这么晚才回家，章建设有点紧张，伸出鼻子在她身上嗅了几下。
章喜悦：“爸，你这是干什么，跟黑贝似的。”
章建设：“哪里有这么说爸爸的，什么味道，你吃什么了？”
“肥肠粉，十块一碗。”
“不是火锅就好，说明你没有跟卢波那垃圾在一起。”
章喜悦闷闷不乐；“我倒是愿意他来骚扰我，好歹有个人说话。等等，你什么时候把火锅跟卢波联系在一起了？”
“你说什么？”章建设又开始骂：“章喜悦我提醒你，再敢在我面前提卢波，可就不客气了。火锅怎么了，火锅了不起吗，八十块一客，还AA，他不是垃圾还是能是什么？别人谈恋爱，红酒牛排玫瑰小提琴烛光晚餐，他却好，火锅麻辣烫，冷串串，电子游戏打得雷翻震吼，这就是没有诚意不成熟。当年他但凡成熟点，像个大男人，没准我就答应了。”
章建设不住骂，章喜悦有点受不了。但还是忍住气：“爸，你也别骂了，问你一件事，和我工作有关。对了，老家是不是有一家药厂，生产红枣补血颗粒。你以前在生意场上和药厂的人有没有接触？”
“不认识。”
“爸，别这样，这事挺要紧的，关系到我在新公司的发展。”章喜悦撒娇，用手不住摇着父亲的胳膊：“求求你，求求你。”
前世小情人是老章的心头肉，女儿这么一通娇嗔，谁扛得住。章建设叫：“别摇了，我血糖都被你摇下去了。药厂的人我认识，马上推送给你。对了，我幺女是谁啊，经理，不做出点成绩，怎么能够服众。”
“谢谢爸。”
两父女闹着，杨小红忽然冷笑：“药厂我知道，你爸的同桌的你就在那里上班，好象是办公室主任。你去找她，人家肯定拿你当亲生女儿待，你们一家三口这是团圆了。”
老章冷汗下来：“我低血糖了，快块快，冰箱里的可乐。”
章喜悦意识到问题严重，也不敢再说话。
次日上班，上午十点，金奇伟又来公司楼下盯章喜悦。眼哥是工程师，在一家工厂上班，因为能力出众，厂子对他很好，个人时间也充裕。
小悦学姐就请他茶馆聊，聊到中午，两人还是没有达成共识，眼哥不耐烦，一脚踢翻椅子，骂骂咧咧含恨而去。
第三天依旧在茶馆，眼哥说得上了火，差把老板给打了，搞得章喜悦都有点怕他。惹不起，就只能躲了，正好去老家聊聊新品的事情。
她就跟肖听芷请了两天假。
对于老爹年的初恋，章喜悦好奇得不要不要，她究竟是白月光还是朱砂痣呢，需仔细端详。
老家不远，距离高新区也就五十公里，坐车一小时能到。第一眼看到阿姨，章喜悦就对老爹的审美感到绝望。
阿姨姓方，相貌实在可圈可点，厚嘴唇大鼻头，眼睛还有点斜视。当年的章建设同学少年维特之烦恼大约十七八岁，纯洁青葱，初恋时不懂爱情。白月光方阿姨勉强靠得上，至于朱砂痣，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药厂本是国企，上世级九十年代末改制，后来陆续又投入了几千万升级改造。但规模还是不大，主打板蓝根冲剂、夏桑菊什么的，小微企业，就那样。
方阿姨对故人之女很热情，川云毕竟是大公司，下面的分部金色时代应该差不了。网络时代，药厂也很重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章喜悦来回跑了三趟，这一周过得异常充实。新工作，新目标，又成天在外面野，那可比以前坐电脑前当码农有趣多了。骨子里她还是个二十八岁，热情开朗好动的年轻人。
心中有了数，小章同学就开始写自己的计划书，遇到不清楚的地方，即便是半夜，也和肖听芷视频请教。每次肖姐都没有睡觉，不是在和人共进晚餐，就是在书店和帅哥喝咖啡，据小道消息，一周内，她又相了三次亲。
美人儿永不空窗。
肖听芷耐心地教，章喜悦认真学，成长得飞快。
章喜悦脑力使用过度，也懒得收拾自己。头发乱成鸡窝，脸因为油脂分泌变得好象涂了油彩，当真是累到昼夜颠倒，天翻地覆，生理紊乱。
这天夜里，她正写得酣畅淋漓，忽然有陌生电话进来：“悦悦，我是卢波，密……”
章喜悦随手拉黑。
姐正在职业转型，正一生悬命，正大杀四方。所有影响我前进步伐的妖魔鬼怪都给老娘退散吧！
已经是夜里十二点，写完计划书最后一个字，小悦学姐喝太多的咖啡，只感觉背心发热，心率好快。
“终于弄好。”章喜悦搓了搓手，又看了一眼电脑屏幕，心中说不出的快活。大概加估计，这个业务谈成，如果一切顺利，每月都能带来不菲提成。金色时代薪水低，家里负担重，有了这笔稳定入项，不无小补。
她知道以自己现在亢奋的精神状态一两个小时无法入睡，忙和肖姐视频，接通了就问：“姐，你那边没男人吧？没有就好，我计划书弄出来了，马上用邮件发给你。”
“什么男人，没有没有？小悦，你就不能正经点吗。”肖听芷笑：“别发，别发，你打印个正式文本出来吧。”
章喜悦不解：“打印？”
肖听芷解释说，按照公司的制度，每周五下午负责营运和客户维护的相关人员开例会，总结本周工作，制定下周计划，总经理和部门主管会出席拍板。章喜悦的这份计划书她会先提交给周总还有相关领导，会议时她也会当着大家面现场讲解。这提交计划书，怎么也得正规一些才好，难不成到时候一人发个WPS文件，那也太不严肃了。
“再说，我今天晚上喝了好多红酒，有点醉，你的计划书我也没办法看。明天上午来我办公室，咱们到时候再推敲。”
“红酒，哈，姐，你还说没有男人，快说，快说，究竟是哪家公司的青年才俊呀，条件怎么样，收入几何呀，帅不帅？”
“也没什么，就是隔壁建筑设计院的一个工程师，体制内能有多少收入，长相嘛，像个人类。”
“姐，以你的眼光，能像个人已经是很帅的啦。”
章喜悦心跳过快，肖听芷约会归来微熏，也没办法多说，她便将计划书打印了，装订成册，于第二日上午走进了肖姐的办公室。
在小章同学的心目中，肖听芷不但是自己的闺蜜是大姐，还是自己的师傅，这几天还真从她身上学到了许多东西。师傅通常都是严厉的，把方案交到她手里的时候，章喜悦还有点心虚气短，特别是看到肖姐皱起的眉头的时候，心率又开始紊乱，
肖听芷反复翻看，不说话。章喜悦沉不住气：“姐，我这计划书究竟什么地方不对，你说话啊，别吓我。”
肖听芷停下来：“还行，我收下了，这就交给周总。”
“那你皱什么眉头啊。”
“故意逗你的。”
时间很快就是周五，也到了例会时间，肖听芷告诉章喜悦，计划书已经转呈周总。但周一语只说他会看，接下来并没有任何回音，应该会在今天的会议上讨论。
又安慰她说别担心，肯定会通过的。
金色时代实行双休，肖听芷又开她的玩笑说，小悦，方案一但通过你会很忙的，这个周末你会加班，全公司都能看到你的活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