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兵荒马乱的一群人
纪晓风拎着外卖刚回到宿舍没多久,几个室友们便结伴回来了。
不知怎地,才嘉琳最近似乎很喜欢调侃她,大概是被一众室友带坏了,只听她一进门便佯装抱怨道:“晓风,你怎么可以这么白?哼!”
见她这样,第二个进门的高梓天赶忙凑热闹跟风:“晓风,肤白貌美我就不敢贪图了,倒是你的大长腿,能不能换给我?”
走在最后的冯昕尧双眼一眯,来了兴致,外套一脱,猖狂道:“嘿嘿,别的我也不要,就你那几张银行卡换给我吧,怎么样,晓风?”
“尽扯些没用的。”纪晓风忍不住抬头巡视了大家一圈,视线扫到冯昕尧身上时,她又忍不住道:“冯昕尧,别只换银行卡呀,有本事你跟我换换资产,我倒要看看是你存得多还是我存得多。”
冯昕尧立即怂了:“嘿嘿……别嘛,我还得留着钱养小奶狗呢!”
话一出口,大家瞬间爆笑出声。
门外路过的人却步履一滞,扭头朝传出声音的方位瞅了瞅,只可惜隔了一道门,她们什么也没看见,只看见白色木门上写着几个红色数字编号。
而门内的人自然不知道外面之人的反应,反而越笑越欢,直至笑得停不下来。
过了好一阵,纪晓风才反应过来,貌似丢了两个室友,她扭头一看床位,问了句:“羽萱和云子呢?”
才小六回:“云子又去操场了。”
高老二则回:“马羽萱同志和她的小奶狗幽会去了。”
“牛啊……”纪晓风出声。
冯小五瞥了她一眼,脱口而出:“一天天的,一点都不了解我们,室友关系就到此为止了啊!”
“嘿,冯昕尧,我看你是皮痒痒哈……”纪晓风说着就要起来干一架。
见她这阵仗,冯昕尧又怂了:“别别,求大嫂息怒!”
纪晓风哭笑不得,这是什么鬼迷惑发言?大嫂?大哥的女人?切!
不过见冯昕尧那模样,她也只好就此作罢。
宿舍这样既吵又闹时而安静的氛围维持到深夜一两点。
结果就是,第二天下午的数值分析课,她们又是一阵兵荒马乱,尤其是洗漱化妆加一起需要两个多小时的纪晓风同志。
离上课时间还剩半个小时,冯昕尧和马羽萱的声波不断朝纪晓风发射。
“晓风,好了没?”
“晓风,快点,要没位置了。”
“我马上就好了啊,你还需要多久。”
“你再不快点,我们就集体把你抛下。”
……
终于,纪晓风忍不住了,扬声道:“吵死,欸,你们自己好了吗?就光说我。”
马四冯五异口同声:“是谁化妆需要一个多小时的,心里没点数吗?”
这回,纪晓风总算败下阵来。
千赶万赶下,始终秉持着有福同享有课一起迟到原则的六人,终于在离上课时间还有十几分钟的时候出了门。
然而,上课高峰期,电梯挤爆了,等她们出了宿舍楼,只剩下八分钟时间。
“快快……”大家一边维持着女明星出街般的高水平形象一边开启了竞走模式。
北方的风异常的大,且一直持续着,本身走路就带风的几个大高个姑娘们,被风一吹,不仅行走速度越来越慢,连发型都开始岌岌可危。
纪晓风正想爆几句粗口,抬眸一看,咦,怎么又少了几个室友。
左右一看,再回头一看,嘿,好家伙,老大、老二和老六这几个小个子正躲在她们背后偷笑哩,风被她们几个大高个堵住了,这几人硬是一点都没感受到北风的爱抚。
“宝贝们,一起来享受享受这美妙的北风吧!”她弯着唇角,一下子走到了她们的旁边。
只是……眼看还有四分钟就正式开课了,折腾来折腾去,她纪晓风靠着大长腿还是走在了最前面。
风大得很,她低着头半眯着眼,只顾往前冲。
冲着冲着,不知从哪里穿出一个人,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和那人相撞了。
猝不及防间,她的下巴磕在了对方的肩膀上,疼得她眼泪都快要出来,下意识往后一退,结果后面刚好有个坎,眼看她就要壮烈地惨倒于地,突然,一双有力的手拉住了她,同时用力一带,转瞬便将她稳稳扶住。
只不过这扶的姿势……一只在她的手腕处,一只手在她的后背上,她的目光移至自己的手腕处。
“你没事吧?”好听的男声响起,对方微低着头看她。
有些东西一瞬间在纪晓风的脑海中如电光火石般迅速汇合,她突然睁大了眼睛看着对方:“你……”
“你们俩杵这儿拍情景剧呢?”
“说得是呢,一天天的,就知道耽误人学习前进的脚步。”
周围人来人往,一听这两熟悉的声音,当事者两人同时扭过头去。
“钟大明,你再说一遍!”
“冯昕尧,你再说一遍?”
下一秒,两人同时用一只手掐住各自室友的脖子。
“哈哈哈哈,我要是导演,就请你们拍爱情喜剧。”高梓天在后面不知道天高地厚地高声宣扬。
于是,周围的目光成功地汇集到了这几人身上。
直到一同奔进了数值分析课的教室,纪晓风的脸还是烫着的,她脸色微紧,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儿,一天天的,过得可真糟心。
刚在心里吐槽完,马上,更糟心的事儿就来了。
没她的位置了,室友们也都被迫分开散着坐。
她再次巡视了整个教室一圈,心里开始打起了退堂鼓,大不了这节课她就不上了。
正想撤退,却瞥见刚刚挽救她于危急之中的男生朝她招了招手,示意让她过去。
行吧,既然如此,她就过去瞧瞧看。
令她哭笑不得的是,在她走向他的时候,他正毫不留情地撵人,被赶的对象正是刚刚吐槽他和她拍情景剧的那个人。
那个人拿起书本委屈巴巴地看了她一眼,最后灰溜溜地走了,至于是逃课去了还是去坐最后面阶梯地板了,她就不得而知了。
心难得“嘭嘭嘭”快速地跳了起来,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在他旁边坐下,用眼角余光瞥了他一下,他趴在桌子上,不知道在写什么。
没过一会儿,她就知晓了答案。
对方递过来一张纸,上面写着清隽有力的两个字——周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