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魇轮·涅槃·乾·明夷
厄立特里亚海
夕阳浮于海面，模糊了天空与海面的交界线。整个世界颜色如火炉般。
黑色燕尾回旋镖式的战机紧贴着海面。
比安卡坐在侧机翼，吹着海风看着自己面前的窗口。
【第二代白翼空天战机（白翼-10）】
【状态：未进入服役】
【最低调用权限：二级】
【最高巡航速度：17000米/秒（50马赫）】
【最高挂载弹药：45吨】
【最远巡航距离：183600千米】
【最深潜入深度：500米】
【最高水下巡航速度：302节】
【最深破冰深度：5米】
……
……
……
比安卡被从投影窗口透过的海鸟群打断，望向四周自己依然在由海鸟形成的海中，自己和战机成为了海鸟群的异类。
轻轻拍了下机翼，“没想到和以前长得一样，这次多了这么多东西。”
像是听懂了一样，乖巧的左右晃了晃机身。
银白色的浪花逐渐泛起，飞鱼从橙红色的海面跃起，透明的两翅带出的水珠使得周围如幻境般闪耀。
可这唯美的场景在捕食者看来不过是饕餮盛宴。
海鸟群如羽箭般射向海中。再次露出海面每只都叼着食物，像是传送带一般一批批飞鱼飞向它们永远飞不到的高度。
很快黑色“海鸟”展现出领袖之姿，从白色海洋中脱颖而出。
比安卡翻身坐入机舱，机舱盖逐渐伸出、密封，比安卡穿戴好、检查无误抗负荷服后将战机巡航速度瞬间拉满。
随着一声音爆巨响后，战机迅速提速至50马赫，海面随着战机轨迹掀起一道一米高的海浪，然后迅速落下。
【距离阿菲利亚加州海岸300KM】
依照世界政府非战时，所有飞行器不得在城市边缘半径100KM内的周围，上至卡门线（海拔100KM）内进入超音速飞行。
“前面就是城市了。进入近地轨道。”
进入近地轨道巡航180秒后重返大气层。
二十区中心城市
战争时期打的最残酷的地区之一，世界政府成立后将其从深渊中拉出。
往日的残垣断壁，硝烟四起的废墟现已拥有世界政府划分等级中，十座三级城市，五座二级城市，一座一级城市。
“这里是第二洲级空军基地，请将军从1号跑道降落。”
这完全在比安卡意料之外，只是打趣道。
“江莉还挺贴心吗。”
降落后跟随指引停到最近的1-1机库。
【已将1-1机库权限提升至一级】
“既然江莉想让我放松一下，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喽。”
比安卡在无人的机库中将特战服换成那条白色礼服裙，白色的发带交织在金色长发中。两端带有芙曦两人名字的地方垂着比安卡小腿处。
留着这把剑陪你在这。
比安卡走出机库后库中所有的灯光熄灭。
比安卡走在城市内看着来往的人群。内心不禁回想起以前，平定时期自己作为这一大洲的指挥官，亲手终结了本大洲战乱，也将当年杀害自己亲人的罪魁祸首送进坟墓。但现在又因此而来。
而没人认出这一拯救他们的救世主，就算有人打量比安卡也是对她那极长秀发和礼服而吸引。
比安卡也没认为自己会得到他们的敬重，这些人已经在灾厄中失去了自己的灵魂，他们将一切归结于自己的幸运。
幸运的活到了最后。
幸运的得到了世界政府的援助。
幸运的得到了四百年寿命。
……
幸运的得到了他人的怜悯。
走过商业街，虽然不及世界政府首都城市万分之一繁华，但比起以前可谓是外星城市。
比安卡注意到不论是商场的食物货架，还是食品店，永远比其他类型的商铺顾客多。
“只有遇到过饥荒的人才懂得饥饿的感觉。可他们要吃多少才能……”
突然比安卡看到一个身影在人群中穿梭，身后跟着几名警察。
比安卡将其撂倒，是一个青年男性，但那个人不仅不害怕，还如看到救星般喊叫。
“我认识你，我认识你。快！救救我！将军。”
比安卡站在两伙人中间，那个男人躲在比安卡身后，露出个头看向追自己的警察。
“谢谢你帮我们捕获嫌疑犯，女士。”
比安卡侧头，问身后男人：“你还没说他们为什么追你呢。”
“他们，不是警察，他们收天陨生物研究所的钱了，他们前段时间给我抓到这里。”
“你是社会学研究院·生物研究院的？”
“对，不光我，还有几名教授也在这里。”
对面几人手逐渐向腰间靠近。
比安卡察觉后迅速将几人俘虏在地。
周围人群见有人袭警迅速跑开，不一会警车、直升机将比安卡包围。人群重新围上来观望。
还没等查看比安卡身份，就出现一群黑衣人。
“世界政府安全部，现接守现场，要求所有警方进行配合。”
在接管现场后将周围人群向外疏散一圈，一架带有安全部标志飞行器降落在现场。
安全部的人将几名替天陨集团干活的人拷起。
同时现场警方队长以及全体警员终端提示。
【世界政府检察院已将阿菲利亚加州 20区全体人员执法权解除】
【阿菲利亚加州 20区执法权已转交世界政府安全部】
【阿菲利亚加州 20区所有原执法人员接受检察院调查】
比安卡将男人拉到一旁。
“说说你知道的。”
“我叫官乔卿，世界政府社会学研究院·生物研究院三级研究员。在这里的92生物研究所工作。半月前，我被一伙人在回家路上打晕就带到他们的研究所了。他们胁迫我研究一些世界政府明令禁止的东西，他们只给我说是明令禁止的，并没有告诉我具体研究什么。我不愿意他们就要给我送到监狱，他们显然没对我们有什么防备，连束缚都没有，我就乘他们没注意就跑出来了。”
“你说你们？”
“对，他们好像也抓了很多其他区的研究人员，听说好几位教授级别的都被要挟着家人。我们没这么重要的只是将我们捏造个罪名然后扔监狱里。”
“你没打听到他们在研究什么？”
“只是听和我一样遭遇的人说，好像跟克隆有关。我可不想因此挂上反人类罪。我宁愿被他们扔黑狱里。”
比安卡拍了拍官乔卿肩膀，然后招呼着旁边安全局的人，“你们保护好他。”
“明白！”
比安卡向人群走去，犹如有一圈护盾般，人群以自己为中心形成一个半径两米的圆。
比安卡逐渐远离现场，重新融入人群。
自从库兹马·辛顿“复活”后就陆续出现生物学研究院的研究人员失踪。这些无辜的人明显是因为自己而出事，根据情报局信息一楼调查到这里，可为什么越接近真相我……越感觉有种不祥的预感。
“嘭！”比安卡脑袋撞到一颗绿化树上才回过神。
从那以后经常出现此类情况，甚至有时精神恍惚。
比安卡揉了揉那已经撞红的额头。
“还是先联系情报部伪造个身份吧。”
以前透过楼顶或者破窗悄无声息的直接完成任务，很少进行伪装。就算伪装也是清理世界政府的人，毕竟处理世界政府内部叛逃者时掩人耳目。对付天陨集团还是直接动手来的快。毕竟他们无一人无辜。
而这次江莉的贴心也让比安卡少见的进行伪装潜入了。
“先去逛一下吧。”
虽然嘴上说逛街，但比安卡还是来到了中心商场的楼顶。这里是停机坪，本来来往的人就很少，自己还选择在一角落坐着。
看着星空比安卡回想起了无数个与父亲观星夜晚。
每到那时母亲总是在研究室里，像是故意给父女俩留出二人空间一样。
终端突然响起，像是故意打断比安卡对记忆中唯一美好的回忆一样。
【身份已伪装完成】
【天陨集团一级研究员：卡缪】
突然一道声音在比安卡身后响起。
“女士，有什么我可以帮助你的吗。”
来人是一名商场安保人员。
很明显他将自己当成了寻短见的人了，不过一个人坐在楼顶边缘很容易让人误会。
转身来到安全地带，“没事，谢谢你。我也该出发了。”
安保人员见比安卡没有轻生想法才松一口气，“女士祝你旅途愉快，大好风景在等着你。”
不知道出于什么恶趣味，天陨集团将生物研究所放到商业街，将见不得光的事情放到人最多的地方。
“还真是会玩灯下黑。”
比安卡说完走进大厅。
一边过安检，一边安保验证身份。
【一级研究员：卡缪】
“教授请进。”
随着安保人员毕恭毕敬的请进，比安卡也用伪装的身份成功混入天陨生物研究所。
“抓住她，她就是集团通缉的人。”
虽然在刚才安保人员就认为面前的这个金色长发，身着白礼服的女士是集团通缉的人。但是一级研究员的身份强迫他们认为只是长得很像的人，毕竟一级研究员绝大部分都在总部工作，要是抓错了恐怕自己要在花样百出的实验室中作客了。
望向让自己暴露的人，看那保镖环绕就知道是天陨集团高层的人。那人在揭穿比安卡后自己像是惊弓之鸟般跑走。
“……跑的真快。”
比安卡迅速转身，左手将刚准备对准自己的枪口抬起，右手按住对方的头右腿弓起，将对方头猛地撞向膝盖。对方直接被撞晕，比安卡将他拉直自己右侧，右侧敌人扫射的子弹全数打到自己同僚身上。左手缴械的步枪迅速拿正，如点名般将左侧敌人全部击毙。乘右侧敌人换弹夹时转身将左侧情况再复刻一边。
解决完大厅门口守卫后比安卡将刚才死于同僚之手的敌人慢慢放下，将本属于他的配枪放置他怀中。
“江莉的方法也不好用啊，撞的我膝盖生疼。”
枪声惊跑了门口的路人，而同时引来了生物研究所下面几层的其他武装人员。
由于门口的安保人员没来得及发警报，导致里面的武装人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武装人员在出来后看到大厅已经尸横遍野，纷纷将枪口对准唯一的活人比安卡。
“又是这些，你们上面没人告诉你们，枪对我没用吗。”
武装队在呼吸对视后果断开枪，好让这不知好歹的人驾鹤西去。
在开枪瞬间所有人才相信面前女人说的是真的。
比安卡如鬼魅般躲着那连续射向自己的子弹，并且以跑步时的速度靠近武装队人员。
接近后比安卡穿梭在其中，如狡猾的兔子一般。
直到一个华丽的收尾。
比安卡踩着最靠近自己的人侧空翻而起，途中抽出其腰间两把匕首，最后顺带一脚将其脖子踢断。在侧空翻途中的比安卡用匕首将下面俩敌人割喉，然后两把匕首如飞镖一般飞向后排两人，最后在仅剩的一人身后落地。
最后一名敌人回头看比安卡的瞬间被扭断脖子。
“还行，好久没这么活动了，衣服没脏。”
比安卡从尸体堆中找趁手的武器。
突然电梯门打开，里面是上面几层的武装人员。
“……倒霉。”
虽然人很多，但惨叫却寥寥无几。
“顶楼107层”
107层的噩耗随着电梯的上升而紧接。
比安卡带着从尸体中缴械的步枪，将107层的武装人员挨个送入轮回。
“就是这了”，比安卡将门踹开，只见实验室内有三个黑衣人，每人手中握着两把长刀。
比安卡对三人射击，子弹竟被挡着。
比安卡扔下已经失去作用的步枪，抽出两把匕首。
左侧敌人一把刀从下往上，一把从右往左，右侧敌人一把从上往下，一把从左往右，中间敌人直接用刀剑向自己刺来。
比安卡后退躲过两侧横向攻击，在用匕首防住上下刀刃，两人攻击被防住后再次进攻，比安卡用两把匕首挡住中间刺向自己刀尖，然后向内侧收束，带着中间的长刀挡住再次攻击自己的两侧敌人。中间被比安卡利用的双刃向上滑动。比安卡直接松开匕首，随着匕首的落地比安卡陷入手无寸铁的地步。
随着自己向后退让式防守，对面三人逐渐将自己包围。三人将比安卡围住后同时将刀刃挥向比安卡，比安卡跃起如失重般在空中短暂停留，刀刃从身后紧贴着比安卡发梢掠过，前面的刀锋仅仅距离比安卡几毫米的距离。
可终究是差点，三人连一丝头发都没斩断。
抓住三人空刀的时际，比安卡踩着一个人跳出包围，捡起匕首。
三人利用自己武器长的优势，将比安卡再次围住。
重新拿到武器的比安卡开始找机会反攻，敌人武器长，等敌人进攻时比安卡闪躲时找机会将两人手筋割断。最后一人的两把长刀也被挑飞。
随然就算一段处刑。
刀刃划过敌人身躯，带出如礼服上金丝般凌厉的血线，比安卡在三人中间起舞。
白色茉莉花绽放于猩红，而它却如周郭颐笔下的莲花一般，出淤泥而不染。
随着三人的解体，表演也落下了帷幕。
比安卡看着实验室，很显然刚才的动静吓跑了他们，他们带着几位教授跑了，已经没有什么有用的资料。
只有一台电脑中一位教授的日记还在。不过这些日记应该也是经过天陨集团检查后才允许保存的。
“不管有没有有用信息，送到计算机研究院破解吧。”
比安卡走出天陨集团生物研究所，外面早已被安全部清理完毕，人群也被撤离到百米外，连上空都划出了禁飞区。
比安卡坐着安全部的飞机回到第二洲级空军基地。最后欣赏一下夜空比安卡进入机库，驾驶着战机成为夜空中繁星的一员。
那一刻她如堂吉诃德一般。
堂吉诃德的长枪无法打败风车
（她永远不会成为一颗真正的星星）
可在他策马冲锋的那一刹那
（她在驾驶着战机飞在星空下的时候）
在堂吉诃德的眼中自己依然是维护骑士尊严的英雄
（在比安卡眼中自己就是那一颗守护心中之人的北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