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破桎碎梏
血泊中无数的双眼望向自己，流逝着生命力的眼神却充满不可言状的希望。
突然画面变得黑白，再变得如画技拙劣的铅笔画，那本用最后一口气象征着微笑而上扬嘴角，却被画的像马戏团哗众取宠的小丑一般。
脑海中一阵疼痛，无数尘封的记忆如定格动画般浮出，最后一片黑暗，突然如鬼片中的厉鬼一样，那个男人被刺穿的画面突然出现在面前，原本该倒下的男人露出疯子般的狂笑，从狂笑的已被贯穿的口中可以看到窗外的场景。
比安卡突然睁开眼，看着屋顶的天花板。像是刚潜水憋了很久的气般深呼吸。
平复了一会转头看向落地窗外，湖面倒影的星空模糊了交界线，唯有远处的森林在诉说着现在是在地面。
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样，比安卡转身下床。
咚！
右脚脚腕再次传来剧痛。
“最少半月不能下地走路……也是最理想的状态。”
比安卡将慕容海蓉的警告抛掷脑后。
起身忍着右脚脚踝剧烈痛疼，比安卡跑出卧室。
咚！咚！咚！……
在下楼梯时右脚无法承受剧烈运动比安卡从楼梯上滚下。
比安卡扶着墙缓缓站起，下意识摸了下额头，“血……”。腿上，胳膊也已出现大片伤口。
用带血的手扶着扶手，拖着右脚慢慢下楼，走出客厅大门，看着闪烁的群星，比安卡地图看着右脚，“再委屈你一下。”
像是回应比安卡一样，疼痛逐渐缓解了许多。
在湖边的比安卡如行走在宇宙之间。
她指向湖中一颗星星，抬手指向夜空本体。
“北极星。”
“小比安卡现在这么快就能找到北极星了，”
“正北方，比较亮的那个。”
“来，看看这个。”
小比安卡的胳膊被父亲轻轻移动一下。
“勺子？”
“真聪明，一眼就看出来了，它们就是北斗七星。”
“来，我带着小比安卡看它们。现在指的这个是天枢也叫贪狼星，下一个~天璇，也叫巨门星，然后是天玑也叫禄存星，这个是天权也叫文曲星，后面这个玉衡廉贞星，倒数第二个开阳也叫武曲星，最后这个摇光也叫破军星。天枢和天璇直线连接延申五倍，差不多这里，就是北极星。”
“爸爸再来教你另一种方法好不好。”
“那你教完再带我看更多的星星。”
“好~来，爸爸抱着小比安卡。”
“好！”
被抱起后比安卡顺着爸爸所指的方向看去。
“这五颗星星是不是比其他亮点。”
“嗯！”
“它们就是仙后座，是不是很像我以前教你的字母W，看开口正对着北极星。它们和北斗七星对应，也是拱极星座。”
“什么是拱极星座呀。”
“拱极星座是指天极南北极附近的星座，这些星座看上去像是围绕天级运行。再维度高点的地区它们都不会没入或升出地平线。”
“好难懂。”
“看点有意思的放松一下，雕巨座……”
“鹿豹座……”
“巨蟹座……”
“南天星座……”
“船尾座、船帆座、船底座、剑鱼座……”
比安卡认出所有星座后最后再次落到北极星。
“以后比安卡一个人出去玩到黑就不怕迷路了。”
“它离我们多远啊。”
“400光年左右吧，现在看到的是它400年前的样子，那时人类还没开始工业呢。”
“400年前，它能带我找到回家的路吗。”
“我和你妈还有在这的所有人将终生献给了它们，我们就像小比安卡相信我们一样相信它们。”
“父亲……母亲……”泪水不知不觉划过脸颊，两侧刘海短发贴在脸上。
“你们不能带走它们，我们明明交过保护费了。”
“在这里我说的算，让开，既然拿不出钱就把这些仪器抵债了吧。”
“老婆，通知我们的部队。我告诉你们，你们无权带着这些仪器，这些都是我国研究院的财产。”
“还敢威胁我们，在这片不知道谁是天是吗，快让开！”
“至少让我们拿出仪器中的照片，那是给我女儿的。”
“我说你们这群人是不是研究傻了，天天看些无法到达的地方，真是和平地方呆久了。吵吵的真烦，你们过来把他们绑起来。”
“都搬完了吗。”
“搬完了，头。他们怎么处理。”
“能怎么处理，给他们点教训。”
“好咧。”
“别弄死就行……”
崩
“你手这么快干嘛，我都说了别弄死了。”
“嘿嘿，刚才清理村庄没过瘾，就手快了。”
“行了，你都动手了，都处理了吧，一人一枪，事后就说自杀。”
自己在地下室透过窗户看着父母以及昔日照顾自己的数十位叔叔阿姨倒在血泊之中。
另一个手持步枪的人走来，“头，不对啊，这没有那个小女孩。”
“你可真是恶魔，这么小的女孩你都不放过。”
“我们都没少干吧……”
“快点找出来，她要是溜出去，事情败露我们又要被指挥官说不谨慎了。”
比安卡在地下室小心翼翼的呼吸，并不是害怕被发现，而是机械般的僵直，血泊中的众人望向自己的方向，用尽最后一口气动了动嘴角，像是想挤出个微笑，但生命之火丝毫不怜悯众人迅速熄灭。
“头，这有个地下室。”
“打开。”
“她还真在这里，是不是吓傻了，一动不动的。”
“管她呢，给她带出去团圆，算是我最后的善意了。”
“话说回来，这些研究人员真是读书读傻了，连藏人都这么老套。”
自己被带到血泊中，看着脚旁的尸体，缓缓闭上双眼，“等等我，爸爸妈妈。”
崩
随着一声枪响，意识开始变得空白，自己在血泊中追随着他们。
“曦队，解决完了。有几个跑了。”
“汇报指挥部，天体物理学研究基地全员研究人员遇难”
“对不起，我去晚了。”身后传来曦起明的声音。
“先生，夫人……对不起打扰你们休息了。”
“你怎么伤成这样……”慕容思含查看着自己刚才摔倒伤口。
像是右脚脚踝的契约时间到了一样，恢复了比以前更加剧烈的疼痛。
在摔倒前曦起明接着比安卡，将自己抱到一旁座椅，然后将外套披在比安卡身上。
“我去叫海蓉，她比我懂医学。”
刚想伸手叫住慕容思含，胳膊就被曦起明放下。
“你从来不是我的利刃，从带你走那一刻你就家人了。”
比安卡默默的低下头。要不是因为自己也不会……
曦起明看着比安卡，泪痕反射着皎白的月光。
“所以父母都会把最好的留给自己的孩子，虽然很多时候身不由己、事与愿违……他们代替人类在黑暗时期坚守着那份属于人类被丢弃的梦想，现在的人类重拾起来，他们将会被拥有铭刻。”
“爸。”
“我知道这对你意味着……”
“你们养我这么长时间从来没要求过我什么，我知道，你们都是照顾我的感受，我只是怕噩梦会再次……”
比安卡不过说出后面俩字
“我们都知道这些对你的意义，我们做的远没有他们好。”
“你将两位小姐……两位妹妹经常让下属保护着，却总是让我在您身边，我从开始就明白这并不因为启明星计划。”
远处慕容思含带着慕容海蓉走来，身后还跟着抱着医疗箱的丽雪亭。
“你在打仗都没受伤过，这是怎么了成这样。”
“妈。”
慕容海蓉愣住了。
“爸。”
丽雪亭也愣住了。
“我呢！我呢！”
慕容思含激动指着自己。
“妈。”
“你们养我这么多年，我早该改口了。现在我要带着爸妈守护的东西前行，我再也不会将自己排除在外。”
反应过来的慕容海蓉蹲下查看在脚踝，“一般人下床早痛晕了。你还能跑这么远。”
丽雪亭给摔倒的瘀伤上药，慕容思含给开放式伤口消毒，曦起明擦去泪痕。
慕容思含拿出绷带，“要不是我批准那次项目也不会……”
“对于献出终生的事业，就是您不批准他们也会自己筹款偷偷去。”
比安卡看着夜空倒影，“我亲手报了仇，而现在却有人……”
“现在还有我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