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猪百头,不如逼太子殿下还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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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何阿宝,有鬼

宋君君眯缝着眼别过头去,适应了这突如其来的阳光后,依稀之中,却见何阿宝跪在了地上。

“跪我也没用!”宋君君心一横,说完转身就把门给关上了,兀自回了后院,专心喂猪。

只是那何阿宝哪有这么容易放弃,宋君君摆明了是不愿见她了,但她却仍旧守在宋府门口,一连几日,劝也劝不听,宋将军也没法子,只能提前报备给陛下,又常紧闭了大门。

来来往往的人见了,不免流出些传言。街头巷尾传播之际,传言难免失真。

传来传去,最后竟成了宋君君存心刁难何家小姐,教她每日在宋府门前罚站。再结合她从前在忌月里为太子挡走陪侍女子的事儿,便彻底坐实了她悍妒的名声——何家姑娘曾经也是太子妃人选,宋君君这便是吃味,在报复这些从前的竞争者。

若不是宋君君在福满楼里亲耳听见这样的话,恐怕打死她都不会信,这世间的流言竟能如此无中生有。

“哼!这没完了还!”宋君君把手里的鸡腿重重地甩进面前的碗里,一想到方才进门时楼下大堂那些客人们说的话,气得连饭都吃不下,福满楼秘制鸡腿都不香了。

“不气不气……”福满楼掌柜的坐在宋君君身边,顺着她的背,安抚着宋君君的怒气。

“这鸡腿这肘子,都可入味儿了,不吃,岂不是浪费了?”

宋君君撅着嘴,在张福满柔和的眼神下,稍稍平息了些怒火,可胃口仍旧没恢复。

“啧……这往常我也没听说过何阿宝这么执着啊。如今又这样,到底为什么哪般嘛?!”宋君君气不顺,吐槽着。

“还能是为哪般?为着情郎呗!”张福满摇摇头,叹息了一声,又为宋君君添上热茶顺气。

“这大理寺也是,审个案子这么久的吗?”宋君君在这个世界有限的记忆中,凡是那些出动禁军的案子,大约几日内就结束了。偏是这陈攀家,好几天过去了,都没听到定罪处斩的消息。

她还曾为着此事去悄悄问了太子。太子却推脱说,大理寺断案,有大理寺的章程,从前的那些,是皇亲犯案,与陈家的性质不一样。

“断案的事儿我不懂。可京城也少有大案吧,审久些,大约也寻常吧?”张福满只顾着自己客栈这一亩三分地,若不是偶然结识了宋君君,她是在京城住了十多年,都没关注过这些达官贵人的事儿。

宋君君烦躁得很,诸事烦忧,如今又添了个仿佛“恋爱脑”晚期的何阿宝,她一面不想管,一面又良心不安。

何阿宝本都打算摆脱陈攀了,甚至都去寻求太子的庇佑了,可陈攀和她见了一面,她便又临阵倒戈了。

说到底,在宋君君的心里,何阿宝也不是什么作恶的人,如果真要宋君君眼睁睁地看着何阿宝滑入泥潭,她实在是做不到。

尽管宋君君一直在告诫自己,何阿宝就是游戏系统里的“npc”,她无需去管,可是,这个世界里那些“npc”们的血肉,却是真实有温度的。

八珍轩追杀王安华的壮汉、西郊长亭败于慎言之手的刺客,他们的血也曾溅到过宋君君的身上。血液滑过她肌肤的触感,温热而真实。水月一尸两命的尸体,也是真切不虚的出现在宋君君的眼前。

“福满姐,你见多识广,又已经成婚了,你告诉我,到底该如何断了一个傻姑娘的恋爱脑……也就是如何让一个痴情的傻女人,从这段畸形的感情中抽身?”

宋君君尽量用张福满能懂的话解释着。

张福满是个守得住话的人,虽也圆滑,但却是个正直的,宋君君对她也甚少避讳。

她也帮着宋君君想法子,可是想了许久,都不知该如何做。

“何家那小姐,太过痴情了。”张福满叹着气,又想起来一件事儿,以此作为何阿宝痴情太过、难以扭转的“证据”:

“你是不知道,上个月,有好几回,我路过醉鹤楼后门时,都看见那何小姐扮成农妇或是婢女的模样,跑去醉鹤楼呢!走的是后门,那必是与陈家公子私会的!”

上个月?何阿宝不是说,她与陈攀私奔了吗?

宋君君一听便来了精神,疑心何阿宝那日哭哭啼啼找她,也没说实话。

“上个月什么时候?你可有见过陈攀也从醉鹤楼出来?”宋君君连忙问道。

太子前些日子在醉鹤楼遇险,第二日,整座醉鹤楼便一夜之间换了东家。由里到外,上上下下,所有的人全都换掉了,就连门口站着迎客的仆从,都换了生面孔。

不用问,宋君君也知道这是太子的手笔。

若是陈、何二人经常选在醉鹤楼私会,那么保不齐,太子遇险一事,与陈家何家都脱不了干系。

“陈家公子这我倒是没见过。这也就是上个月初的事儿。后来,便没见她了。”张福满摇摇头,回忆道:

“不过……她身边的一个丫头后来倒是也去过几次。也是走的后门,月初,是她陪着何家小姐的。后来何家小姐没来了,便是她出入得多一些。我看得真切,千真万确就是同一个丫头。”

张福满没理由在这事儿上与宋君君打哈哈,宋君君也知道她说的是实情。

“丫头?你可记得人模样?”宋君君问道。自从水月死后,何阿宝身边的丫头便没有固定的了。

这几次何阿宝来找她,身边的丫鬟次次都不重样。更像是何家为了防止何阿宝之前通过水月传信的事儿再出现,而特意安排的。

“模样没看清,但这女子纤细,胳膊腿儿都细细长长,弱不禁风一般。”张福满又道。

按照这有限的信息,宋君君在脑海中极力地搜寻符合条件的女子。她认识的女子不多,识得的何家人更少,但她隐约却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从福满楼出来,宋君君忧心忡忡,心里装了事儿,也没管身边文鑫的提醒,顺着腿走着走着,就到了自家大门口。这下,她被何阿宝逮个正着。

那何阿宝见了她,眼泪又是如珍珠一般滚落。

央浼了几句,宋君君竟然开口同意了,一时间何阿宝满腹的话,被瞬间扼在喉间,堵得她都忘记了流泪。

“怎么?你这是不想我答应?那你这几日,求我这么久,是求着好玩儿的吗?”宋君君嘴角浮着一抹难以觉察的微笑,静静地看着何阿宝。

“没……没,我只是太高兴了。”何阿宝轻轻咬了咬下唇,朝宋君君拱手行礼,“阿宝感谢宋小姐的大恩大德……”

“也不是什么大恩大德。”宋君君扶起何阿宝,也藏了心眼子,嘴上却客套:

“我只不过是看你如此痴情诚恳,同为女子,于心不忍罢了。你只是想见一见情郎而已,我替你向太子尽力求情。明日,明日吧,得了时机,我便去何府接你。”

何阿宝如释重负般,再三言谢,欢喜着便离去了。

“小姐,你为何要帮她啊?通敌叛国可是大罪,太子殿下未必会同意的!”小文鑫还不知道自己小姐是存了什么心思,不解地问道。

“你觉不觉得何阿宝怪怪的?”宋君君喃喃,紧盯着何阿宝的背影,不等文鑫回到,便自顾自地说:“这何阿宝,有鬼……”

这些日子何阿宝的哭法,在宋君君看来,全是技巧,毫无感情,眼泪就跟不要钱似的,哭得也不像那天想摆脱陈攀时的情真意切。

劳心力想算计,宋君君不是不会,只是嫌烦而已。可如今,系统任务长久地完成不了,也逼得她放弃躺平,起来鞭策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