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代宋诗总集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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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宋诗总集的局限与通病

历代纂修的诗歌总集,或因规模庞大,成于众手,或因仓促草率,急于成书,或囿于闻见,资料有限,书中难免出现疏漏、错讹,往往鲁鱼亥豕,不一而足。宋初诏修的《文苑英华》,雍熙三年(986)完成,景德四年(1007)就下诏“令文臣择古贤文章,重加编录,芟繁补阙”28。故南宋周必大《文苑英华序》曰:“(《文苑英华》)虽秘阁有本,然舛误不可读……元修书时,历年颇多,非出一手。丛脞重复,首尾衡决。一诗或析为二,二诗或合为一,姓氏差误,先后颠倒,不可胜计。”29《文苑英华》属于御编官修,资料占有肯定胜过他人,编纂质量尚且如此,一般宋诗总集,尤其是卷帙浩繁、规模庞大的宋诗总集或成于众手、集体编纂的宋诗总集,出现一些瑕疵与讹误,更在所难免。唯其如此,我们在肯定历代所编宋诗总集辑录、保存、传播宋诗文献功绩的同时,对其在编纂过程中存在的大量文献疏失与局限,必须保持高度警惕,否则,稍不注意就会承误袭谬,以讹传讹。

宋诗总集编纂过程中存在的错讹五花八门,多种多样,但归纳起来,不外如下一些带有普遍性的问题。我们尝试以类释例,对其通病进行分析。

第一,失于剪裁,重出误收。重出者,指一诗或一人在同一宋诗总集中两见,甚至多见;误收者,指非宋诗而收入宋诗总集,或张冠李戴,将宋代甲的诗误收入乙的名下。清编《全唐诗》中,误收、重出的情况比比皆是,佟培基《全唐诗重出误收考》统计,该集误收非唐人诗863首,重出诗3157首,尚不包括卷一〇至卷二九郊庙乐章及乐府歌诗重出作家本集的互见诗2838首。宋诗总集收诗重出现象也比较普遍,原因各不相同,除了编辑工作的粗疏马虎外,编纂体例的限制或集句诗、联句诗等特殊诗体的辑录亦可导致重出现象频繁发生。如《全宋诗》因属鸿篇巨制,又成于众手,其重出、误收的现象并不亚于《全唐诗》,据统计数量多达9877首(句)。30 吴之振等编的《宋诗钞》,其中《诚斋诗钞》的《彦通叔祖约游云水寺二首》其二与《彦通叔祖约游云水寺》诗重出,仅两字有异同;《南海集钞》的《三月一十雨寒》诗与《二月一日雨寒五首》其四重出,仅一字有异同。有学者推测,《宋诗钞》的编者很可能是运用了两种并非足本的底本,先用第一种底本选抄后,再用第二种底本补钞,钞后未仔细复核,因而就出现了一诗重钞的现象。31 再如管庭芬、蒋光煦共同编纂的《宋诗钞补》也存在这样的情况。该集除补足原本有录无书的十六家外,其他各家也有所增益,凡补85家,2786首,其中与原本重出多达49首,其中苏轼一家即重出5首,故实际收诗仅2737首。 《瀛奎律髓》这样的名作佳选也有重出的现象,如卷八宴集类所录梅尧臣《送高判官和唐店夜饮诗》,又见卷一九酒类中。

宋诗总集误署作者的情况也比较复杂,具体来分,有误收前代诗、误收同代诗、误收后代诗等几种不同情况。如旧传《千家诗》乃唐宋两朝近体诗选,而编者却将明代宁献王朱权的七律《送天师》及明世宗朱厚聪的七律《送毛伯温》羼入其中,可谓自乱体例。编者又将杨万里的《伤春》《初夏睡起》两诗误作杨简诗,将《晓出净慈寺送林子方》误作苏轼诗,题作《西湖》,还铁板钉钉地注曰,此乃“东坡出守杭州咏湖之作”。32《宋诗拾遗》卷九所辑胡曾的《虞姬》诗,亦为误收。按胡曾实为晚唐人,诗见《全唐诗》卷六四七,题作《垓下》 ,其中“长歌”作“空歌”。 《千首宋人绝句》卷二所收曾巩的《将行陪贰车观灯》诗,不见于《元丰类稿》,实为晁补之诗33,见于《宋诗钞·鸡肋集钞》,王士禛《香祖笔记》卷一二、《居易录》卷三四均作晁补之诗,后书谓此诗为晁补之离开齐州守任时所作;该书卷四所收苏过的《金陵上吴开府两绝句》,实为刘过作,见《龙洲集》卷八34。按卞永誉《式古堂书画汇考·书考》卷一〇《苏氏一门诸帖》收此二诗,署名“过”而未著其姓,编者严长明遂误以为苏过作。这样的例子还可举出很多,如《宋诗别裁集》卷六将刘过《偕陈调翁龙山买舟待夜潮发》一诗误署在苏轼之子苏过名下35,陈衍《宋诗精华录》卷三误将黄公度的诗《西郊步武地春将老矣……》收作陆游诗36。 《唐宋类诗》一书,分类编次唐及北宋大中祥符以前名人诗,却误收有六朝诗人阴铿、张正见的诗。可见,宋诗总集的误收现象十分普遍,其中既有因失察而承袭旧有文献的错讹,也不乏编者草率大意、仓促成书所导致的新误。

第二,宽严不一,漏收滥收。一般而言,总集的编纂,无论是“网罗放佚”,还是“删汰繁芜”,应有一定的标准与要求,除非是随得随抄的总集,但实际上,很多编者因各种原因,却没有自始至终地严格遵守执行。有些宋诗总集钞录诗歌或前后详略不一,或当收而漏收,或不当收而滥收,凡此之类,不一而足。作为大型宋诗总集,《宋诗钞》的抄录宋诗,就存在明显失误,如刘克庄《后村集》只抄《后村居士诗集》前16卷,而卷一七至卷四八则只字未抄;汪藻《浮溪集》所抄仅27 首,而未及《永乐大典》与《诗渊》中所载的280余首,均无法反映诗人创作之全貌。 《宋百家诗存》选录亦失允当,如张孝祥《于湖集》只抄《于湖居士文集》卷一二与卷一〇中的绝句,而卷二至卷九中的古诗、律诗及卷一一中的绝句一首也未录,未免取舍失当。《宋诗精华录》的取舍在今天看来亦体现了编者过多的偏嗜,如西昆体诗取钱惟演、张咏而舍杨亿、刘筠;初宋诗人中,选司马光诗13首,多于欧阳修诗10首,选黄庶诗15首,多于王禹偁诗3首,这与他们的诗史地位明显不符。除漏收诗歌外,还有漏抄诗句的现象,如明编《石仓宋诗选》,其卷一五三凡收苏轼诗歌163首,其中漏抄诗句的情况即多达29首,特别是《与客游道场何山得鸟字》一诗,竟然漏抄20句。37

第三,编排失当,眉目不清。这主要体现在所录诗人时代前后错乱,或全书各卷内容有失均衡等方面。如《宋诗拾遗》分家编排,所录诗人大致按出生时间编定,但亦偶有编次失当者,如曾布为北宋末人,却在卷二二中与南宋末期诗人置于一处。 “随手杂抄”的《宋艺圃集》,未经勘定,慵于排纂,四库馆臣对此曾经严厉地批评说:

书中编次后先,最为颠倒。如以苏轼、苏辙列张咏、余靖、范仲淹、司马光前,陈与义、吕本中、曾几列蔡襄、欧阳修、黄庭坚、陈师道前,秦观列赵抃、苏颂前,杨万里列杨蟠、米芾、王令、唐庚前,叶采、严粲列蔡京、章惇前,林景熙、谢翱列陆游前者,指不胜屈。其最诞者,莫若以徽宗皇帝与邢居实、张栻、刘子翚合为一卷。38

《宋诗钞》编次亦有失当之处,如王禹偁列全书之首,而比他年长38岁的徐铉却屈居其后,北宋中期的李觏竟排在南北宋之际的陈与义之后,北宋中期的沈辽、沈遘兄弟又排在北宋后期秦观的后面,皆令人不得其解。《千首宋人绝句》本“以登第时代分卷”,却把苏辙的《追和张文定公》(卷二)放到张方平的原作《送苏子由监筠州酒税》(卷三)前,更何况张方平于苏辙实为前辈。《宋诗纪事》因限于体例,有些卷次内容过少,如卷八九(外臣)仅3人、3首诗,卷九四(女冠、尼)仅5人、5首诗,卷八八(宦官)仅5人、5首诗,外加2联,使全书各卷内容失去平衡。《宋诗精华录》的成书已经在二十世纪三十年代,但在编排体制上,首帝王,尾释道、女流,中间则以人标目,分家编排,明显带有旧总集的痕迹。

第四,体例不一,前后矛盾。一般宋诗总集,卷首《凡例》往往发凡起例,说明本集的体例或要求,然编者在编纂过程中有时又自乱其例,导致前后矛盾、抵牾。如《南岳酬唱集》收朱熹、张栻及林用中三人同游衡山时唱和之作,仅一卷(附一卷),篇幅不大,但编辑体例上却存在不少问题。 《四库全书总目》该书提要指出:“以南岳标题,而泛及别地之尺牍;以唱酬为名,而滥载平居之讲论;以三人合集,而独赘用中一人之言行,皆非体例。”39所言极是。宋诗总集于作者的指称或署名,或署字,或署号,或署谥,甚至以籍贯、官名、贬所相称,全无体例可言。清编《今体诗钞》卷一所录诗人中,苏味道、杨炯、骆宾王、孙逖四人以本名相称,而王无功(绩)、王子安(勃)、卢升之(照邻)、陈伯玉(子昂)、杜必简(审言)、沈云卿(佺期)、宋延清(之问)、李巨山(峤)、玄宗皇帝(李隆基)、张道济(说)、郭元振(震)、张子寿(九龄)、贺季真(知章)等则以字或庙号相称。

第五,诗人小传有误或失考。宋诗总集小传一般包括诗人生卒、字号、籍贯、家世、家室、科第、宦历、封赠及著述等内容,或简或详,各集并不完全相同。宋代诗人约四倍于唐代,且生活年代较之唐人亦更近,而所存文献资料反不及唐代诗人翔实。宋诗总集的编者在诗人小传的编写上多有错讹疏漏,或者史籍明明有载,却云“不详”之类失考的情况。如厉鹗所编《宋诗纪事》 ,因收录诗人多达3812人,小传多有仕履未详、时代未著的情况,或一人两收,或名字舛错者,往往不一而足,故陆心源在编纂《宋诗纪事补遗》外,另作《宋诗纪事小传补正》四卷,凡补正诗人636 家(含补遗5 人) ,约占原选诗人数量的六分之一。其所补正事迹多有文献出处,俾使读者有考。

第六,窜改文字,甚至割裂原诗。这种情况在不少宋诗总集中都存在,如蔡正孙的《诗林广记》后集选北宋诗人29名,因着眼于所辑诗歌评语,不少诗没有钞录完整,卷八陈与义的《夜赋》一诗凡十六句,其中“阿瞒狼狈地,山泽空峥嵘。强弱与兴衰,今古莽难评”四句缺漏不全;同卷陈与义的《感事》一诗,凡十二句,开头“丧乱那堪说”四句、诗中“云何舒国步”四句均缺,仅录第五、六、十一、十二等四句,造成诗歌面目全非。

第七,误署诗题,随意简省,或将诗序羼入诗题。误署诗题如《千首宋人绝句》卷五张孝祥《送纸衾韩中父再用韵》,原题二首,再用韵二首,凡四首。此诗乃其中之一,编者从早于是集三十年出版的《宋百家诗存》卷二〇之讹,误将其系于《题定山寺》下,然据宋刊《于湖集》,题当作《送纸衾韩中父再用韵》40。又如《宋元明诗三百首》所选高启《送沈司徒汪参政分省陕西》一诗,明代并无“司徒”一职,胡应麟《诗薮·续编》作《送沈左司从汪参政入关中》 ,《明诗别裁集》作《送沈左司从汪参政分省陕西汪由御史中丞出》,显然诗题当以后者为是。41 随意简省诗题如《宋诗别裁集》卷四所选周敦颐《游大林》一诗,据康熙四十七年张伯行编《周濂溪先生全集》本、乾隆二十一年江西分巡吉南赣宁道董榕编《周子全书》及道光二十七年邓显鹤编《周子全书》本,题当作《治平乙巳暮春十四日同宋复古游山巅至大林寺书四十字》。同书卷五所选宋祁《寒食》一诗,据《林和靖先生诗集》卷二,题当作《寒食假中作》。

第八,随意删削原注或题序。宋诗作者常有题下注或句中注,又喜题小序,这些材料于读者阅读理解原诗作用极大。42 不少宋诗总集的编者为求简省或出于草率,往往肆意删削,致使大量有价值的背景材料遗失不存。南宋诗人华岳大多数诗皆有题下注,或交代写作时地与次韵原作,或叙述所涉人物生平等,对阅读原诗十分重要,而《宋百家诗存》卷二七《翠微南征录》所录华岳诗,被曹庭栋删削题下注的诗多达59首,如第一首诗《记梦》 ,题下注曰:“秋夜,宿客邸,剧梦为无槐大庭之游。觉来长空明月,殊动故乡之思,因成《记梦》。”又《藕花》诗题下注曰:“冯肖许有《藕花诗》,和者盈轴。其□□□西社中名士,见者莫不阁笔。近有友人送至,义不可却,勉强续貂。”43编者均快刀斩乱麻,删削不存,殊为可惜。44 又如《宋诗别裁集》卷三所选张耒《牧牛儿》一诗,《张右史集》卷四该诗题下自注“应城道中” ,被删削;同卷所选杨万里《送王监簿民瞻南归》一诗,《诚斋集》卷二该诗题下自注“庭珪”,亦被删削;卷四所选王十朋《过三叉》一诗,《梅溪后集》卷一一该诗题下自注“在玉沙县界” ,亦被删削;卷八所选朱熹《西寮》一诗,《朱文公文集》卷六该诗题下自注“《云谷二十六咏》之一”,亦被删削。45

《四库全书总目》卷一八七《乐府诗集》提要指出总集往往“卷帙既繁,牴牾难保”,然同时又谓“大厦之材,终不以寸朽弃也”。46 宋诗总集也是这样,往往优长与讹误并存,虽然它有着或这或那的毛病,我们对此进行总结与批评,并不是要否定、埋没其重要的文学与文献价值,而是要提醒读者与研究者阅读、参考与研讨时要特别引起注意,免得沿讹袭误。

1 《晋书》卷五一《挚虞》,第1427页,中华书局1982年版。

2 参高思莉《〈文章流别集〉:总集经典范式的构建与确立》,《哈尔滨工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20年第1期;徐昌盛《〈文章流别集〉与总集典范的建立》,《文学遗产》2020年第1期。

3 其他两种体例为按类编排与以人标目。

4 按《南史》《陈书》徐陵传皆不载其编《玉台新咏》一事,《隋书》卷三五《经籍志四》始著录徐陵编《玉台新咏》十卷,《旧唐书·经籍志》与《新唐书》《宋史》之《艺文志》因之。

5 萧统《文选序》,见李善注《文选》,第3页,上海古籍出版社1986年版。

6 按该书陕西人民教育出版社1987年版,所收唐五代唐诗选本重出1种、误收宋人1种,实际仅著录39种。

7 见陈尚君《唐代文学丛考》,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7年版。

8 按《四库全书总目提要》卷一八六著录高正臣所辑《高氏三宴诗集》、陆龟蒙所辑《松陵集》及褚藏言所辑《窦氏联珠集》等总集三种,视作唐人选唐诗收入亦无不可。

9 (唐)元结选《箧中集》序,见《唐人选唐诗(十种)》,第27页,上海古籍出版社1978年版。

10 按该部分诗以类相从,共有郊庙歌辞、鼓吹曲辞、相和歌辞、琴曲歌辞、舞曲歌辞、杂曲歌辞及杂歌谣辞等七类。

11 参王友胜《宋诗总集三论》,《中国韵文学刊》2013年第4期。

12 参李晓黎《论〈诗林广记〉对宋诗宋注的摘引》,《安徽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2年第3期。

13 (宋)蔡正孙撰,常振国、降云点校《诗林广记》卷首,第1页,中华书局1982年版。

14 参李庆甲集评校点《瀛奎律髓汇评》,此书缺吴汝纶评语。

15 详参本书第十三、十四章。

16 见张世炜《秀野山房二集·据梧草》,清咸丰八年刻本。

17 《宋书》卷五五,第1551页,中华书局1993年版。

18 《唐宋诗本》卷首,乾隆三十八年览珠堂刻本。

19 参王友胜《宋编宋诗总集类型论》,《赣南师范学院学报》2015年第1期。

20 参卞东波《宋代诗歌总集新考》,《中国韵文学刊》2013年第2期。

21 (清)王史鉴编《宋诗类选》卷首《例言》,清康熙五十一年刻本。

22 按《两宋名贤小集》有魏了翁序及朱彝尊二跋,《四库全书总目》卷一八七该书提要疑为伪托。提要又载该书收诗157家,实误。

23 按《四库全书总目》卷一九一《总集类存目一》著录不著编辑者姓氏所编《宋四家诗》四卷,其中录施枢《渔隐横舟稿》、徐集孙《竹所吟稿》、林希逸《竹溪十一稿诗选》、敖陶孙《臞翁诗集》,疑为《两宋名贤小集》之残本。

24 按《江湖小集》九十五卷,收诗62家,包括编者本人的《芸居乙稿》一卷,其中朱继芳《挽芸居》、释斯植《挽芸居秘校》等诗作于陈起去世后,可见《静佳龙寻稿》《采芝集》当非陈起原编,还有些是其他书坊或作者自刊本,如薛师石《瓜庐集》、释绍嵩《江浙纪行集句诗》、乐雷发《雪矶丛稿》等。 《江湖后集》二十四卷,收诗(词)66家。其中未见《江湖小集》者有巩丰、周弼、刘子澄、林逢吉、周端臣等47家,已见《江湖小集》者有敖陶孙、李龏(以上两人名重而诗不重复)、黄文雷、周文璞等17家,吴仲方、张辑词2家。此编虽名《后集》,但并非陈起原编之《江湖后集》,而是针对前编《江湖小集》而言。删去重复与词,四库馆臣所辑《江湖小集》《江湖后集》实收南宋诗人109家。

25 (清)陈 《宋十五家诗选·发凡》,《四库全书存目丛书》影印北京师范大学图书馆藏清康熙刻本,第410册,第286—287页,齐鲁书社1997年版。

26 邓之诚《清诗纪事初编》,第697页,上海古籍出版社1984年版。

27 (清)厉鹗辑撰《宋诗纪事》卷首,上海古籍出版社1983年版。

28 (清)徐松辑纂《宋会要辑稿》,第3册,第2231页,中华书局1987年版。

29 (宋)周必大《文忠集》卷五五《平园续稿》十五,清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30 参朱腾云《〈宋诗钞〉重出误收研究》,河南大学2011年博士学位论文。

31 房日晰《〈宋诗钞〉二误》,《江海学刊》2002年第4期。按二“寒”字原文误作“零”,今据《宋诗钞》改。

32 旧题(宋)谢枋得、(清)王相选注,喻岳衡点校《千家诗·前言》,第8页,岳麓书社1987年版。

33 见《全宋诗》卷一一四〇《晁补之二〇》,第12880页,北京大学出版社1998年版。

34 见(宋)刘过《龙洲集》卷八,题作《上吴居父》(二首),第69—70页,上海古籍出版社1978年版。

35 见(宋)刘过《龙洲集》卷六,第48页。

36 见《全宋诗》卷二〇〇六《黄公度一》,第22492页。

37 参申屠青松《历代宋诗选本论略》,《江汉大学学报(人文科学版)》2010年第1期。

38 《四库全书总目提要》卷一八九,第2646页。

39 《四库全书总目提要》卷一八七,第2616页。

40 参吴战垒《千首宋人绝句校注》,第303页,浙江古籍出版社1986年版。

41 参(清)朱梓、冷昌言编,徐元校注《宋元明诗三百首》,前言第8 页,浙江人民出版社1983年版。

42 详参任文京《唐宋诗序跋研究》,人民出版社2016年版。

43 分别见马君骅校《翠微南征录北征录合集》,第11、53页,黄山书社1993年版。

44 按明清亦有人主张在编纂诗文总集时,应当删削原注、原评与圈点,以免影响读者阅读。杨慎《升庵诗话》转引他人语曰:“诗刻必去注释,从容咀嚼, 真味自长。”姚培谦《唐宋八家诗钞·凡例》亦曰:“旧时读本妄缀细评,付梓概行削去,恐以己意掩古人真面目耳。”

45 参王友胜《〈宋诗别裁集〉指瑕》,《咸宁师专学报》2000年第4期,收入《唐宋诗史论》,上海古籍出版社2006年版。

46 《四库全书总目》卷一八七,第2614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