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市井
水中前行的速度比陆地上慢了不止一倍，不出所料，历羽超时了。
他到达目的地时，已经到了十一点半。
足足五个多小时的高负荷运动，让他体内乳酸严重堆积。
现在随便做出一个轻微的动作，都会牵动全身，带来酥麻的酸爽感。
这里依然没有人影，历羽瘫坐在地，两眼无神。
“很遗憾，今天你没能合格。现在，你可以回去了，好好休息，晚上再等我通知。”
精神印记闪烁一下便再次消失。
疲惫，酸痛……
一系列的感觉如潮水般涌来。
历羽撑起身子，缓缓往回走。
他起初还头晕目眩，不知是不是精神印记的作用，随着时间流逝，他的大脑愈发清明。
当然这分清明放到现在可不是什么好事，只会让他更清晰的感知到痛苦。
全身都像是被小虫子撕咬，肌肉被撕裂后重组，整个过程苦不堪言！
历羽忍着疼痛，不断加快脚步，最后竟然再度奔跑起来。
运动可以将肌肉短暂麻痹，暂时屏蔽对痛苦的感知！
在云雾缭绕的雪山之巅，秋千索静静注视着历羽，不由自主的点头。
不错！
第一天就能做到如此程度，看来第一阶段的训练不到一周就能完成。
既然培养的目标是战神，那她便不会有着分毫手软。
什么是战神？
是同境无敌，以一敌百。
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战神比普通人强的，不只是实力，更有无可匹敌的意志力。
如此极限的消耗，再配合她留下的精神印记潜移默化的改造，只要能扛过去，人体的细胞就会迎来第一次进化！
这种进化后，身体的力量与同级的其他人会拉开差距，爆发力提升一个档次。
同时，在长时间高负荷的运动下，肌肉将不再产生乳酸，能最大程度提升持续耐力。
一个合格的战神，全身细胞至少要经过两次全面进化。
秋千索便是其中的佼佼者，她年仅二十七岁，是军方最年轻的女战神。
应对同级的普通对手，哪怕是传说职业者，她也只需要一根手指便足以拿捏。
回到旅店，已经到了下午六点，回来的速度要远比去时慢。
草草吃了点东西，历羽便倒在地上，脑海中如同被搅乱的浆糊，完全没法集中精神。
对身体的这般摧残，虽然他尚且不知有着什么作用，但只要一想到父母……就立刻坚定了继续下去的决心。
不知道燕踏枝怎么样了，这种训练，估计只有她那样的猛人才能吃得消。
历羽不知道的是，与他一样，燕踏枝也没好到哪去。
燕家大院，她同样躺在地上，连一根手指头都愿意再动，脸上傲然地神情再也无法掩饰倦意。
“不知道那小子能不能抗住……”
她想。
历羽发现自己恢复速度很快，哪怕已无数次透支，总有一种莫名的力量不断修复着他的身体。
此时全身不再痛苦，反而如沐甘霖，将破损的肌肤不断修复。
约莫两个小时后，这股力量突然消失，精神印记随之离体而出。
“天鹿市有六起违法犯罪事件即将发生，或为欺男霸女，或为欺行霸市，或为杀人越货……将这些事件全部解决，今天的训练就算完成了。”
话音落下，印记彻底溃散，消散为点点光斑，飘于夜空。
历羽眼前忽然呈现出了六个猩红的光点，悬于半空，分别对应着六个不同的方向。
他立刻起身，朝着最近的一处奔去。
然而，当他赶到时，最近的那颗红色光点已经彻底消失。
现场颇为混乱，隐隐可见一道熟悉的身影。
燕踏枝旋身一拳，将一群地痞打飞，怒骂道：“我呸，就你们这些货色，也好意思收保护费，也好意思强抢民女！保护费连那么多为城而死的将士们都没收，还轮得到你们？”
一群混混地痞少说也断了只胳膊，眼神惊恐，扯着嗓子喊道：“你……你你！城主大人不会放过你的！”
“城主是吧，让他来找我啊！”
燕踏枝猛地一脚，直接将说话的人股骨踏断。
顿时，空气中传出杀猪般的嚎叫。
“留你们一条狗命，还不快滚！”
燕踏枝干脆利落，看得历羽头皮发麻。
“怎么，迷上姐的英姿了吗？”
燕踏枝展颜一笑，就像是邀功的小女孩。
“真是暴力。”
历羽小声嘀咕。
“你说什么？”
“真是……美丽。”
“我会让老头和城主谈谈的。”
她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继续说道：“接下来，我们一起还是兵分两路？”
“分开吧，处理效率更快！”
“也对！”
两人简单交流后，便再次分离，朝着各自最近的红点奔去。
作奸犯科者皆为地痞流氓，普遍是不入流职业者或是无职业者。
历羽一个人轻松搞定，很快六颗红点被全部清空。
正当他放松身心，呼出一口气时，顿时感知到一股浓郁至极的杀意。
仿佛被死神握住了心脏，冥神在背后窃窃私语。
历羽全身僵硬，冷汗爬满脊背。
圣人剑意已经蓄势待发。
然而，异变再生，一股恐怖至极的气场从天而降，将杀意镇压。
秋千索突然出现在历羽身后，眸中毕射冷光。
“北月侯的人么，胆子可真大！他可是澹台将军要保的人，以后动手前记得掂量掂量，你家主子能否承受得住后果！”
“呵呵，是老奴冒犯了，还望战神冕下宽恕……”
夜幕的阴影中，走出来了一个佝偻老头。
他身披黑色披风，仿佛与夜色融为一体。
然而，秋千索却不再言语，只是简单的抬起手掌，指节微屈。
佝偻老头却仿佛见到了世界上最恐怖的事物，哀嚎着逃离。
秋千索明明没动，但空间的距离仿佛被直接缩短，就连天涯之隔，在她的手指下都只是咫尺之间。
“留你一命，回去报信！”
一掌稳稳落在了老头后背，历羽不清楚这一下佝偻老头断了多少根骨头，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传来，老头就消失得就无影无踪。
“多谢秋教官。”
历羽由衷感谢。
她的手段实在时太过匪夷所思，他完全猜不出是什么职业。
集精神、预言、空间为一体的职业，战神都是这么变态的么……
“无妨，你入了战神预备营，也算是我的半个弟子，给！”
秋千索面无表情，将一粒徽章放到他手心，说道：“这是预备战神徽章，你的身世经过我们审查，没有问题。若是你在三十岁之前成功达到七十级，即可加入战神殿。持有这枚徽章，每月可进入任意低级秘境三次。当然，完成我的任务，或许我还能给你的徽章升升级，拥有更多权限。”
“你知道我的父母？”
历羽眼波微动。
秋千索摇摇头，说道：“关于这点，我无可奉告。绝密档案都储存在战神殿的资料库中，等你真正成为战神时，你亲自去查阅即可。”
“好，这一天不会太远。”
历羽回答得很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