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歌台暖响
在收复西北一城之后，大宋王朝皇帝开始重建歌台。河南省的洛阳是个定都的好地方，陕西的咸阳也是古都，西安是更好的选择，因此，杭州并非汴梁，还是少了一点古都的风味。在战事稍微有点缓和的情况下，户部尚书裴寂，动用了五十万工匠，与西安重新修建阿房宫，以彰大宋王朝国力不输金帐汗国和伊儿汗国。为了表达对皇室的敬意，他决定将皇陵迁往长安，这个想法得到了皇帝的首肯。于是，裴寂就带着皇室亲自前去祭拜皇帝，当时已经快过年，裴寂便把祭祀的时间定在了元旦。
皇帝在位期间，对百姓很宽容，除暴安良。治理水利。开拓疆土。开科举制度。推行改革。提拔寒门出身的官员。打压豪强。使得天下安定。但却忽视了一点：他只能给予百姓最基础的东西，而无法真正地给予百姓更多的东西。在大宋王朝历代的皇帝中，他算得上仁慈的。如果按照史书上写的那些“昏君”来形容的话，他应该算得上是一个称职的君主，但是他毕竟没有做到“明君”。他没有做到一切为民造福的地步。
这就导致，大宋王朝的地方官员仍有部分持观望态度，对国事漠不关心。他们认为，即便是把国都迁往长安也改变不了大宋王朝灭亡的局面，反而可能引发内乱。
在大宋王朝历史上曾有几次政治危机，比如说房祖贵、向予仑、侯君成三次叛乱，都是朝廷大官，大权在握。只要职务不是文官，而是跟军权挂钩，都会有些人动歪心思。
裴寂作为户部尚书。掌管全国财政。他对各种事物的了解程度仅次于皇帝。所以对于叛乱，他深感担忧。于是每逢叛乱。裴寂必会派遣心腹密探潜伏在敌人内部，获取第一手消息，以防不测。他的密探们常常会把各种信息传回京城或者是传回府邸，这些信息在裴寂看来，至关紧要。
裴寂的目标是：查明真相，平息叛乱，恢复大宋王朝。
裴寂认为，现在是平衡的时候，如果贸然调整兵力的话，很可能会激化矛盾。
裴寂的这种做法虽然显得有些保守，但也确实是一种妥协，毕竟大宋王朝刚刚经受战争之苦，士气低落，如果再继续扩张兵力，搞不好会引起连锁反应，最终酿成祸端。
裴寂的谨慎也给他赢得了时间。现在当务之急是重建被战火烧毁的城市，恢复大宋王朝的税收，从而为日后抗击金国入侵打下坚实的基础。
长安是一座历史文化名城，裴寂知道，西北地区水文比较弱，但是强在文化氛围很好，因此，修建水利不是重点，重点是修建大型宫殿设施，来增强大宋王朝的民族自信力。
在此次大规模修筑宫殿群中，大宋王朝参加的工匠总数高达五十万多人，而且都是精挑细选，绝不滥竽充数，由于工期较短，因此，只需半年时间，这些宫殿就会矗立在大宋王朝的土地上。
然而这个时候，却突生异变，西夏王庭和伊儿汗国联合起来，发起了对大宋王朝的进攻。
裴寂和太子赵坤率众抵御西夏王庭和伊儿汗国的攻势。
裴寂是个很善于思考的人。
西夏王庭和伊儿汗国都是西域诸国中的小邦，但是伊儿汗国背后实力还是很强的，毕竟有蒙古族在给他们撑腰，骑在马背上的人自古以来就让汉人头疼不已。
大宋王朝虽然兵力雄厚，但是面临两个敌人的夹击，难免吃亏。幸好裴寂早就有所准备，他先是派出使者前往西夏王庭求和。
西夏王庭拒绝接见使者。
裴寂便派出太子赵坤前往伊儿汗国谈判，结果，太子赵坤刚一露面，就被伊儿汗国公主擒拿住，并送往轮台，作为要挟。
裴寂不得不放弃原计划，派出使节前往伊儿汗国谈判，希望伊儿汗国退兵。
结果谈判破裂，伊儿汗国宣布对大宋王朝宣战。
裴寂知道这一仗迟早要打，只不过现在不能打，于是他提出来在天水一带签订协议，把兰州割让给西夏王朝，把天水地区割让给伊儿汗国，以求退兵。
西夏王庭和伊儿汗国均答应了条件。
然而，双方却都没有停止征伐的步伐，在大宋王朝撤走了主力之后，西夏王庭和伊儿汗国便开始大肆抢掠，他们劫掠商旅和平民，杀死了许多无辜的平民，并抓捕俘虏充实自己的队伍。
这一次，双方都是铁了心的，谁也不服谁。
双方在边境线上展开拉锯战。
裴寂觉得这样不行，这样的战斗毫无意义，而且，在大宋王朝还有很多问题没有处理完，他不能冒险。他决定放弃边境，想办法先把赵坤捞回来。
裴寂把使者叫到身边，吩咐道：“你回去告诉太子，等我处理完了西夏王庭的事情之后，就会赶赴天水，救出太子！”
使者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这是大宋王朝开创以来，最艰难的一场战役，因此，裴寂特别重视。
当天晚上，裴寂在书房召集谋士商讨应对之策。
“诸位，西夏王庭和伊儿汗国联合起来，实力非凡，咱们若是硬拼的话，恐怕是凶多吉少啊……”
裴寂话还没有说完，一旁的石岸就忍耐不住了，怒道：“大人，还不是你让太子出马和蒙古鞑子谈和，要是皇上知道了太子被掳，十个脑袋都不够你掉的。”
其余几人都附和道：“是啊，大人，这个责任，您承担不起啊。”
这句话倒是戳中了裴寂的痛处。
裴寂叹了口气，说道：“诸位误会了，本官绝不愿意看着大宋王朝陷入内讧之中，但是我也知道，如今这个局势，根本就是避无可避。”
裴寂顿了顿，又道：“我已经命令工部的人员，尽快修缮天水城，我会亲自赶往天水，救出太子，与伊儿汗国谈判，但是在此之前，咱们必须组织足够的武装力量，才能保证我们能安然脱身。”
王放说道：“那么，依照大人的意思，该怎么做呢？”
裴寂笑了笑，说道：“我们可以分三路，一路去阻拦伊儿汗国的军队，另外两路则去支援天水。”
王放眉毛一掀，冷哼一声，说道：“大人的意思，我懂了，但是大人也知道，西夏王庭和伊儿汗国都在防范着我们的军队，我们的人马一旦深入到西夏腹地，恐怕……”
“我明白。”
裴寂说道：“我会将军队驻扎在兰州周边，等待消息。”
王放道：“既然这样，末将就去执行大人的命令吧。”
王放走后，裴寂沉吟片刻，道：“大家说说，咱们应该采取哪一种策略？”
众人都摇了摇头。
裴寂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如今我们的处境非常危险，随时可能被包围。如今，西夏王庭正式向我们宣战，而伊儿汗国也即将进犯天水，我们唯一的办法，就是守护住天水，等待大军到来。所以，这是一条死路。”
“除了坚壁清野之外，就没有其他办法吗？”
“暂时没有。”
“既然如此，我们还犹豫什么？干脆和他们拼了！”一名文臣站了出来，愤慨的说道，这人姓张，叫张成义。他的父亲曾任大宋宰相，但是因病而亡，所以他便从小跟着母亲生活，后来母亲也因病而逝，所以他和母亲一样，对大宋有感情，而且他的祖上，更是大宋王朝的功臣。
裴寂皱着眉头，说道：“成义，你不能鲁莽啊。”
张成义道：“大人，我知道我们的实力不足以抵挡西夏王庭和伊儿汗国的大军，但是我们总不能坐以待毙啊！”
裴寂点了点头，说道：“我们当然不能坐以待毙，但是，这需要仔细筹划，首先，我们需要调动全国各县的青壮年加入军队。”
张成义道：“这没问题，只要大人下旨，我立刻派人通知他们。”
裴寂微微颔首。
“第二，我们要建造城墙，用厚实的土木结构筑城墙，防御敌人的进攻。”
“我赞成。”
“我也同意。”
“城墙的建设交给你负责，一切材料由工部统一配备，你要尽快把它们搭好。”裴寂对张成义说道。
张成义抱拳称是。
裴寂又说道：“至于军队的训练，也要抓紧。”
“遵命！”
裴寂又看向了石岸，说道：“我记得你和太子关系比较好，你劝慰一下他，千万不要冲动，等我回来再说。”
石岸脸色阴晴不定。
裴寂说道：“这件事情，我希望你帮忙，你也知道，现在这种局势，我根本不敢离开西安半步。”
石岸点了点头，说道：“你可不要搞错主次了，要是太子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掉脑袋，你也不得好过。”
裴寂叹了口气，道：“我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如果太子不去，恐怕会激怒西夏王庭，到时候，西夏王庭的兵马就会杀到这里，到时候，整个西北都会血流成河。”
“你们可以派遣信使，把消息送到轮台去。太子见到信件之后，就会知道应该怎么做的。”
“好吧，我这就去写信。”
石岸答应了下来，然后带着信鸽走了。
……
轮台城，地牢。
“殿下，大事不好啦。”
忽然，牢狱的外面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一名宦官跑了进来，满脸惊慌之色，大呼小叫起来。
赵坤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心脏猛烈的跳动着。
赵坤很清楚，一旦发生了什么事情，那肯定就不妙。他颤抖着双手，拿过了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热茶，压了压心底的惊惧，缓缓问道：“出什么事了？”
那名宦官道：“刚刚收到消息，陛下被俘虏了。”
哐当！
赵坤的手里的茶盏落在地上摔成了碎片，他的嘴唇哆嗦着，道：“父皇真的被俘虏了？”
宦官连忙跪下，说道：“千真万确。现在，陛下已经被西夏人押解到了天水城。”
赵坤的眼眶泛红，咬牙切齿的说道：“西夏狗贼竟敢欺辱父皇！”
“殿下，您千万别冲动啊。”那名宦官低声说道。
赵坤闭着眼睛，深吸了几口气，努力的平静自己的心绪，喃喃道：“我不能乱。”
说完后，睁开了眼睛，目光森然，问道：“西夏人打算怎么处置我父皇？”
那名宦官道：“据说西夏人想要废黜殿下的太子之位。”
赵坤听罢，脸色变了变，厉声道：“荒谬！简直是荒谬至极！”
他的语音冰寒无比，似乎要凝聚成刀锋一般。
那名宦官吓得瑟瑟发抖，道：“是的，西夏人的意思是，若是太子不愿降服，他们就杀死陛下。”
赵坤的神情依旧冰冷，道：“西夏人难道真的不怕惹怒朝廷吗？”
“这个……”
那名宦官显得非常为难。
赵坤淡淡道：“你觉得我不能做决定？”
宦官急忙摇了摇头，说道：“奴才不敢。”
赵坤哼了一声，说道：“说吧。”
那名宦官道：“西夏人提议立太子为皇帝，不过陛下拒绝了，他们表示要将陛下押解回去，等待朝廷派遣新的皇帝前来接替太子的职务。”
赵坤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道：“他们的胆子倒是挺大的，不过，我父皇岂是这些西夏人能威胁的？”
“殿下……”那名宦官担忧的说道。
赵坤哈哈大笑道：“你放心，我心中早就有计较了。”
他的眼眸闪烁着异芒，道：“我们要保护太子，不仅仅是要保护他的安全，最重要的是要让他登基。”
那名宦官愣住了，疑惑道：“殿下，这是为何？”
赵坤笑道：“父皇被囚禁起来了，而且身边没有一个得力的内侍辅佐，这个时候，我作为太子，必须要承担起这个重任。”
说到这里，赵坤停顿了一下，道：“我知道这对朝堂来说，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毕竟，父皇还在世呢，我作为他唯一的儿子继续做太子，难免遭人诟病。但是，如果我能在这个时候站出来，那我就能获取百姓的支持。这样一来，那些反对我的人就不会有话说了。”
顿了顿，赵坤继续道：“另外，西夏人既然想要我当傀儡皇帝，我偏偏不愿意，这样正合我的意，我就要让所有的西夏人知道，谁才是最强的。”
“殿下英明。”
那名宦官立即恭维道，他的额角甚至渗透出豆粒大小的汗珠。
赵坤看着他，突然冷声道：“你刚刚为什么不告诉我裴寂和西夏人勾结在一起的事情。”
这名宦官一下子扑倒在地上，惶恐不安的喊道：“奴才该死，求殿下饶恕。”
赵坤挥挥手，不耐烦的说道：“滚下去吧。”
那名宦官连忙磕头谢恩，然后退了出去。
此人出去以后，太监刘福立即从隔壁房间里跑了出来，问道：“殿下，刚刚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一个狗腿子偷奸耍滑，被我发现了。”
赵坤漫不经心的说道。
“殿下，西夏人这一招实在是歹毒，竟然挟持了陛下，逼迫太子您就范。”
刘福愤懑不平的说道。
赵坤点点头，赞许道：“不愧是我的叔祖，谋略无双，我的猜测一点都没错。”
刘福道：“殿下，您打算怎么办？”
赵坤微微一笑，道：“这还用说吗？当然是先发制人。既然西夏人想要造反，那就让他们造反好了，到时候，就由我来掌控局势。”
刘福皱眉道：“殿下，您有什么计策？”
赵坤的目光看向窗外，悠悠说道：“你知道西夏人现在驻扎在哪里吗？”
刘福摇摇头，道：“不知道。”
赵坤冷笑道：“我们只需要把这个消息散播出去就行了。”
刘福楞了一下，旋即醒悟了过来，道：“原来殿下打的是这个主意。”
赵坤道：“西夏人想要造反，我们也可以趁机推翻他们，这是两败俱伤的买卖。我们占便宜。”
刘福道：“可是西夏人不傻，他们一旦知道殿下您有这种念头，一定会加强防备的。”
赵坤道：“所以要利用别人去送死。”
刘福犹豫道：“这件事情关系到太子的安危，属下建议您还是三思。”
赵坤淡淡道：“我自然清楚这其中的凶险，可是如今的形式容不得我们犹豫，我们必须马上采取措施，否则父皇真的有危险。”
刘福道：“可是如今我们根本找不到西夏使者啊。”
赵坤道：“不需要找西夏使者，他们迟早都会来见我的。”
他的嘴角流露出一丝自信的笑容，道：“你给石岸传讯，约他见面。”
……
……
石岸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悠闲的喝着茶。
虽然他已经年近四旬，可是因为保养得当，看起来不像是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反而是三十多岁的模样，颇有几分儒雅气质。
他轻轻的啜了口茶水，缓缓的吐出一口浓郁的茶香。
“西夏使者来了吗？”
良久，他终于开口问道。
石岸摇摇头，苦笑道：“还没有。”
“这群混蛋。”
石岸忍不住咒骂道。
他之所以答应太子的请求，是希望借助西夏人的手除掉自己这个劲敌，可是现在西夏人却食言了，竟然没有来找自己。
一旁的裴寂低沉道：“这些西夏人，肯定是害怕了。”
石岸道：“害怕？西夏人怎么会害怕？”
裴寂道：“西夏人若是真的要动手，就一定会带足兵马，可是现在他们只来了几个人。这就证明他们根本就不想动手。”
石岸叹口气，道：“这些蛮夷真是狡猾，他们不是不想动手，而是害怕被咱们抓住把柄。”
裴寂道：“那怎么办？”
石岸道：“等！”
裴寂道：“等什么？”
石岸道：“等着西夏人自投罗网，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将计就计，杀他个片甲不留！”
裴寂深吸一口气，道：“可是如今天色已晚，我们总不能坐在这里干等着，再说，西夏人也不一定会来啊！”
石岸脸上浮出阴狠之色，道：“西夏人若是不来，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我们就假装答应西夏人的条件，然后暗地里派人去攻击他们。”
裴寂道：“可是西夏人不傻，一旦知道我们派遣密探前往，一定会严加戒备的。”
石岸冷哼一声，道：“他们又能防守多少？我们的人数远比他们多。”
裴寂点点头，道：“那我去准备一下。”
……
很快，夜幕降临。
西夏使者来了，一共五人。
赵坤站了起来，走了出来，道：“欢迎诸位贵宾远道而来。”
领头的一个西夏武士拱拱手，然后道：“殿下，我奉大王之命，特来向你提亲。”
赵坤脸色剧变，道：“提亲？”
他的内心掀起巨浪，这个西夏人竟然敢公然向大宋提亲，难道不担心被灭国吗？
西夏武士继续道：“我们大王说，我们西夏愿意割让百万亩土地作为礼品赠与大宋。”
赵坤心中一颤，脸上堆满了虚伪的笑容，道：“阁下真是太客气了。你放心，这事情本宫会禀告父皇，让他尽快给你答复的。”
西夏武士道：“多谢殿下体谅。”
“不过……”
赵坤话锋一转，道：“我们大宋对于这个婚事并不感兴趣，还请阁下另觅佳偶吧。”
西夏武士脸上的肌肉抖动了一下，似乎非常愤怒。
赵坤笑呵呵的说道：“我们大宋乃是泱泱大国，绝不会贪图一些身外之物，我们的宗旨是爱护每一寸土地，尊敬每一个百姓。”
西夏武士冷笑道：“你们的爱惜百姓，我们大夏可不敢苟同，听闻汴梁城最近闹瘟疫了。我劝你们还是早做准备才是！”
赵坤勃然大怒，道：“荒谬！简直就是荒谬！你们西夏连番进犯，难道就不怕遭受报应？”
西夏武士道：“这世间的报应从来都是相互的，如果你们大宋人不来招惹我们，我们又岂会去进攻你们？”
赵坤道：“好了，此事我们稍后再谈，我有些乏了，你们请便吧。”
西夏武士道：“告辞！”
……
待他离开以后，众人纷纷聚集过来，问道：“殿下，怎么处置？”
赵坤微微皱眉，道：“既然这些西夏人想让我娶西夏的公主，那我们。就先答应，然后等他们的使团离开汴京城之后再说。”
众人眼睛顿时亮了。
赵坤继续道：“至于那个西夏公主，哼，我可不稀罕。”
……
第二日一大早，石岸就悄悄的来到了驿馆之中，正欲进入房间。突然听到屋内传来了一阵呻吟声，吓得他赶紧退后两步，仔细倾听，却听不清是谁的声音。
这声音有些熟悉，可是他却怎么也想不起来究竟是谁发出的声音，最后索性懒得去管了，直接推开门冲了进去。
床上躺着一个人，衣衫凌乱，身材婀娜，皮肤白皙，胸脯高耸，臀部丰腴。
这赫然就是昨夜和西夏武士偷情的美妇。
她见石岸闯了进来，慌忙用锦被盖住自己的身体，惊恐道：“你是谁？”
她的嗓子嘶哑得厉害，而且双眸泛红，显然刚哭过。
石岸道：“你是谁？为何要来这里？”
美妇一边用被子包裹住自己的娇躯，一边警惕的盯着石岸，道：“这里是我们的驿馆，我为什么不能来？”
石岸道：“我是太子殿下的属官，昨晚上我们看到一个黑影从窗外跳了进去，因此特地前来查探。”
他说完就伸出右手，示意自己并没有恶意。
美妇狐疑的打量着他，见他目光坦荡，犹豫了一下，道：“你们太子呢？”
石岸指指里面，道：“太子和各位大臣在商议军务。”
美妇哦了一声，慢吞吞的爬下床，捡起了地上的衣裳，披上之后，整理了一下头发，这才缓缓的穿戴起来。
石岸见她身段妖娆，凹凸玲珑，尤其是臀部更是翘的厉害，不禁咽了咽喉咙。美妇见他色迷迷的眼神落在自己的屁股上，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嗔怒道：“你这登徒子！”
石岸道：“夫人，您误会了。”
美妇道：“误会？”
石岸道：“是的。昨夜我们在外面巡逻，突然听到屋内有女人叫喊的声音，所以便进去看看。”
美妇惊愕道：“你们听见我的叫喊？”
石岸道：“当然，那声音真是销魂蚀骨。”
美妇脸上飞起一抹绯红，骂道：“登徒子！”
石岸道：“夫人，你是哪家姑娘？”
美妇轻轻咳嗽一声，道：“妾身名唤韩翠娥。”
石岸惊讶道：“原来是韩夫人！”
韩翠娥道：“我是西夏人，你们为什么要骗我们？”
石岸道：“我们骗谁也不会骗韩夫人啊！”
韩翠娥狐疑的道：“你们为何骗我们？”
石岸道：“夫人，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们这次来长安，定有阴谋，对吧？”
韩翠娥沉默片刻，摇摇头道：“我不知道。”
石岸道：“若你们只是来游山玩水，那也就罢了，可是你们千里迢迢而来，必定是有所图谋！”
韩翠娥幽幽叹了口气，道：“不错，我们确实有所图谋，而且是为了你们大宋。”
石岸道：“什么？”
韩翠娥道：“我们希望能够借助你们大宋之力来对付西夏。”
“这……”
石岸道：“西夏人狼子野心，觊觎我大宋已久。我们早就派遣了密谍在西夏境内打探消息。今年三月份，西夏突然出兵攻击我们大宋西北，虽然我们抵挡住了西夏的进攻，可是西夏人很快又南下进攻长安。我们担忧若是这样下去，不但我们会灭亡，就连大宋也将毁灭在西夏人的铁蹄之下！”
韩翠娥点头道：“你们考虑的很周全，只可惜西夏人狡诈奸猾，我们根本就无法找到他们的破绽！哎，不说这个了。”她看向石岸，柔声道：“我现在身子已经脏透了，不堪入耳，我想要洗漱一下，不知可否方便？”
石岸点头道：“可以！”
他急匆匆的走了出去，片刻之后，一个婢女和一盆热水走了进来。
韩翠娥道：“谢谢。”
她坐在椅子上，脱掉脚上的鞋袜和外衣，露出那圆润滑腻、充满诱惑的玉足，然后解开亵裤的扣子。
做好了这一切，她才拿过一块毛巾，擦拭身子。急促的呼吸了几口空气后，她才勉强冷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