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湘西多情人多情——走近词人杨子达

哦！多情湘西，湘西多情！在我所认识的湘西词人中，杨子达应该是我众多朋友中，与我感情最真最铁的一位。

“有人说你壮美/有人说你神奇/可你在我的眼睛里/更是多情的湘西”。这是词道同仁杨子达《多情湘西》一词中开篇的四句歌词，每当品读吟咏，就会引发我心灵的和鸣共振。是的，多情湘西，湘西多情！那是20世纪70年代末，还在湖南师范大学大中文系求学的我，受湖南省委的派遣，与本系同年级的200多名师生一道，在省委领导的带领下，奔赴湘西沅陵县搞了5个月的农村工作队建设。在人生的长河中，短暂的5个月就像眨眼一瞬间。可就是在这短暂的时光里，湘西那神奇的山，那瑰丽的水，那浓郁的民族风情，让我感受到了湘西的魅力多情。这段难得的生活体验，为我后来的文艺创作，提供了源源不断的素材，我的《晒秋》《月亮乖》《阿妹出嫁》《踩花鞋》《瑶家阿妹爱背箩》等一大批以湘西为背景的歌词作品，就是凭借这一段湘西生活体验而创作出来的。有外省词曲作家朋友，甚至个别同事读了我的湘西题材的歌词后，竟问我是不是湘西苗家人？我只好以笑作答。

哦！多情湘西，湘西多情！其实让我真正领略到湘西多情的，是从走近词人杨子达开始的，从此有了解不开理还乱的湘西情结。说起与杨子达的结缘，还得要感谢我们共同的志趣爱好——业余生活中热衷于歌词创作，是歌词为我们的结缘牵线搭桥。写作歌词必须广泛阅读，众采博览，厚积薄发，这是我从事歌词创作多年来养成的一种习惯。于是，订阅文学杂志、音乐刊物，成了我节俭生活消费中的一个重要支出。《工人音乐报》，就是身在工厂的我喜欢订阅的读物之一。当时，从这张地方创办而在全国有非常大影响力的报纸上，我时常读到《我的心，走不出湘西》《走进湘西我心就醉》等一首首湘西题材、作者署名为“杨子达”的歌词佳作，令我顿生敬慕之情。从这时起，杨子达就走进了我的视野，走进了我的生活，走进了我的心坎。后来，我所在的由中央直管的军工厂与他所在的军工厂合二为一，他随工厂从湘西辰溪搬迁到湘南衡阳，我们之间本有一段遥远的距离，一下子就被拉得很近很近。我和杨子达成了同事，成了词友，成了无话不说的知己，只要一有时间我们就聚在一起，敞开心扉，互道身世，切磋词艺，探讨人生。从中我逐渐了解到出生于辰溪县城的杨子达，是喝着沅江上游的水而长大的湘西人，他曾下放农村当过知青，招工进厂后当过工人，再到企业工会从事职工文化工作。自幼酷爱音乐的他，是一位擅长多种民族乐器演奏的多面手，还喜爱作词谱曲，20世纪80年代中期涉足词坛，其词作经常见诸《词刊》《歌曲》等全国音乐刊物……

啊，多情湘西，湘西多情！作为湘西人的杨子达更是热情好客，很懂得为人处世的真谛：每当有人到他家里做客，他会大方地拿出从湘西老家带来的酒鬼酒，让客人喝得一醉方休，因为他心里特别信奉乔羽的歌词名句“朋友来了有好酒”；每当春节放假，第一件事就是带着老婆孩子，挤十几个小时的火车，回湘西看望他80多岁的老母亲；每次从湘西回衡阳时，杨子达总要给我带来两样东西：一块湘西火熏腊肉，几首写湘西的歌词，令我感慨系之，湘西词人杨子达就是这样一位真诚多情的人！

哦！多情湘西，湘西多情！作为词人的杨子达还有更多情的另一面，那就是他很懂得“词以情为贵，情以真为贵”的道理。在他2003年出版的《回湘西》歌词专著中，只要你一打开书页，就会被字里行间流动着的深情所滋润所感动：“潮起潮落总亲昵着你的港湾/云卷云舒总依偎在你的蓝天/花开花落眷恋这块土地/雁去雁归难舍这片家园”，词作中生生死死依恋祖国的深厚感情抒发得淋漓尽致；“回到湘西回到湘西/回到日夜思念的故里/踏上溜光的麻石路/蹚过清亮的小山溪/逛一趟古朴的筒子街/爬一回吱呀的木板梯/嗬哟哟/一碗热腾腾的米豆腐/也辣出了乡情缕缕/热泪滴滴……”歌词中的乡土气息伴随着他的浓浓乡情迎面扑来；“故乡在梦里/梦乡在故里/故乡梦乡在一起/都在我浓浓的深情里/故乡有娘望儿的白发/梦乡有流淌想家的泪滴/故乡的明月又亮又圆/梦乡常把她搂在怀里/啊 故乡亲切切/梦乡情依依……”杨子达把思乡的惆怅与眷恋巧妙温馨地交织在一起，营造出一个丰富的感情世界。读过这些词，谁会怀疑湘西词人杨子达笔下的歌词不多情呢？

湘西多情，衡阳也多情。都说衡阳人杰地灵，灵就灵在南岳菩萨会显灵。杨子达，你我同属半个衡阳人，我坚信南岳菩萨一定会出来显灵，保佑身患沉疴的你——好人一生平安！

【原载《衡阳晚报》2004年9月2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