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击杀
“欢迎您的加入，我们组织名称是守夜人，为表世界守护黑夜，是不是很伟大。”
“守夜人？这名字的意义似乎带有一些官方的色彩。”魁克猜测问道。
“你说的没错，守夜人的确是由王国管辖，主要目的是维护表世界的秩序，打击一些利用超凡力量为非作歹、胡作非为的超凡者。”凯因点头。
“所以我们才能够在警察那里调取你朋友死亡的档案。”
“那个羊皮纸到底是什么东西？”魁克忍不住发问，对于他来说羊皮纸上记载的内容，十分重要。
“对于这个问题，我也并不怎么了解，不过在任务档案上他被列为禁忌知识。”凯因说。
“禁忌知识？那是什么？”魁克问。
“超凡知识对于普通人来说，宛如毒药，而且是发效很快的那种。就跟先前说的，幸存者往往都会疯掉，那是因为他们已经遭到了污染，如果不能成为超凡者，只能疯掉，或者身体畸形。”
……
魁克的好奇心己经完全被光怪陆离的超凡世界勾起来了。
“记住，不要过度探索禁忌。”
凯因看着魁克的兴致高涨，开口提醒了一句，接着又说。
“星期天上午，9点钟，我在姆林大街121号等你。”
说完，凯因告别魁克·柯伯格，跨出图书馆的门槛，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看着离开的凯因，魁克回到了自己的住所。
他脱掉外套，依旧将它挂在椅背处。坐在椅子上，面前正是羊皮纸，看着羊皮纸上刻印着的神秘符文，魁克陷入了沉思。
月光如往常一样洒在地上，像银白色的精灵在空中飞舞。
魁克正要迈开步伐，走向睡床，突然心中一动，停了下来。
他眼眸转了转，右手伸入裤子口袋，拿出了那把精致的左轮手枪，掂了掂分量，一股安全感油然而生。
然后，他上了床铺，熄灭了旁边柜子上的半截蜡烛。
“您主宰着虚与实，”
“人理的污浊，天地的混沌，皆在您的一念之间。”
“您是执掌黑与白、光与暗的伟岸存在。”
魁克陷入了一个很奇怪的状态，像睡梦中一样，忽然一个激灵，幽蓝色的光芒再次出现在他的眼眸。
他重新来到了那个诡异梦境。
“看来那个祈祷词的确能够让我进入诡异梦境。”打量着熟悉的环境，魁克的心情似乎好了一些。
“就是不知道，死亡的代价是否更换了。”
“不过有了它，暂时能够松一口气。”
如此想着，魁克掂量着分量十足的左轮手枪。
要知道，在他被动进入这里的时候，试了很多种方法，根本带不进现实的东西。
没有想到，那个祈祷词竟然可以。
这，简直不可思议！
有了这把左轮手枪，毫无疑问他在这个诡秘梦境之中，存活率将大大提升。
梦境还是如往常一样，幽蓝色的日光，枯败的树木，阴森森的场景，让人直起鸡皮疙瘩。
“这个鬼地方，难道都是一成不变的吗？我看的都快腻死了。”
就在魁克抱怨的时候，他感觉到周围的光线似乎暗淡了一些。
这就像是树木的枝丫上，有什么东西悄无声息地摸了过来，挡住了些许光泽。
多次遇袭的经验如同汹涌的海浪，瞬间注入了魁克的脑海，让他条件反射般做出反应。
他猛的向前扑去，在半空中身体前端重心下沉，团在一块，落地顺势翻滚。
“扑通。”
他的身后有什么重物落了下来。
魁克的额头泌出一层冷汗，伸手按住石头，借力转过了身体。
与那头六臂怪物不同，眼前的的怪物似人形，佝偻的腰背，皮肤暗红，两只瘦弱的手臂，但其上暴露着红彤彤的肌肉、突起的血管。
他的体格似乎没有那么强大，但是却是魁克遇到的最难缠的怪物，魁克遇到过他好几次，无一例外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死亡了，甚至对他怎么杀了自己，都是一头雾水。
他，蓝少白多的眼睛，不停地打量着魁克，发出嘶吼的声音。
魁克的右手紧紧握住左轮手枪，与这个准备狩猎他的怪物对峙。
“呼！”
血腥的风拍向他，带着恶臭的气味，呼哧的喘息传入耳边。
魁克下意识往侧面一躲，躲过了那个血肉怪物的袭击。
要不是有着多年下来累积的闪躲经验，就刚才那一击，他有可能反应不过来。
看来眼前的这头怪物，虽然舍弃了强大的体魄，但因此取得了速度上的优势，再加上善于埋伏，很难缠。
“砰！”
没有丝毫犹豫，魁克抬手就是一枪，面对这种极速的敌人，必须果断。
金黄的子弹冒着火花从膛线中发射出来，破开空气，狠狠向怪物射去。
那只怪物蓝白色的眼睛死死盯着子弹的轨迹，接着黑气的光芒一闪而逝，子弹仿佛收到什么干扰，竟然偏离了原本的轨迹，射在怪物左侧的地面上，将地面射出了一个小坑。
这一幕，被魁克看的是一清二楚。
“被什么东西干扰了吗？是超凡力量？还是其他的怪物？”
不过，魁克也没有丝毫惧怕的意思，在无止境的轮回中，死亡他已无惧，他最害怕的是循环反复，但现在摸着手中沉甸甸的左轮手枪，这就是希望。
魁克开枪反而激起了那头怪物的戾气，那头怪物猛的，向魁克扑了过来，迅捷的速度掀起了阵阵灰尘，一时间尘土飞扬。
“砰！砰！砰！”
连开三枪，魁克都是瞄准怪物身上的致命部位，头、心脏、和腿，如果这三枪落实，这个怪物就算有再大的本事，也无力回天。
可惜的是，那黑色光芒再次出现，扰乱了子弹的轨迹，加上那头怪物灵活的走位，子弹被一一避开。
魁克终于看清，黑气出于何地了，那头怪物蓝且白的眼瞳，在那一刻被黑气笼罩，血肉身躯上罩着一层淡淡黑气，与那个六臂的怪物身上笼罩的黑气相似。
只是刹那的功夫，那头怪物出现在魁克的身侧，嗜血的眼神直勾勾盯着魁克。
魁克一惊，下意识用左臂抵挡。
那只怪物用戏谑的眼神看着，嘴角露出狰狞的笑容，锋利的爪子牢牢抓住魁克对左边的臂膀，然后用力一扯，血液飞溅，魁克的左臂竟然硬生生被扯拽下来。
血液犹如生生不息的温泉，一泻千里的河水，剧烈的喷涌而出，溅的到处都是。怪物伸出舌头，舔食脸上的血液，猩红的人类血液似乎正和这个怪物的口味，那一瞬间多了享受、贪婪。
巨大的疼痛瞬间席卷全身，身经百战的魁克也忍不住发出几声惨叫，对视着怪物那戾气、贪婪的眼神。
魁克明白他是想要吃了自己。
这个世界对人类来说充满恶意。数不清的怪物将人作为美味可口的食物，总之魁克所遇到的所有怪物中，没有哪一只不将人类作为食谱的，这是很可怕的一件事。
如果这个地方生存人类，那么便会像人类饲养家畜一样，那些怪物也将人类视为家畜，随意宰杀。
断手这件事对于魁克显得太过于小儿科，像家常便饭一样。
在这个世界他经历了很多次。
有一次，魁克遇到了一个类似蜘蛛的怪物，在他的蛛网上，过了一个并不愉快的夜晚。与其立即死去，缓慢等死似乎更加折磨人一些。
当然，托他的福，魁克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在诡异梦境中度过了第一个夜晚。虽然第二天早晨就成了蜘蛛们的早餐。
强忍着巨大的疼痛，魁克的眼中闪过一丝喜悦、狠辣，近了，近了，既然远程攻击无效，那么就以命换命。
“砰！”
看着近在咫尺的怪物，魁克无视喷血的左臂，狠狠地射出子弹。
正要扑杀魁克的怪物，瞬间半跪在地上，脓液和血水从右腿中喷出，溅的到处都是。
魁克没有丝毫犹豫，再度开枪，射出最后一发子弹。
“砰！”
子弹从炽热的枪管中喷射而出，从那头怪物的身体穿过，没有命中要害，单手射击，始终对手臂的力量有极大的考验，左轮手枪拥有者非常巨大的后作用，现在的魁克可以感觉手臂一阵发麻。
前几次射击能够精准命中已经是万幸了。
这还没有完，魁克随手丢弃已经没用了的左轮手枪，抄起一块黝黑的石头。
“噗！噗！噗！”
他连砸多下，专砸脑壳，浓稠的脓液和血水混在一起，将怪物的脑袋变的不成样，像干瘪的葡萄。
终于，那头怪物停止了挣扎，匍匐不动。
“呼！呼！被你们这些怪物玩弄弄了这么长时间，终于到我了。你实际表现没有外形那么恐怖嘛……”魁克半带嘲笑半喘息地低语着。
他用仅存的右手抹了抹脸，抹下了一手血污。
“这头怪物的体液有没有毒？暂时没有刺痛的感觉。不过就算是没有毒，止不住血的我也无法继续生存下去……”魁克开始思维发散。
在这个危机四伏的地方，血液的味道绝对是，漫漫长夜中的一盏明灯，明亮、瞩目。
同样的，失去左臂的自己，一把打光弹夹的左轮手枪，在这里是没有攻击力的小羔羊，充满香甜的气味，任怪宰割。
魁克的目光看着倒在地上的怪物，心里清楚，他还并没有死，能够在这里生存的怪物，生命力绝对顽强。
缓缓走进怪物，魁克可以清晰的听到怪物粗犷的呼吸声，淡绿色的体液不断的冒出，呼吸声越来越弱，怪物那双蓝且白的眼睛正在不断暗淡，但心脏似乎还在强有力的跳动。
魁克正在慢慢等待它死去，他现在的情况并不是太好，没有止住血的左臂成为夺命的死神，正在不断掠夺他的生命。力气就像无根之源，用一点少一点，双腿有些发软。
魁克毫无形象的坐在那头怪物身旁，轻声发狠说道。
“看看究竟是你先死，还是我先死。”
说完这段话，魁克脸庞顿时变得煞白，双眼有些迷糊，不断的血液流失，让黑暗侵占了他的双眼，坐在地上好一会儿，魁克慢慢缓过神来，终于恢复了视线。
天空阴翳的云层，并没有遮蔽淡蓝色的日光，日光洒在奄奄一息的魁克和怪物身上，日光有些刺眼，魁克眨了眨眼睛，他能感受到怪物的呼吸，正在变得薄弱。
那幽蓝色的日光，似乎对怪物有什么克制作用，或者那只怪物不适应白天的日光，总之幽蓝色的日光抑制了怪物强大的自愈功能，这也让魁克默默松了一口气。
自己可是使出浑身解数才勉强重伤了这头怪物，要是因为这种原因没人杀了他，魁克可真的要哭泣。
“不知道，左轮手枪是否会遗失在这个地方？”魁克瞥了眼几米开外空空的左轮手枪
“对于他来说，这把左轮手枪可谓是保命神器，哪怕是遇到超凡者，魁克也有自信，跟他来个一换一。”
“我会死吗？前面两个，都是因为祷告词才死亡的。”
“死了也好，不用再经历危机重重的诡异梦境。不用再怀揣对未来的不安……”
这般想着，魁克视线越来越模糊，整个世界仿佛左右摇晃，上下颠倒，眼前的怪物变成了三只，齐刷刷的躺在地面，等待着自己来收取他们的性命。
黎明刚刚到来，微弱光芒正透过窗户，罩在魁克的脸上。
此时的魁克，双眼紧闭，眉头弓着，褶皱在一起，冷汗从额头上冒出，一副做了噩梦的样子。
忽然，一声低沉的痛楚，魁克的眼睛突然睁开，身体挺立在床上，与往常无异。
魁克睁开眼打量的四周，发现自己回到了卧室，不，应该是说回归现实。
他的眉梢有一丝喜色，哪怕是死亡被割裂灵魂的痛苦也无法消融这一抹喜色，看上去他应该有了什么收获。
魁克忽然想到了什么，将被子猛的掀开，拿起了那本该在诡异梦境中左轮手枪，仔细打量，将转轮抵出，发现转轮上的六颗子弹消失，不由的大惊失色。
“难道，那个诡异梦境是真实的世界。”
“可，这又怎么可能？手枪是怎么回来的？”
“造成这一现象的，应该是超凡，果然是禁忌的知识。”
魁克无法理解这个神秘、奇怪的现象，不过他知道，这个诡异梦境对自己没有坏处，只有好处。祂能引领自己踏上那条超凡道路，然后再去探求蕴含在其中足以撕碎世界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