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身世
“纪杞年是那位的孩子。”纪杞年在亭外不远处站着，她压低声音道。
肃王掩下眼底的震惊，摆正神色：“你想怎么样?”
他在得知这件事的时候简直是震惊万分，正准备回京考虑要不要回禀陛下，突然被姜怜点破，心都提起来。
“我不想如何，您不用担心，只是想请您保守这个秘密，现在还不是它应该公之于众的时候。”姜怜低头说出自己的请求。
肃王有些犹豫，毕竟纪杞年身份太过特殊。
“我想让他进军营，就是为了让他避开皇权之争，您放心，他的身份不会对局势造成任何影响。”姜怜劝说道。
“好吧，本王会替你保守这个秘密，就当是报答你这次帮忙。”肃王思考良久，最终点了点头。
姜怜谢过他，两人告别。
她站在亭中，纪杞年走过来，有些犹豫地开口：“小姐，在下刚刚似乎听见了我的名字。”
实在不是他故意偷听，只是习武之人耳力异于常人，一些字眼自然而然地顺着风传进他耳朵里。
其实他一直都对自己的身世有些疑虑，每次询问母亲她都讳莫如深，多问两次她还会有些恼怒。
他娘的种种表现似乎都说明一切都不是她说的那样，他父亲是一个不知姓名的贼人。
而姜怜似乎知道什么。
他略带期冀的眼神望着姜怜，盼望她能给自己想要的答案。
看见纪杞年探究的目光流连在她身上，姜怜心疼却又无可奈何。
现在不是说出真相的时候，于己于他都不是一个较为合适的时间。
对不住了，纪杞年。
姜怜敛去眼底的涟漪，再度抬头眼睛底色清明了不少，轻脆的话语应声而出，“你说什么？身世？莫与我说笑了，我自己都尚未活得明白，又怎知你的身世。”
纪杞年的嘴唇蠕动几分却未再次开口，只是眼底的激情失去半分，眉眼也低落了下来，他以为自己的不言不语不会让姜怜察觉到异常。
可论重生一世的姜怜心思与洞察力早就敏锐不少，又何尝体会不到他转瞬的情绪。
但，无可奈何。
姜怜觉得此时此刻自己不再开口说话惹厌比较好。
就这样，姜怜靠自己的装傻充愣逃过一劫。
而面对姜怜一向单纯的纪杞年也没怀疑她话语的真实性。
二人堪堪回到府内。
可迎接姜怜的又会是一件不怎么美好的事，因为姜怜返程的路上右眼皮一直跳。
本来不信奉这些的姜怜在经历一世而又重生这件事后，再觉什么也不感到稀奇了。
姜竹无事，路过姜暖的房间便恰好走进去看了一眼。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把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姜竹气得不轻。
前一刻，姜暖欣喜地抱着衣服回来，不多时，这衣服就附在了她的身上，现在正满脸喜色地看效果呢。
这些衣服都是他准备给姜怜的。
之前见她穿着朴素，他还以为是她没有衣服，如今……
他心里窝着一股火，这已经不是姜怜第一次做这种事了，上次太子殿下来，她便把姜暖推了出去，上次他只是扣了她的月俸，没想到她越发变本加厉。
“小姐，你穿上去真好看。”旁边的奴婢知道什么时候该说好话，一句话就将姜暖的心捧上了高点，“那是，本小姐穿上去当然好……”
“姜暖，你给我立刻脱下来。”姜竹语气盛满盛怒，吓得前者一个哆嗦。
“好端端的，脱了干什么？”姜暖撇着嘴，满是小女孩的不高兴。
屋内只剩下两人，姜竹这才耐心地同她说明了原因，此时的姜暖也没有了一开始的好心情。
随着姜竹的一声令下，刚回府没来得及回院子里的姜怜就被带到这屋了。
“姜怜，你这是在把暖儿往火坑里推，你到底安的什么心？”姜竹横眉，拿出以往对待她的气势。
姜怜抿起嘴角，倔强反击，“难道我就应该被推进火坑吗?难道我不是你的女儿吗?”
听此，姜竹一阵沉默。
这段沉默使得气氛一度尴尬，姜怜知道这个所谓的父亲从来都不喜她，只爱姜暖，所以她也没期望对方会给出什么除了愤怒之外的反应，例如一丝丝的愧疚，她也不会奢望。
姜竹依然冷漠，“为父告诫你，不要再生别的心思。”
扔下一句话后他就离开了。
姜怜也立即跟着出来了，沉闷低头就走，不曾理会在后叫嚣的姜暖。
纪杞年亦步亦趋，在姜怜步伐慢了点后，安慰她，“他不配为父，小姐不要为不值得的人伤心。”
“我怎么会，你哪里看出我伤心了？”姜怜感到好笑，她只是觉得讽刺罢了。
姜竹，姜家一家之主，她的父亲，也仅仅是别人的父亲。
这一世，她不会在本该失望的人身上祈求什么，这就是在浪费时间，也是自己愚蠢的表现。
纪杞年刚想继续接话，就碰见前来的容紫璇和平阳郡主。
“我当这是谁呢，如丧家之犬般无处可去？”看了眼距离不远的牌匾，容紫璇意有所指道。
一语双关直指二人，姜怜却很淡定。
“我自问心无愧，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一言一行都代表着个人尊严。也希望容小姐知晓背后站着的是整个将军府。”
姜怜这是点她，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本不想与她们发生口舌之争，这不痛不痒的好心提醒在结伴而行的二人眼里却成为了一种挑衅。
恰逢李谨出来接姜暖，看到这副局势，当机立断上前解围。
凭着太子的身份先拿平阳公主开刀，后训斥了两个人。
就这样，围是解了，两边都不领情，容紫璇和平阳公主只觉得姜怜会使手段，竟能让太子帮她解围；而姜怜则觉得李谨惯会装。
两人再次无缘无故地仇视上了姜怜。
皇宫内正在举办一场宴会。
皇帝得知肃王已经平息了叛乱事件回来，当即决定大大奖赏。
宴会上所有人都喜笑颜开，和睦相处。
私下，李谨就坐在肃王旁边。
他规避了目光，询问肃王，“不知肃王有何良策，抓出了背后主谋？当真让本太子佩服。”
肃王爽朗地呵呵笑了两声，随后如实交代了。
“姜怜？姜家之女？”李谨虽然知道他口中说的是是谁，但还是不可置信地重复了一遍。
肃王点头，“是啊，太子殿下，姜怜身存实力，是个人才，在此我要衷心向太子殿下您举荐她啊，要不是她替我出谋划策，说不定我还不能这么快解决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