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蝴蝶
法国，巴黎，爱丽丝宫
它兴建于1718年，至今已有一百多年的历史。爱丽丝宫是法兰西共和国的总统府，也是法兰西最高权力的象征。它位于巴黎香榭丽舍大街的东端，地处热闹的市中心，背倚一个2万多平方米的恬静大花园。它的主楼是一座两层高的欧洲古典式石建筑，典雅庄重，两翼为对称的两座两层高的石建筑。宫内共有369间大小不等的厅室。
法国在经历了法普战争后建立了第三共和国，处理政务的中心从凡尔赛宫转移到了爱丽丝宫。此时法国的人口大约四千万人，在世界范围上是当之无愧的大国，彼时的他们还没有沉迷于高利贷，无论是制造还是军工行业都是非常上进的。
时任法国总统帕特里斯·麦克马洪正正用抹布擦拭着来自东方的精美瓷器，眼睛瞥向外交部长贝利：“对于俄国人出兵清国一事你有什么看法？”
“无论是从哪个角度来说，我都认为我们应该支持清国，同为列强之一他们并不惧怕沙俄的军队。”贝利回应。
帕特里斯不置可否，转而问总理伯力安：“伯力安，你觉得呢？”
“总统先生，我国正在吞并越南进而谋取清国西南，这正是我们逼迫清政府同意《法越条约》的好机会，他们一定会认可这份协议以换取我们的支持。”伯力安笑得像只老狐狸。
“伯力安，你说的不错，那么就这么做吧。安贝，我们能够在东亚动用多少兵力？郎德尔，我们的财政怎么样支持我们在东方来一次大的战争吗？”帕特里斯见其他人都点头同意，目光分别看向财政部长郎德尔和战争部长安贝。
“总统，我们的财政还是良好的，足够维持十万军队在东亚最少三年的军事活动，推迟一些建设来换取更多的利益是值得的。”在安贝的示意下郎德尔率先开口。
帕特里斯见安贝没有其他建议后，用手敲了敲桌面下定决心：“法国沉寂太久了，那就让我们期待一次大的胜利吧！”
……
奥匈帝国，维也纳
弗郎茨一世正听取外交部长艾德森的汇报，直到汇报完毕才开口：“噢，这群野蛮的北极熊还是忍不住了，就像他们总是管不住他们的下半身一样。”
奥匈帝国和俄罗斯存在领土纷争，导致两国的关系不太友好，弗朗茨非常担忧会爆发同俄罗斯的战争，虽然他并不害怕对方但也并无战胜的把握，毕竟他们的人口是奥匈帝国的两倍还要多，此时奥匈的人口数量约三千八百多万，俄罗斯将近九千万的人口给弗兰茨带来的压力是巨大的，再加上国内并不安稳。
奥匈帝国的由来：1867年，奥地利帝国为防止匈牙利再次独立，签订《奥地利-匈牙利折衷方案》改组为奥匈帝国，匈牙利获得高度的自治权，但奥地利君主仍然兼任匈牙利国王，成为政合国。奥匈帝国是一个典型的多民族国家，没有任何一个民族占据50%以上的人口，故奥匈的各种国家级事务常需要国内12个民族代表共同决定。
明显看出这是一个二元君主缝合怪的国家，导致弗朗茨并不能够向沙俄君主的权力那样大，做出的决策有诸多的掣肘。
奥匈帝国是欧洲权力体系构建最复杂的国家没有之一，它们有三个不同的政府：匈牙利政府、奥地利政府和一个位于皇帝之下的中央政府。匈牙利和奥地利各有各自的议会和自己的首相。皇帝的权力理论上是至高的，但实际上是有限的。皇帝的中央政府负责陆军、海军、外交和对外贸易。奥匈帝国内的一些地区如加利西亚和克罗埃西亚享受特别地位，它们拥有特殊的政府形式。
奥地利和匈牙利两个地区的共同政府由一个共同部长会议组成，这个共同部长会议的成员包括三个部长(财政、军事和外交)，两个地区的首相，一些大公和皇帝本人。两个议会各派出一个代表团，各六十人分别对共同部长会议的财政计划及其他议案讨论，这样每个地区政府对共同政府的工作有一定的影响力，不过总括来说，议会的联席是没有甚麼真正的权力，因为它仅能互相提出照会，在奥、匈两代表团两次照会均无法达成共识时，才分别进行表决，由始至终它都不能对中央的事务进行共同辩论及质询。
行政上，最终共同政府的部长仅对皇帝负责，而非议会及人民，而皇帝本人有权对外交和军事政策作最后决定。两个地方政府与中央政府权力交叉往往导致摩擦和低效率。尤其军队在这方面受到阻碍。尽管军事是中央政府的职权范围，但奥地利和匈牙利政府有“徵兵、提供驻扎地、运输和补给，以及负责军队人员民事的和非军事事务的责任“。
因此每个地方政府对中央政府的决定有很强的影响力，而每个地方政府都使用每一个机会来扩大它们自己的权力。两个地区之间奥地利部分占总人口的约57%以及主要经济资源。
从1867年开始两个政府与中央政府之间最大的争执是关于每个政府向中央政府交纳多少费用的问题。在帝国组成初期，奥地利部份负担帝国总体开支百分之七十，匈牙利部分负担百分之三十。这个问题每十年进行一次协商，而每次协商都造成很大的争议。
尤其是从1900年代中开始(1906年4月)匈牙利的议会中民族主义者占多数和组织政府开始，这个争议问题造成了一个持久性的宪法危机。1907年10月和1917年11月，这个问题在一个“始终如旧”的基础上暂时获得解决，匈牙利负担比率仅上升到36.4%。
“艾德森，你认为我们趁着俄国人同清国战争时出兵罗马尼亚，可以获得这一块肥沃的土地么？”弗郎茨有些意动，这不得不说是一个好的时机。巴尔干半岛虽然是奥斯曼帝国的势力范围，但他们对于各公国并没有太多的约束力，反倒是奥匈帝国和沙俄帝国对巴尔干更具有影响力。其中罗马尼亚、保加利亚等公国就是俄罗斯的势力范围。
“陛下，我并不认为这是一个好时机，东亚固然能够牵扯俄国的一部分精力，但很显然这并不足够我们从豺狼身上获取这份利益。”艾德森并不认同出兵罗马尼亚。
“艾德森，或许我们可以试探一下，反正也没什么损失不是吗？”弗郎茨明显另有打算，能够把即将滑落深渊的奥地利成立一个初俄罗斯外欧洲第二大的帝国，或许他比不上维多利亚女王但无疑也是一代雄主。
“好吧，陛下，也许我们能够成功，但我想我们需要先争取其他人的意见。”艾德森知道他的陛下注意已定，不过是在拉拢自己在会议投票中获得助力，无奈只好用起拖字决。
“噢，行吧，艾德森，你先下去吧。”弗郎茨经历了太多这种事情，早已料到当意见相佐时会是这个情况，但他还是有些侥幸心理。
每当到这个时候，他都会想现在是不是已经到了奥匈帝国改革体制改革的时候了，显然这个决心并不好下，有太多的顾虑需要考虑，一旦发生内乱只怕会招到群狼分食，如北面的德意志帝国、东边的沙俄帝国、南边的意大利王国，导致他迟迟下定不了决心。
在前两年他举办生日宴会邀请各国来会时，遇到了一个算得上良师益友的人，英国的亚瑟王子，交谈时很多想法被他牢牢记在了心里，一番交流下来他生出许多急迫感，同时也为亚瑟王子的才华所折服，在对方的请求下，他同皇后茜茜公主商议后决定把女儿吉塞拉嫁给对方。
来自各方的压力使他无法下定最后的决心，安逸太久使得他已经没有二十年前刚登基时的热血和气魄了。最终无奈长叹一口气，这次无论如何都要把握住这个机会，趁着俄国东顾的时候吃下罗马尼亚这个蛋糕，然后携大胜后的威望压服各方蠢蠢欲动的敌人，一举改革权力的构建来挽回目前所面临的颓势。
……
德里，维多利亚皇宫
手里翻过管家亨利拟订的王室发展计划，亚瑟满意地点点头：“亨利，你做的不错，这份计划覆盖的很全面，但正因为太过全面了导致施展的难度大大增加，应该优先侧重于纺织业、重工业、学校医院和铁路建设。我们也应该把肥肉分给本土的贵族商人们，这有助于印度本土化的发展。”
自1853年以来，为了维护在印度的统治为了掠夺印度殖民地的原材料和自然资源，特别是英国纺织业的蓬勃发展，印度是世界上的棉花主产区，这就带动了棉花运输的巨大需求，因此本土修建了第一条铁路，这么多年以来虽然数量有所增加，但随着需求的不断暴涨仍不能改变交通不便的问题。
“殿下，这是我的疏忽，我忘记我现在在德里而不是在伦敦，好吧，我回去后更改计划和联络本土贵商们的。”亨利一时懊恼地绕绕头。
“铁路的建设铁轨一定要统一，我不希望看到戏剧化的一幕，再有我们可以向王公土邦们招募投资，可以分给他们一定的股份以获得支持，我想他们一定会很乐意的。”说到铁路亚瑟想起了后世印度铁路的情况，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我明白了，殿下，我会严格按照您的督促来完成铁路的修建的。”亨利面色逐渐严肃起来。
“放轻松些，老伙计，我们目前在印度拥有几家报社？”亚瑟不甚在意问起其他问题。
“按照您的指示，目前我们创办了两家报社，分别是德里日报和维多利亚日报，逐步取代了一些中小型的报社。”亨利依然严肃的说道。
“噢，这很好，你做的不错。银行呢，招募的情况如何，土邦们是否都愿意入股，他们热情如何？”
“皇家银行的成立非常顺利，土邦们的热情度也非常的高，因为他们交税的时候非常不便，所以反响非常好。”
“这样就方便多了，对了，那件事情做的做得怎么样了？”亚瑟脸色凝重起来。
“根据您的吩咐，我已经把手中的大多数事物都分配下去，同莱茵去往各地搜刮寺庙，所得的黄金白银非常多，具体所得都在这张列表。”亨利递过一张账单。
看着那一串串的数字亚瑟心情激动起来：“你干的非常好，亨利，这是你奖励你的。”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一张高额支票递给亨利。
“殿下，非常感谢您的慷慨。”亨利欣喜地接过。
“这件事情的首尾打点好了吗，这些黄金都运到宫里来了吗。”亚瑟点燃了支雪茄狠狠抽了一口。
“殿下，已经妥善处理好了。”
“教师的招募和各州府的学校在创建了吗？”亚瑟询问起教育问题。有了这批黄金他更有底气施展其他计划。
“已经从本土招聘了大量的教师，各州府的学校争取在明年六月份就能够完工，让他们尽快投入到教育之中。”亨利续而：“医院在每个州府内都建立一家综合医院，而在州府之外的地方我们修建了大小诊所不等。
同沃伦总督阁下商议后，各州府的翻新也在进行，预计77年底前完成，以上这些所耗费的钱财我们让土邦贵族们帮忙分担，毕竟我们这么做也是为了他们的健康和后代子女的教育。”
“这些事情你们做的不错，有什么事情你先和沃伦商议，解决不了再汇报给我，好了，你先下去吧。”亚瑟夸奖了一句挥挥手。
之所以修建学校和医院主要是为了收王公土邦们的心，当然他也把平民百姓考虑在其中，能普及识字率总归是好的，波罗门、刹帝利、吠舍、首陀罗，这四个阶层他都考虑到了除了贱民，那并不在他的普及教育计划之内，之前现在不是。
以上那四个阶层的人占据东印度总人口的百分之六十，他只需要统一他们的语言和略微提高他们的生活水平就能够初步施展印度本土化，毕竟现在就算是王公贵族们来说，需要看病时同样不太方便，小病还好他们各自都拥有私人医生还好解决，稍微严重点需要手术的时候还需要跑去欧洲，现在能够成立更多距离他们更近的医院，他们不会吝啬这点钱财，毕竟对于他们来说这只算是九牛一毛。
相比于原先的野蛮统治，亚瑟相信土邦们会对他感恩戴德的。本土对土地的需求并不太热衷，他们更热衷于垄断世界各地的商业利益，早在第一任印度总督黑斯延庭就曾说过：“我们在印度的统治只是暂时的，迟早有一天我们会把统治权交还给他们。”
不过这一切在亚瑟来到这里便改变了，他需要这块富饶的土地和充足的劳动力，英伦三岛的体量终究太小，这也是为什么历史上大英帝国最后会分崩离析的原因，因为当你遇到突发的重大事故时，没有足够的基本盘去压制其他的自治领。现在亚瑟实施的方案是逐步按照：殖民地—行政化—本土化来完成终极目标，届时伦敦在西边以控欧洲，德里在东掌控印度洋，同时补全了短板的大英将不惧任何挑战，这样就能够实现他的初步野心。
不过也要考虑到两边的距离问题，就怕到时会产生分离主义的思想。不过在此之前，还是现完成本土化才会考虑到它。现在才是1874年，这一切都不急还有时间慢慢思索对策。
现在最主要的就是补充睡眠，向安娜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这边。安娜微笑着走过来坐在沙发上，亚瑟把头枕在她修长的大腿上，平缓呼吸渐渐进入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