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你怕不怕我
沈如凝这才拍拍他的脑袋,一副夸奖模样。
这才像样。
她一边擦着手一边走出房门,这人的头发恐怕是十天半个月都不会洗一次,脏死了。
沈如凝走出房门的那一刻,纸巾也被扔在地上,若被扔的左德清一般,她漆黑的瞳孔中尽是淡漠与冷酷,还有轻蔑。
昔闻和姜琢玉此刻正在办公室里边坐着,虽然办公室和左德清的牢房隔了一段距离,然而刚才他们也听到了左德清那边所传过来的凄厉惨叫声。
昔闻干脆闭上了眼睛,手上的佛珠滚动似乎是念着清心音。
而姜琢玉此刻心头却不好受。
他知道沈如凝或许没有自己心中想象的善良,却不曾想会恶到了这个地步。
牢房那边传来的声音,让他没有办法捂住耳朵,假装听不见。
沈如凝当真担当起心狠手辣四个字。
沈如凝一把拉开办公室的门,拉着椅子坐了上去,双腿交叠,懒散不经意。
“审讯结果出来了,他愿意帮忙引出背后之人。”
“好。”
昔闻去处理别的事情去了,办公室就只剩下姜琢玉还有沈如凝了。
这会儿沈如凝看着姜琢玉,一时间捉摸不定姜琢玉是什么态度。
-隔得这么近,刚才牢房里的声音姜琢玉应该听见了吧?会不会吓到他了?-
-早知道刚才就应该把左德清的嘴给堵上的。-
-他向来身体不好,也不知道受了此等惊吓回去会不会生病。-
沈如凝突入起来的焦愁。
她撑着自己的下巴神游在外。
-都说养小孩不好养,但是照她看来还是男人最不好养。-
姜琢玉坐在沈如凝的对面,听着沈如凝百转千绕的心思,着实有些吃不消。
他下意思的撇了一下嘴角。
她到底是从哪里得来的他身体不好的消息?
不过沈如凝虽然心狠,可是对他是真的好,四句话里四句都是为了他。
他不明白沈如凝对自己的感情所起。
她的感情来的那么真挚那么浓烈,搞得姜琢玉措不及手。
但是他又想好好的珍惜这份感情。
或许她本身不坏,只是用的手法极端了些而已。
“你刚才是不是听见了什么?”沈如凝轻咳了两声,假装漫不经意的问。
“嗯,听见了惨叫。”姜琢玉眉目含情,温润浅笑着看她。
令沈如凝不由自主的就想要沉溺在其中无法自拔。
“你……怕不怕我?”沈如凝扭捏的询问。
她向来都是有什么说什么,不习惯把什么话都藏在心里的。
-他要是怕我,我就稍微收敛点吧。-
姜琢玉唇角微勾,本来想说自己不怕的,可是听见沈如凝心中的这话,他思量一番,轻声道:“有些怕。”
她一个女孩子不应该整天这么打打杀杀的,既然她愿意为了自己而改变,那他就试着引她向善好了。
“知道了,我以后不会了。”沈如凝不太高兴的撅起嘴巴。
-不让你再看见这些画面就好了。-
听着沈如凝心中这话,姜琢玉哭笑不得,感情她还玩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不过想要一下子就改变沈如凝是不可能的。
慢慢来吧,反正他们还来日方长。
不消片刻,特侦处的一位工作人员来找到沈如凝。
“沈小姐,牢房里的人出事了,组长让我带您过去。”
沈如凝快速起身,抓着姜琢玉的手就走。
她现在是走哪都要确保自己随身带着姜琢玉,保证他的安全才是。
姜琢玉被沈如凝抓的猝不及防。
视线落在她抓着自己的手上,她的体温偏高,热气不停的交替传递到姜琢玉的手上。
有的时候她就像一个小太阳一样,随时都围绕着姜琢玉。
到达牢房的时候,牢房里的人已经失去了意识。
沈如凝他们去的时候昔闻正在给他把脉,而躺在那里的男人双眸紧闭,满脸痛苦,脖子上的几根青筋都冒起,满头大汗。
“他突然一下就这样,把脉又不像是生病的样子,我怀疑他是中毒了。”昔闻如此说道。
但看左德清如此痛苦的模样,怕是祸及性命。
无论如何也要保下左德清,否则这条线索就断了。
沈如凝上前去,掰开了他的眼睛,查看一番,在捞起他的袖子,看了一下他手腕上的经脉。
而此刻左得青手腕上的经脉都泛着青色,那青色犹如一条丝线,正在左德清的手臂之中游走。
“这是……”昔闻还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东西。
“他不是中毒了,他是中术了。”
而此刻沈如凝倒是忽然来了兴趣,抓着左德清的身姿研究了几下。
她看左德清的眼神,完全不是在看一条自己即将要拯救的生命,眼中毫无半分的怜悯,她眼中只有新奇,仿佛是把左德清当成了一个实验品而已。
甚至已经开始研究起了左德清。
这个时候,姜琢玉伸手在她的肩膀上拍了两下。
沈如凝有片刻的不耐烦,她猛的一回头,燥戾的眼神对上姜琢玉眸深似海,神情也逐渐的冷静了下来。
蕴出了一层薄薄的笑意。
昔闻仿佛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那双向来冷若寒潭的眼睛,升起了几分的兴趣。
无法无天的沈如凝对眼前的这个男人有着不一样的情感。
甚至为了她可以克制自己的情绪。
这一点倒是令昔闻没有想到的。
沈如凝看到姜琢玉的脸色白了两分,猜想他恐怕又是被吓到了。
赶紧起身抓着姜琢玉的手,带着他后退了两步,远离了左德清。
随后才开口说道。
“他不是中毒了,他这是中了术。你听过萨满巫术吗?他种的就是萨满巫术。”
昔闻跟着重复了一遍,“萨满巫术?”
随后她又微蹙眉头说:“可是萨满巫术早在千年前就已经灭绝了,当今世上不应该还有人会才对。”
昔闻的这句话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戳到了沈如凝的内心。
她忽然敛起了唇边的笑,眸中年涌现了几分的寒凉之意。
“是啊,萨满一族早在千年前就已经被人屠杀殆尽了。”
阿秋也已经死了一千年了。
对她而言,时间不过是弹指一瞬,便来到了千年之后。
可是对他人而言,却是跨越了历史的长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