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职场很现实
“记者最新消息，市政通报数据不实，真是伤亡人数或许十倍于通报数据。”
镜头跟随琼，走进亚瑟家原来所在的街道。
“据匿名人士透露，就在昨日晚间时候，该街区火势被控制住后，就清理出十几具尸体，其中甚至有一名参与救火的消防员。”
“救援人员死亡，这与市政分配救援物资不合理有关。”
“据悉，仅有一墙之隔的街区，救援人数竟然是该街区的数十倍之多，请大家随我前往一墙之隔的街区一睹真相。”
镜头扫过公园矮墙，不远处那一栋栋豪宅简直亮瞎了全美观众双眼。
没人是个瞎子，街道上来来往往的消防员，无不说明赤裸裸的真相。
在美国，有钱，无所不能。
……还是有所不能的。
还不等<早安，美国>直播结束，华盛顿白宫、加州州政府、伯班克市政府、洛杉矶县政府电话都要被打爆了。
<纽约时报>也第一时间撰写文章，紧急排版加印副刊，谴责富豪们这种扰乱公共安全秩序的行为。
富人们每多雇佣一个私人消防员，公共安全就会少一个可雇佣的消防员。
救援设备也是同理。
<早安，美国>节目结束后，监测电视频率的卫星延迟十几分钟，就将今日收视数据递交到哥伦比亚广播大厦。
“最高收视率37.8%！”
本杰明放下话，语气中满是兴奋，他伸手用力拍了拍亚瑟肩膀，眼神瞟了一眼新闻编辑组组长。
“新闻编辑组组长位置，现在是你的了！”
这一期<早安，美国>无疑是成功的。
2%以上收视率提升，也足见亚瑟具备优秀新闻洞察力和行动力。
一切以利益为先的美国公司，想要升职真的很容易，但也很困难。
做出成绩，远比别人高的成绩、比别人耀眼的成绩，然后让上司的上司、最好是老板看到。
还要什么面包？牛排要不要？
在CBS电视网，任何幕后职位，都是随时可以替换的。
不像那些前台抛头露面的主持人、主播，他们才是一档节目真正中心，CBS的摇钱树。
观众们或许会冲着喜爱的前台收看节目，但是绝不会冲着某位幕后去看一档节目。
就算有，或许也就是某位幕后工作者的亲戚朋友，影响小到微不可察，连0.001%的收视率都不会改变。
午后，忙完上午直播首尾工作，员工们终于有那么一小段时间可以休息。
然后就要投入到明天节目的安排中去。
工作内容安排也已经下达，继续调查富豪雇佣私人帮手和真实伤亡情况，务必要深挖这两条线，将真相曝光给普罗大众。
亚瑟回到暂居的汽车旅馆，看到原新闻编辑组组长正在整理东西，准备离开。
他不是被降职，而是直接被开了。
换做上大学之前，亚瑟或许会觉得很残忍，但现在，内心毫无波动。
职场就是如此，没能力就退位让贤，别站着茅坑强憋失。
都是成年人，被辞退不要去恨赶走自己上位的人，要恨就恨自己，为什么当初不多做一点、做好一点？
只是匆匆瞥一眼这个失魂落魄的男人，亚瑟就不再过多关注。
有这闲情逸致，还不如趁着时间尚算充裕，好好休息一下。
今晚又会是一个彻夜鏖战工作的夜。
提步往汽车旅馆继续走去。
下一秒，他脚步再次一顿，踌躇不前。
视野中有两个背影，一男一女，都十分熟悉。
男人是<早安，美国>明星男主播亨特·菲尔德，每天公司见、电视见，亚瑟想忘都忘不了。
女人也不是第一次见面，是亚瑟在纽约大学读书时，同为新闻学院大一届的学姐，萝丝·布朗。
萝丝不是美国人，是从英国剑桥来的交换生，是个英国大美妞，因此在大学校园中也是个风云人物。
亚瑟会认识萝丝，还是因为学院组织的学习小组。
两人同为优秀学生，被安排进入学习小组帮助差生——当然了，纽大的差生，再怎么差也不会是学渣。
一年前萝丝毕业，收到CBS电视网入职邀请而留美。
此后，这对学姐学弟就断了联系。
一周前亚瑟入职CBS时，萝丝时又惊又喜。
一家企业中有个熟人总归是让人高兴的，尤其亚瑟还被安排在<早安，美国>节目组，与萝丝成为同团队成员。
身在异国他乡，萝丝独自一人闯荡打拼，那叫一个孤单寂寞、冷暖自知。
由于这个时代美国职场的排外性，萝丝在公司里就没几个人可以倾诉、分享的人。
那一晚，她就拉着亚瑟，单独请后者吃了一顿饭，促进感情。
没什么旖旎、狗血投怀送抱的情节，就是单纯吃了一顿饭，萝丝把<早安，美国>节目组织构成为亚瑟疏通一遍。
而此刻，亚瑟眼前所见，倒是有那么一丢丢旖旎、暧昧。
亨特凑得萝丝很近，两人估计也就差那么几厘米就要零距离接触。
说话时，亨特的嘴巴也靠在萝丝耳朵边上，像极了情侣间窃窃耳语。
亚瑟也不知道该上前打扰两人，还是装作没看见，等他们消失在视野中，再继续向前走？
一阵风从街道前方吹来，将声音隐隐传到亚瑟耳中。
“……彷徨、无助？生活就是这样，意外无时无刻不再发生，我们都要向前看。”
“不如去我房间，我们一起看一部电影，喜剧片，对你有帮助……”
听声看动作，萝丝没有拒绝，却好像也没有答应。
就见亨特伸手挽着女人的腰，两人加快脚步，很快转过街角。
亚瑟又等了一会儿，心中计算汽车旅店的距离，估算两人从街角回到旅馆的时间。
几十秒后，他才重新提步前行。
回到房间，在床头小时钟上设定好半小时的闹铃，亚瑟倒头，贴上枕头就陷入睡眠当中。
半小时后，闹铃准时响起，亚瑟伸手用力拍打在时钟按钮上。
深吸一口气。
忽然，耳边传来男人呢喃和女人嘤咛的声音。
亚瑟起床气一时冲头上脑，隔壁什么狗男……
砸向墙壁的拳头停下，这声音怎么听着那么耳熟？
隔壁房间是谁来着？
亨特·菲尔德？
这个名字才冒出来，亚瑟瞬间清醒。
“别冲动，冲动是魔鬼，破坏了大明星的性致，刚升职别回去就没啦。”
幸好及时反应过来，控制住了自己，亚瑟依然有些恼火。
“什么破旅馆，墙壁一点都不隔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