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让人捉摸不透的感情
“可以。”
即使麦瑞尔不提，亚瑟也会主动说起这个话题。
他现在是‘早安，美国’临时主播。
对比亨特还在的时候，节目收视率不仅没下降，甚至还略有提升。
本来，CBS公关部都做好准备，在今天亨特性丑闻被曝光的时候，‘早安，美国’收视率会骤降。
然而出乎他们预料的是，今早节目收视率不仅没降，反而有所提升。
虽然只有不到百分之零点五，但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CBS高层们又不是眼瞎，他们都能看明白，亚瑟现在的价值。
公司高层与亚瑟签订主播意向，可能性近乎在九成以上。
余下那一层，就是给亚瑟充足计划心理博弈的时间。
既然如此，亚瑟也只好先干为敬。
虽然已经打定主意，不会接替亨特，成为‘早安，美国’的新主播。
但他对坐上谈判桌这件事，心中不禁不反对，甚至还有点儿急不可耐。
只要坐上谈判桌，亚瑟就可以为自己争取到更高的利益。
就像麦瑞尔几十秒前说的那样，亚瑟目光和野心是既高又大。
现在正是对亚瑟来说，与高层门谈判的最佳时机。
早上，《纽约时报》曝光亨特性丑闻，这一事件热度将会在未来两到三天内达到最高处。
之后关注度就会快速下降，到了下周，就会被新的新闻/消息和八卦取代。
纽约就是这样一座城市，任何焦点事件，只要不是关乎国家存亡，或者外星人入侵地球，其他一切信息都会在快节奏生活中被快速更新换代。
所以，现如今，亚瑟要借助敌台之手，向CBS高层递出一句话：还不出手留爷，爷也是有其他选择的。
“相信只要布拉德利目光没有那么狭隘，不会拒绝这个消息的。”
“一旦‘美国晨间秀’送出我不会和CBS签约的新闻，势必会得到部分‘早安，美国’观众的关注，多少能提高一些节目收视率。”
“至于能不能留住这些观众嘛……”
剩下的话亚瑟没说，麦瑞尔此时已经两眼放光，也没去多想亚瑟未说出口的言外之意。
“你同意了？这么简单的同意了？”
作为刚转正的新人，麦瑞尔急需挖掘、撰写一些爆点新闻，提高自己在部门中的话语权。
她猛然从座位上站起身，扑到压身身上，对着男友嘴唇送上热吻。
现在依旧是上班时间，热吻之后，麦瑞尔就和亚瑟匆匆道别。
抚摸着嘴唇。
亚瑟意外的发现，自己对这一吻，心中波澜不惊，十分平静。
或许是因为两人之间，那本就淡如湖水的感情，并没有其他情侣之间所谓的热恋期。
没有热恋期，也就不会对爱情产生热情和好奇。
这是直接跳过相爱、相恋的过程，达到老夫老妻的‘七年之痒’，爱情冷却期了？
亚瑟遗憾的摇摇头，一口喝干杯中果汁，在桌子上留下餐费和小费，离开了黑眼酒吧。
白天剩下的时间就在安静中度过。
又是新的一天，依然凌晨三点半起床，耗费两小时通勤，赶到哥伦比亚广播大厦。
开始通读两个多小时后节目上需要播出的内容。
在亚瑟看不断送到他手中的新闻稿时，化妆师们也同样忙碌着，在前者脸上挥洒艺术。
等化妆结束，亚瑟拿着新闻稿敲响琼休息室的门。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门后传来琼略带暴躁的声音。
“是我，琼！我是亚瑟。”
‘悉悉索索’和脚步声响起，好一会儿，琼才开门。
她的状态不是很好，眼睛有些浮肿，似乎妆容只上到一半，就将化妆师给全部从休息室轰了出来。
“你这……什么情况？”
亚瑟有些懵了，没搞清楚琼这突然的情绪来自什么地方。
“……就是，有些烦躁。”
模糊的解释一句，琼为亚瑟让开身位，后者从狭小门缝中，侧着身子钻进室内。
休息室中乱糟糟的，新闻稿被丢的满地都是，亚瑟大概能想象到此时琼的心情有多么复杂、跌宕。
看着此情此景，亚瑟叹一口气，将手上的新闻稿放在梳妆台上，俯下身子，开始为琼收拾整理。
琼呆呆的看了一会儿亚瑟的背影，让后猛地关门，重新坐回到椅子上，抽出纸巾擦拭双眼。
亚瑟捡起全部新闻稿，粗略翻了翻，心中顿时又浮现出另一个疑惑。
这叠节目组给琼播报的新闻稿，拿在手上看似厚厚一叠，实际上都是一些不重要/鸡毛蒜皮的小事。
而亚瑟今天拿到的新闻相比起来，可都能算得上热点了。
难道琼是因为播报内容分配不公，所以心情才开始变得烦躁？
“琼，如果是因为新闻分配……”
“不是！”
不等亚瑟说完，琼就抢着开口打断。
“是我自己的事……家里的事……”
她盯着镜子中依旧光滑的头发，皮肤上也几乎看不出来一根皱纹。
将近四十岁的女人，似乎岁月并没有在她身上留下多少痕迹。
琼的预期开始沉着下来，似乎想要把亚瑟当作倾诉对象。
“你今天的新闻都是我主动拒绝的……我今天，没法播报那些重要的事情，我怕我会突然情绪崩溃。”
她转过身，直勾勾看向亚瑟。
“亨特被爆出性丑闻……那个坐在我身边长达十五年的男人……哈哈，因为他，其实我和我丈夫关系不像表面上那么好。”
“我们分居……姑且算是分居吧，我已经自己一个人睡在家里主卧3年了……”
“马修，要么睡在客房，要么就住在大学教师公寓。”
“曾经，我们也想过离婚，不过我们的女儿那时候还小……”
听到琼这一段心里话，亚瑟心中多多少少有些疑惑不解。
“这个和我说没关系吗？我记得你和我说过，你儿女和我妹妹差不多年纪吧？”
也就是十五六岁左右。
这个年纪，对父母离婚的接受程度，应该已经很大了。
感情这事儿嘛，即使再勉强，只不过是在伤害彼此罢了。
“嗯……虽然经常想你抱怨亨特的缺点，但是毕竟共事十五年，他也没少照顾、迁就我，现在想想，对他的感觉挺复杂，也挺可笑的。”
“所以昨晚我喝多了点酒，马修和我大吵一架，做出要离婚的决定，刚好女儿从学校回来。”
“她……她听到离婚以后，把一切都怪在我身上，说全部都是我的错。”
“然后气冲冲的跑回学校……我没追出去……”
“当时我都听呆了，现在回想起来，真的一切都是我的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