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投石问路
既然有了调查方向，亚瑟很快就付诸于行动。
告别父母，坐上飞往纽约的航班。
经历了一次不太愉快的颠簸之旅，亚瑟开始怀念CBS电视网的专机服务。
刚下飞机，他就赶往曼哈顿，来到纽约南区联邦地区法院。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虽然因为这次案件起诉人要求保密，不对外公开，导致亚瑟在法院助理那里碰了一鼻子灰。
好在地区公诉律师办公室轮值律师，却给了亚瑟想要的答案。
“对大卫·卡斯泰兰的诉讼案件，将在明早10点整，于第四法庭审理。”
心情大好的亚瑟，告别这位好心女律师。
从南区法院出来，他还在回想这名年轻律师，善良、漂亮，年龄不超过24岁……
脑中天使狠狠将恶魔一脚踹飞。
“我在想啥呢？哥们儿现在是有女友的人，不过……阿格尼丝·格林妹子是真不错……”
祝她庭审长胜……
亚瑟抛开旖旎杂念，心中默默祝福，算是对自己不好想法的道歉。
庭审将在周一早上开始，现在是周日下午，刚好给了亚瑟做准备的缓冲时间。
他要想好怎么做，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
旁听庭审是肯定的，即便该案件不对外公开，亚瑟也可以用通行证行使媒体知情权，让法官将自己列入旁听列表。
这张通行证与萝丝·布朗所持有的通行证一样，由CBS电视网慷慨提供。
周一，上午9点30分，曼哈顿，纽约南区联邦地方法院。
亚瑟已经在第四法庭列席旁听，等待开庭。
原告方，包括保险公司代表、律师，一群十几人，陆陆续续抵达。
被告方在将近开庭前几分钟，才不及不许的到来，而且来人仅有一名律师、助手，以及委托代表。
大卫·卡斯泰兰本人并未出席。
10点整，南区联邦地方法院大法官亲自出现，审理该案件。
主要是因为涉及金额太过庞大，光是证据账目单上就列出超过400亿美元，实际涉案金额也高达4.5亿。
是南区联邦地方法院十年来，除了独品、军火案件外，涉案金额最高的一起案件，引起大法官重视。
美国能够被称为大法官的人，只有各家法院首席法官，为人所尊重敬仰，是法律界举足重轻的人物。
亚瑟正襟危坐，手中的笔一刻不停，在速写本上将辩论双方、证人每一句话全部记录下来。
双方扯皮一个多小时，还未有定论。
12位陪审团成员听的迷迷糊糊的，甚至连原告因为什么将被告告上法庭。
大致只能听明白被告进行金融诈骗，如果不是原告警觉，现在已经被骗走了四百多亿美元。
但在原告反应过来之前，也已经被被告骗走了4.5亿美元现金。
而这一点，被告却咬死自己并没有涉及所谓诈骗，自己也是受害者。
但却说不出真正的诈骗犯是谁，也说不出原告损失的4.5亿现金去向。
法庭上乱糟糟的吵成一团。
大法官一个头两个大，拿起小木槌，把法槌重重敲在底座上。
“安静，现在休庭30分钟。”
亚瑟松了口气，感觉自己手都快要断了，同时内急的厉害，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
在卫生间放完水，对着镜子，亚瑟看着镜中自己脸上的痛苦面具，伸手揉动酸胀的太阳穴。
“一个早上，光是吵架就占去一半时间，有用信息没有多少，我也是服了这群老六……”
从庭审现场，亚瑟获知的新消息就两点。
首先，这些保险公司也不知道大卫·卡斯泰兰背后金主是谁。
他们只知道一个叫做洛杉矶投资的公司，管理着一笔50亿美元的基金。
这笔基金就是专门为卡斯泰兰公司设立，里面每一张富兰克林使用目的都只有一个，就是借代出去。
法庭传唤洛杉矶投资公司法人，作为证人出庭。
这位所谓公司法人，竟然只是好莱坞一个在各大剧组跑龙套的群演，而且还不是美国人，是从墨西哥非法偷渡入境的真正‘流民’。
不仅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莫名其妙成为一家拥有50亿美元现金公司的法人，同时也对上庭作证一头雾水。
他上庭不过7、8分钟，就被大法官当庭遣返回国。
其次，大卫委托的这名代表，也仅仅知道卡斯泰兰公司背后有这么一个基金在支持。
但运作基金的洛杉矶投资公司为什么会是个空壳公司，代表也不知是三缄其口，还是真的不知情。
总之就是一问三不知。
嘴里句句声称大卫本人对此也丝毫不明白。
亚瑟觉得如果他说的属实，要么大卫·卡斯泰兰是个白痴，要么大卫·卡斯泰兰故意知情不说。
这个能够想出甲乙双方通吃，并且付诸实际行动的人，用脚趾头去想，都觉得他不可能是个白痴。
而且别忘了，麦琪还是大卫的门徒，此女在华尔街就是用大卫传授的方法，才能搅风搅雨，把银行三巨头都耍得团团转。
福尔摩斯有句名言：排除不可能，剩下的就是真相。
所以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大卫此人知情不说，至少没有告诉这位委托代表和代理律师。
为什么要隐瞒？
理由这不是摆在台面上的吗？
洛杉矶投资公司之所以是一家空壳公司，完全就是HISB长了个心眼。
银行高层知道，自己不断将现金从左手倒给右手，就让现金翻了数倍、数十倍，明显就是违反美国法律的行为。
一旦被金融监察机构发现他们的行为，妥妥的要被检察官以金融诈骗起诉，而且百口莫辩。
于是成立空壳公司运作基金，将HISB摘了出去，成为明面上卡斯泰兰公司倒闭的受害者。
而大卫·卡斯泰兰，作为这一切幕后的知情者，以及整个金融闭环的实际操作者，很明显就是共犯。
“所以好莱坞投储银行高层只是疯了，却不是愚蠢到家的傻子……”
亚瑟不打算继续旁听下午的庭审了，即便再把时间好在这儿，估计也没有什么新消息能被获知。
只是经过早上这么一闹。
美国司法部一定会发现此案猫腻，会派出调查人员进行调查。
查清背后竟然隐藏着这么一桩金融案件，检察官办公室定然迫不及待，将HISB原高层一网打尽。
这可都是政治路上的功绩，晋升路上的资本。
原告的那些保险公司也不会坐以待毙。
他们要追回已经赔偿给空壳公司的4.5亿美元，也会雇佣侦探对洛杉矶投资公司深入调查。
多方介入之下，整件事真相浮出水面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但卡斯泰兰和HISB相继破产时，不仅没有东窗事发，甚至没人将他们联系起来，想要查清楚真的不是什么易事。
要不是泰·劳伦斯因为心情糟糕，在酒后吐露了大卫这个关键人物的名字，让亚瑟将卡斯泰兰和HISB联系在一起。
估计他现在也和其他人一样，依然被困好莱坞，在原地打转。
至于后续，亚瑟决定投石问路。
“你们不是藏的深吗？爷不和你们玩捉迷藏，咱来个先斩后奏，看你们能藏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