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毕业礼
大学生活既美好、又充实。
四年转瞬即逝。
世界发展日新月异，亚瑟却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科学书。
1973年夏初。
今天，对于纽约大学辛辛学子来说，是个无比重要的日子。
亚瑟穿上学士袍、戴上学士帽，肩膀上披挂镶有粉边的垂布，帽子帽檐上垂挂着黑色流苏。
行走在大学校园里。
路上，无论认识的、不认识的人，都在祝福恭喜他毕业。
说起来，在入学时发生了一件让亚瑟哭笑不得的事情。
纽约大学招生处将他申请的专业给弄错了。
从理工学院计算机科学专业，变成新闻学院新闻与纪录片专业。
在亚瑟指出错误后，学校急忙进行调剂。
由于学籍档案已经录入，计算机诞生都没有多少年，招生处对计算机数据库不是很在行。
只能将错就错，亚瑟得以只花一份钱，跨学院学习两门专业。
不过想要毕业，必须修满两个专业的学分。
也就意味着，别人只需要34学分即可毕业，亚瑟则需要修满68学分……不论课程。
在美国，无论哪所大学，学费并非按照专业计算，而是学分计费。
每修1分学分就是大几百美元。
譬如亚瑟就读的纽约大学，1学分价值八百多美元。
七十年代的八百美元，那已经是纽约中薪阶层周薪还多了。
亚瑟能用1分价钱修2分学分，那只然是完全没有拒绝的理由。
穿过喧闹，洋溢欢乐气息的校园，走进举行毕业典礼的礼堂。
这里高朋满座，都可能是未来美国乃至全球各个领域举足重轻的人物。
校领导枯燥无味的讲话结束，毕业生们一一上台领取毕业证书。
新闻学院对比其他热门学院，人数不多，对于商学院而言，甚至可以算得上稀少。
整个流程仅仅一个多小时就已结束。
“嗨，亚瑟，毕业派对别忘了来参加！”
毕业派对算是毕业生们的一个传统，不同学院的人都可以前往派对，扩展自己的人脉。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去，比如亚瑟在理工学院接触的那些宅男宅女们，大多都不喜欢这种社交活动。
很多了解亚瑟的人，在经过他身边的时候都不忘提醒。
“放心吧，我肯定会来！”
亚瑟笑着表示自己和那群宅男不是一类人，周围群众才放过他。
“哟，我们的天才亚瑟人气很高嘛，听说你已经进入CBS电视网实习了，恭喜你呀！”
麦瑞尔·凯斯勒款步走来，婀娜的身姿像极了熟透的水蜜桃。
她可是新闻学院风云人物。
长相甜美漂亮在刚入学时就成为焦点，以致四年来身边大献殷勤的男人不计其数。
不过麦瑞尔为人称道的并非她交往过多少任男友。
反而作为欲系女神，她对爱情和另一半目光挑剔，拒绝过不知道多少表白。
麦瑞尔最让人喜闻乐见的是，这位已经不知道手撕过多少渣男。
似乎麦瑞尔天生带有霉女光环，她交往密切的同性好友、闺蜜，总会对渣男盲目投入感情。
待好友被始乱终弃后，就轮到麦瑞尔上场。
一时间曼哈顿校区腥风血雨，众直男闻麦瑞尔色变。
这导致整个新闻学院，乃至曼哈顿校区，只有亚瑟是麦瑞尔为数不多的异性好友。
“麦子，你消息很灵通嘛。”
亚瑟对麦瑞尔一口点破毫不意外，或者说，如果对方不知道自己近况，那才奇怪了。
“都说了多少遍，我不叫维特……”
维特是单词小麦的发音，‘麦子’是亚瑟按照上辈子使用中文的习惯，给麦瑞尔取的昵称。
虽然麦瑞尔不知道其含义，却也并不反感，只是偶尔会纠正自己的名字。
亚瑟也就将这个称呼保留了下来。
“我们可是学新闻的，没点独家消息来源怎么行？”
“话是这么说，所以也恭喜你，收到ABC电视网入职邀请。”
学新闻的嘛，确实应该要有一点儿独门消息来源，亚瑟也同样如此。
“彼此彼此，我还想把你介绍给我的上司呢，现在是没办法了，以后就是竞争对手啦。”
CBS和ABC两家公司，都是北美综合性电视网。
无论载体是广播、电视，内容是新闻、剧集、综艺，各个方面都是竞争对手。
真正意义上你死我活、不死不休的那种。
两家电视网总部还都在纽约曼哈顿，几乎站在一家公司大楼里，透过窗户就可以看到对家大楼。
彼此之间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敌人都可以很快明晰，接着制定、采取策略，再让对方马上反制。
这对冤家至少给曼哈顿岛居民们，提供了一半茶余饭后的趣闻八卦。
麦瑞尔前半句话还带着笑意，后半句话不难听出有所怨气。
亚瑟摸摸鼻头，对对方埋怨也不觉得尴尬。
“你知道的，我在新闻行业干不久，现在只是为了在纽约糊口，我迟早都要进入计算机行业。”
“说不定以后还要仰仗你呢，打打广告什么的……”
一番狡辩，好说歹说，总算安抚好麦瑞尔的情绪。
“行吧，晚上派对见，你一定要出席啊！”
临别前，麦瑞尔再次出声提醒，亚瑟急忙答应下来。
离开曼哈顿校区，亚瑟倒两趟地铁，回到位于布鲁克林的公寓。
这是四年前，他和哈里初到纽约时，与另一名室友合租的公寓，租金比起纽约大学提供的宿舍可要便宜太多。
推开门，不出意外，哈里此时正在家中无所事事，一上一下抛着橄榄球玩。
“亚瑟，回来了？恭喜你毕业。”
哈里语气毫无感情。
四年纽约生活将他棱角磨平，早已没有当初豪言壮语和锐气，整个人有些死气沉沉。
若不是心中还抱有那么一丝希望，早就回加州伯班克子承父业了。
当初，哈里信心满满的申请哥伦比亚大学橄榄球校队，结果在初选的时候就败下阵来。
作为高中时的明星四分卫，带领高中校队拿过不少季赛冠军的哈里，怎么会对这个结果满意。
于是托高中球队教练，花钱加入到一支纽约三流球队青训队。
期望在以后比赛中，被星探看中，挖角到他心心念念的巨人队，或者随便一家能够打进超级碗的球队去。
根据墨菲定律，结果可想而知。
四年十二个赛季，总上场次数不超过两位数，露面时长满打满算十小时。
怎么可能会被星探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