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加州又出事
“把现场交给琼，5号机位往前推，给两人特写……”
“……嘉宾呢？让嘉宾上场，切到二号机位……”
指挥室里一片忙碌，众人各司其职。
又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早上，距离第一次约会已经过去一周。
亚瑟双手抱胸，站在直播间摄像机镜头之外，近距离围观琼·摩尔对最近大热乡村歌手约翰·丹佛的采访。
90分钟直播，即将在约翰一首乡村弹唱中结束。
<早安，美国>虽然是严肃向新闻节目，但CBS是商业电视台，即便是严肃新闻节目也会有娱乐内容。
不然怎么吸引观众？广告费还要不要了？
又不是每天都有爆炸性新闻，为了维持收视率，偶尔请个明星、聊一聊八卦，实属正常。
还不等约翰演唱完毕，亚瑟感觉到口袋里传来震动。
拿出寻呼机，点开屏幕背光。
‘儿子，你要的最新消息，好莱坞投储银行就在刚刚，宣布破产，投资部门破产清算负债400亿，被地方法院强制倒闭，PDIC已全面接管银行储蓄业务。’
PDIC，美国联邦存款保险公司，为全美银行储户存款给予保险，可以说是储户和储蓄银行最后的保险栓。
一旦储蓄银行宣布破产，PDIC就会接管银行，每位储户都可以取回自己五万美元以内的存款。
至于五万美元以上？
PDIC又不是印钞机构，他们最多只为每个储户提供最高五万美元担保。
注意，是每位储户，不是每个账户，就算一位储户开了十个账户，一样最高保额就是五万。
这是对储蓄银行的保险政策，投资银行不归PDIC管。
投资有风险，风投企业请自负盈亏。
像好莱坞投储银行这种，一半储蓄、一半风投业务的银行……那就一斧头刨开两半，宣布一半业务破产倒闭就好。
另一半储蓄业务，PDIC则必须接管，赔给储户的钱一分也不能少，这是法律规定写在<美国法典>中的。
看完信息，亚瑟面色古怪。
距离伯班克山火被扑灭才过去一周多时间，好莱坞投储银行就宣布破产。
加州那么邪门的吗？是风水不好？还是对应黄道超新星连环爆炸了？
自己在伯班克生活了十八年，怎么就没遇上这些倒霉事？
先是天灾，后是人祸的，难道天要完加州不成？
“接下来请收看<议题>，我们明天见。”
伴随琼与观众道别的声音，亚瑟走进直播指挥室，找到本杰明。
“本，我要飞洛杉矶，好莱坞投储银行破产，投资部门倒闭。”
指挥室瞬间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你……你刚刚说什么？”
本杰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我的线人给我留言，就在几分钟前，好莱坞投储银行宣布破产，投资部门负债400亿，PDIC已介入。”
亚瑟再次重读一遍，还把寻呼机拿在手中挥了挥。
在场都确认自己听清楚了，众人皆惊，根本难以置信，许多人张大了嘴、瞪大了眼。
1973年银行业报告，好莱坞投储银行净资产在全美近三千家银行中排第12名，储蓄业务民众信任度排第9名，银行信誉值高达98%以上。
虽然不是三大银行之一，但也同样是个庞然大物。
说破产就破产，说倒闭就倒闭？
“发可，世界末日要来了吗？经融危机？美债危机？还是大萧条？”
有人惊呼，堪比狼来了。
“查，必须查，亚瑟，你现在就飞去洛杉矶，做最近的航班……不，我给你派飞机。”
“这是大新闻，谁最先报道不重要，最先挖掘出破产原因、谁挖掘的最深，今年普利策必有一席之地。”
说服自己相信，回过神来，本杰明激动的满脸通红。
他意识到，这必然是今年最大热点新闻，没有之一。
如此巨兽没有一点预兆，轰然倒下，其中没点猫腻，谁相信呢？
先不说普通民众信不信吧，PDIC肯定不信、华尔街也不信、华盛顿同样不信。
这三个地方就没有蠢人，会派出得力人手调查个水落石出。
新闻行业不仅要与同行抢时间，更要与三巨头抢时间，谁最先出真相，谁就能获得最大利益。
不是浮于表面、看似真相的假相。
这种假相谁都能猜出来。
HISB（Hollywood Investment Savings Bank好莱坞投储银行）上季度报告称，自己流动资产超五百亿美元。
即便投资部门都是蠢货，投资失败几十个项目，亏损几十上百亿，也顶多让HISB伤筋动骨，还不至于破产清算最后倒闭。
所以，HISB破产表面原因只能是储户挤兑，挤兑个三四百亿美元，再加上投资部门失利。
由于HISB储户大多都是小明星、中小型电影公司。
身处于好莱坞，只要听到一点儿风声，这些公司只要有一两家兑出公司资金。
其他公司那是一定会跟风挤兑的。
在美国，有三个地方抱团排外是出了名的，好莱坞、华尔街，还有新晋的硅谷。
抱团挤兑现金这种事，发生在上面任何一个地方，都毫不让人意外。
重点是，什么导致了挤兑？HISB投资部门失利何处？
导致挤兑发生的原因，又是因为什么造成的？造成投资部门失利的原因，又是因为什么会出现？
一层层深挖下去，就是亚瑟前往洛杉矶的工作。
“要不要加派人手给你？我把信息调查组整个都交给你，要不要……”
本杰明给亚瑟安排人手，却没提要换一个更有经验的人前往调查。
这是亚瑟线人提供的消息，本杰明敢换人调查，那就是抢人新闻、抢人功劳，这种得罪人的事情，他还不会去干。
至于说怀疑亚瑟的能力？
这不正好？
用这次调查行动让高层，具体来说是首席运营官韦斯利·华莱士，看清被他一手提拔上来的年轻人有什么能力。
没能力？要么辞退，如果不能辞退，那就养老去吧。
这倒不是本杰明争对亚瑟，只是他能人善用，非能人也不会把<早安，美国>重要工作交给对方。
“安排几个人，去华尔街，调查那些和好莱坞投储银行有合作的金融公司，要把调查信息第一时间寄给我。”
“好莱坞那边……暂时我一个人就够了，人太多反而束手束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