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丘历史文化十六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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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商丘历史悠久

那么,商丘的历史到底有多悠久?商丘的文明史与华夏文明史是否同步?下面,我们通过几个坐标来算一算。

(一)以“三皇五帝”为坐标

我们常说:“自从盘古开天地,三皇五帝到如今。”因此,中华文明史是从“三皇五帝”开始的,确切地说是从黄帝开始的。

在古代,中原地区生活着以黄帝为祖先的姬姓部落群和以炎帝为祖先的姜姓部落群,以他们为主发展而为“诸夏”《尔雅》“:夏,大也。”唯中国人如此伟大,故引申为“中国之人也”(《说文解字》)。中国是“天下”这个大家庭中的一员。夏,“内其国,外诸夏”。三夏,指夏、诸夏(兄弟之邦)、华夏。,或称为“华夏”之族。当时,为了争夺部落联盟的领导地位,各部落之间经常发生战争。部落的首领被称为“英雄”,这样就出现了中国历史上的“英雄时代”和一系列的英雄人物。比较著名的战争是黄帝与蚩尤的战争,即“黄帝战蚩尤”,也就是涿鹿大战。黄帝定居在今河南新郑一带,蚩尤是东方“东夷”部落的首领,活动在今鲁西一带。涿鹿大战是在鲁西一带进行的,结果是蚩尤部落战败,黄帝部落胜利。黄帝也就成了“英雄时代”的第一个英雄人物,被尊奉为华夏之族的共同祖先。后来,人们把许多有关向文明时代转化的创造发明,如文字、历法、舟车、蚕丝等,都集中到黄帝身上,黄帝就成了中华民族的人文始祖。

司马迁在《史记·五帝本纪》中所说的“五帝”,实际上就是中国历史上“英雄时代”的五个英雄人物,即黄帝、颛顼、帝喾、唐尧和虞舜。黄帝之后是颛顼,颛顼是一个比较重要的部落联盟首领,生活在今天的河南濮阳一带。颛顼之后是帝喾,帝喾活动的区域就在今天的商丘。

高辛氏帝喾是《史记·五帝本纪》记载的五帝中的第三帝,他前承黄帝、颛顼,后启尧、舜,是中国“五帝时期”社会发展过程中一位至关重要的人物。帝喾是一个仁爱之君,贾谊《新书·修正语上》记载了帝喾说过的几句非常重要的话:“德莫高于博爱人,而政莫高于博利人。故政莫大于信,治莫大于仁。”他不但要为全部族的民众谋幸福,更为重要的是,他强调统治者要讲信用,治理国家要采用仁慈的手段。西方政治背景下的文化所倡导的博爱、民主、人性化等,4000多年前的喾帝就已经在这样谆谆教导我们,并且付诸行动了。司马迁《史记·五帝本纪》对帝喾也给予了高度评价,说帝喾“顺天之义,知民之急。仁而威,惠而信,修身而天下服。取地之材而节用之,抚教万民而利诲之,历日月而迎送之,明鬼神而敬事之”。另外,帝喾还继承、完善了颛顼时期制定的历法——颛顼历。《大戴礼·五帝德》说颛顼“履时以象天”“治气以教民”,是指颛顼依靠天象历法指导农业生产,理四时五行之气以教化万民。颛顼在黄帝调历的基础上继承和完善的历法,被称作颛顼历。《国语·周语下》说:“颛顼之所建也,帝喾受之。”帝喾继承颛顼历,发展农业生产,教化万民。许顺湛在《五帝时代研究》中说:“帝喾能明黄帝之道,能遵颛顼之道,能节用修财,能治序三辰以治历明时,教民稼穑以因民。”许顺湛:《五帝时代研究》,中州古籍出版社,2005,第92页。帝喾定都于亳,为商人的远祖。帝喾之所以能跻身“五帝”行列,还由于他后世显赫。据《史记》所载,帝喾有四个妻子,有八子一女,可谓枝繁叶茂,正妃所生的儿子是周人的祖先,次妃所生的儿子是商人的祖先。

帝喾活动的区域在今河南商丘一带,由于他是高辛氏,所以商丘市睢阳区至今有高辛镇 / 集,高辛镇有帝喾陵、潘庙村遗址等历史文物遗迹。

由此可见,商丘的历史与中华民族的历史是同步的。商的先民在豫东一带活动,为中华五千年的文明史增添了丰富的内容。

司马迁在《史记·五帝本纪》中对“五帝”的事迹进行了介绍,但没有写“三皇”,因为“三皇”早于“五帝”,资料更为缺乏。“三皇”是指哪三皇,也有不同的说法,一般认为是燧人氏、伏羲氏和神农氏。“三皇”之首燧人氏活动在今商丘一带,阏伯台西侧有燧人氏陵(燧皇陵景区)。

众所周知,燧人氏发明了人工取火,即钻木取火,改变了人们茹毛饮血的生活,被称为“中华第一火种”“华夏文明之火”。燧人氏发明钻木取火,对于人类社会的发展,是一个伟大无比的动力,一个改天换地的贡献。有了火,人类才能炮生为熟,结束了茹毛饮血的时代,从而使人类最终从动物中分离出来;有了火,人类才能焚林而猎,开始利用自然去征服自然;有了火,人类才能增强御寒以及抵御野兽侵袭的能力。燧人氏发明火,反映了中国原始社会时代从利用自然火进步到人工取火的情况。很多文献资料都把人类的衣、食、住、行等生活方面的演进,归功于“修火之利”。

| 中国历史博物馆原馆长俞伟超题写的“燧皇陵”牌坊(李可亭 摄)

| 中国历史博物馆原馆长俞伟超题写的“燧人氏陵”碑(李可亭 摄)

| 知名学者钱伟长题写的“华夏第一火种”碑(李可亭 摄)

一般认为,燧人氏生活的时代距今10000-7000年。这样说来,商丘历史的长度又大大地向前推进了。

无论是研究商丘文明、河南文明,还是研究华夏文明,都离不开三皇五帝时代。因为三皇五帝时期是中华民族的起源时期,而河南则是三皇五帝活动的中心区域。对于商丘而言,我们要加强对高辛氏帝喾和燧人氏及其文化的研究,这样做,才能找到“华夏历史文明传承创新区”中的“商丘高地”之所在。

(二)以夏朝为坐标

夏朝是我国历史上的第一个朝代,夏朝的建立者是夏启,夏启的父亲是治水有功的大禹,大禹与高辛氏帝喾的儿子契生活在同一个时期。夏朝统治时期,商部落是夏朝的附属,处在夏朝的统治之下。夏朝建立的时间是公元前21世纪。这样,从商丘的祖先契算起,商丘的历史是4100多年。

《诗经·商颂·玄鸟》有“天命玄鸟,降而生商,宅殷土茫茫”的记载,说的是帝喾的儿子契降生的神话传说。帝喾的妻子简狄吞食燕子蛋而怀孕,并生下了儿子契。众所周知,女人吃燕子蛋是不能怀孕的。这一神话传说,反映了当时“知其母而不知其父”的原始群婚的情况,反映了商部落由母系氏族社会向父系氏族社会过渡的过程。

| 商丘市310大转盘中心的“玄鸟生商”雕塑

契是商部落历史上一个非常重要的人物,他在舜摄政时期曾帮助大禹治水,因有功而被授予司徒一职。司徒的职责是教民孝友,敬政率经,以使父子有亲,君臣有义,夫妇有别,长幼有序,朋友有信。契做司徒期间,能使“百姓亲和”“成功与民”,以至“功业显著”,而成为当时有名的“八元”八元八恺,指古代十六个善良、和顺、有才德的贤臣。元,善良之意。恺,和惠之意。之一。

| 商丘市神火大道与南京路交会处的“商字”雕塑

(三)考古学证明

前述内容是历史记载与历史传说的结合。需要说明的是,在文字产生之前,历史传说是有根据的,并不完全是虚构的。因此,远古时期的历史传说是可信的,也是可以采用的。尽管如此,人们还是想亲眼看一看“真金白银”,还是想穿越回历史的场景中去,心里才有真实感。这个真实感就是考古学的证明。

黄帝时代的考古学文化,称为“龙山文化”,因首次发现于山东济南的龙山镇而得名。这一文化分布在黄河中下游的山东、河南、山西、陕西等省,分布在山东的龙山文化叫作“山东龙山文化”,分布在河南的龙山文化叫作“河南龙山文化”,以此类推。

商丘地区也发现了龙山文化遗址。考古工作者先后在商丘睢阳区、梁园区、永城市、宁陵县、柘城县等地发现了多处原始社会时期的文化遗址,属于“龙山文化”遗址,学术界以永城市的王油坊遗址为代表,把这些遗址统称为“河南龙山文化王油坊类型”。

王油坊遗址位于永城市西南酂城镇王油坊村北400米处,约1万平方米。2006年,王油坊遗址被国务院公布为第六批国家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 永城王油坊遗址

王油坊遗址是在1936年发现的,1977年进行发掘,出土了大批龙山文化晚期的陶器、石器、骨器、蚌器和角器。这些发掘表明,在原始社会时期,人类的祖先就生息繁衍在商丘这块土地上,并且有了较为发达的农业、渔猎和手工业。

学术界认为,河南龙山文化的年代在公元前2600-前2000年,这样算来,距今已有4000多年。根据中国社会科学院古人类研究所碳-14测定,王油坊遗址的年代在公元前2580-前2140年。根据碳-14测定的年代,商丘的历史应该有4500多年。

笔者曾说,从考古学的角度讲,永城的王油坊文明是商丘文明的曙光。“百度百科”关于王油坊遗址的介绍,也采用了笔者的这句话。

从以上三个坐标可以看出,商丘的文明史与华夏文明史是同步的。就是说,商丘也有5000年左右的文明史,商丘的文明史是华夏文明史的重要组成部分。这也是商丘人引以为骄傲和自豪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