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又是离别信
话说王贺跟着人群过去,便是见到了表演。
原来就是倒吃一碗过水的凉面。
他对此类表演兴致缺缺。
并没有等到表演开始就离开了。
但要想从宣德楼这里挤出去,相当不容易。
此时大概是下午时间,这一片全是表演的。
奇术异能,歌舞百戏,鳞鳞相切,乐声嘈杂十馀里,击丸蹴踘,踏索上竿,等等。
一路上瞧着,围观群众大都会扔一两枚,有时候碰见出手阔绰的扔数十枚都不止。
此举倒也是个赚钱的法子。
慢悠悠地走到了那日下棋的柳树下,可今日四处张望,却不见那钱某人的踪影。
询问这一段的捕快,才得知,那人家里老婆生娃不摆摊了。
本想着用棋艺捞一笔,看来是行不通了。
一时间,又不知怎的,开始觉着孤独起来。
站在河边眺望,思绪纷飞。
再走时,想起了自己住过的小屋子。
回到了那街道。
挺热闹的,一群儿小屁孩拿着摔炮往地上胡乱砸着。
其余的妇人们则是围着一起交头接耳。
要说以前他住这里的时候,是决计看不见这样的场面。
毕竟,等他起床整个街上都安静了许多。
见他从巷子口拐进来,围着的妇人们先是有些一愣神,再是赶忙一个个儿的驱赶着孩子回屋。
甚觉无语。
怎的是有意见还是咋的。
见我就像是见到瘟疫了一样。
摇摇头,矗立在门口,仔细地瞧着太原传家这块匾额。
似有些许年头了。
上面有些脏的不成样子。
熟练的用钥匙打开屋子。
有些希冀般的环顾四周,却是发现这屋子比以往更为冷清了许多。
没了桌子,没了椅子,仅仅是一个空的床和一个空的书架。
小院子的门依然紧锁。
再次打开,院落之中的小花盆大概是因为前些日子的风雨变成了满地碎片。
角落的小梨树倒是没有被风雨吹倒,而是长出了许多的嫩叶。
当初应该找人把这棵树移走,毕竟算是陪了自己数月之久的老朋友。
王贺如此想着,却是听见门口传来敲门声。
打开门,是隔壁那陈氏。
王贺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王家娃儿,你这是要回来住,还是啥的?”
陈氏的此番回答则是让他有些一头雾水。
又问,“不是,我回我家看看也不行?打扰到你们了?”
陈氏那脸上表情变换的极快,一会儿紧张,一会儿说着听不懂的语言。
好久,才听见她说了一句完整的话,“不是,不是,是这样的,咱们许久没看见你回来,你这次又来的突然,所以才来问问你是不是要回来住了。”
愈发让他无语了,觉着这陈氏的脑回路不一般,心里面不知哪来的火气说话声变大了许多,“我回不回来住,跟你们有什么关系吗?”
“没关系,没关系。”陈氏说完,便急忙忙地转身离开了,甚至没瞧见路上的小石子,差点儿一个踉跄摔在地上。
周围的房屋也是在他回过头的一瞬间,关上门。
如同他是某一种穷凶极恶地纨绔子弟一般。
莫名其妙地事情让他想起了一句话儿。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叹了口气,关上门。
离开了巷子。
走回家的路上,天际线已是渐渐地被染上黄色。
顺便买了两个熟肉饼吃起来。
吃的时候,却是瞧见附近的人都步履匆匆往一个地方赶。
询问之后,才得知,原来是此前去过的宣德楼有名家演杂剧了。
杂剧倒是让王贺颇有兴致。
但开始前他还是觉着想回家看看,茹云姑娘是否回来了。
临走前又买了两个。
与人群走着反路,没多久回到了家。
开门。
府邸依然是静悄悄的。
每个屋子检查过去,仍旧是空无一人。
到了自己的屋子,抱着侥幸心理般轻轻地推开。
无人。
进屋子转了一圈,又是见到了书桌上的一封信。
重重地叹气。
看来还是去救她了啊。
拿起信,读了起来。
我已救出巧儿,带她回你娘那里。
——茹云。
这次的信很简短。
王贺对于茹云的功夫有些刮目相看,她竟然能从严防死守的辽人营地救人?
难不成那萧恵又放水了?
说曹操,曹操便道。
门口又传来敲门声。
前去敲门,又见那萧恵的脸。
“女刺客被救了,我来搜查你屋子不过分吧?”
萧慧如同命令般提问道。
王贺则是叹气,有些无所谓般的回道,“你爱搜就搜吧。”
萧恵见他如此,便命手下进去。
等辽兵进去后,萧慧又道,“见你如此表情,想必定是那两个女刺客给你留信人已走。”
王贺点点头,有些孤寂。
“大人,屋子里搜出一封信。”此时,一名辽兵拿着一封信急匆匆地来到萧慧身边。
萧恵看过后,便指挥辽人撤离。不过正要走的时候,萧慧又走到王贺身边,“见你一个人很难受嘛,要不要我介绍一个我大辽姑娘给你,既会骑马射箭,又会下厨做饭,而且人也长得漂亮。”
王贺抬起头,搞不清楚这萧恵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你为什么要介绍给我呢?你们不是与我宋朝不通婚的吗?”
“你留下的那几张纸上写的故事我很感兴趣,觉着你的文笔不错配的上。”
萧恵笑着,并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这么一提,王贺倒是想起来这一茬事情了,自己好不容易写的开头都没来得及拿呢。
“把那几张纸还我,我这是要给别人的。”王贺说完伸出手示意。
萧恵则是打了个哈哈,摆摆手转身边走边说,道,“来你府上的时日多着呢,别学你那堂哥,吃了点亏就跑了。”
辽人正要离开,却是又在路口撞见巡逻的皇城司严大人一行人。
两方人马好在没有起冲突,各自让了一条道走。
严大人带着一行人来到王贺身前,出生询问情况。
王贺也如实告知。
听罢,严大人明显的有火气,“这帮辽人真是越来越目无王法了。要不是那帮狗官天天求和,我定当去杀他个片甲不留。”
此番话倒是惹得一众皇城司军士们应声附和,颇有要回去跟他们干仗的样子。
王贺赶忙劝谏,“严大人爱国之心胜与我等,但万不可在无陛下命令的情况下行动。伴君如伴虎,谨言慎行。”
严大人也叹起气来,道,“我在皇城司多年,当然知道官家的脾气,所以决计不会冲动做事。只不过身为皇城司副尉多少有些对不起百姓的信任罢了。”
王贺拱了拱手,又道,“严大人,皇城司职责在于保护官家,不在于保护百姓,莫要过多自责。”
严大人也不再多说,回道“王公子,以后若是有需要门口站岗,我可以找一个卫兵给你。今日我还需要保证城内避免烟花引起火灾,不多聊了,再会。”
道别之后,又是有些无趣的一个人坐在台阶之上,望着天空中渐渐增多的烟花发呆。
“你是王贺王公子吗?”
忽的,右耳传来一声询问。
循声望去,见到一个马车与一个车夫,“晏大人要我带你去参加等会儿即将举行的元宵诗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