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序 一些杂感1

现在是凌晨两点，时间过得很快，和每个比白天更易逝的夜晚一样，和每个戴上耳机听不见这个世界的夜晚一样。

在屏幕上打出这些字的时候很安静，无论是公路、麦田、天空还是百无聊赖的我。空气里的所有记忆急着撕裂每一页诗句，寒冷而另类的浪漫主义还在坚持革命，我很清醒。

雨好多年没有下这么大，下这么沉重、这么悲哀、这么铁马冰河入梦来。偶然像有什么声音在庆祝着：“该得到的尚未得到，该丧失的早已丧失。”如果他还活着的话，我想他一定是个诗人。也不一定会多伟大，但至少比黄金时代边缘的我们更懂得盛开——比遥远更遥远的盛开。

可这不应该是一个纪念春天的时刻，甚至不应该是一个纪念的时刻。它的华美是我从未见过的，它的静谧又让我不敢接近，就像所有长久荒凉着却突然爆炸的生命，你只字不提。

于是剩下的任务留给了等待。从伊卡洛斯粘上羽毛飞向太阳到人民大道失去森林舞会，从天琴座轮廓渐起到神明回首的瞬间，从公元前到世纪末，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总是很漫长。

如果非要给这些漫长下一个定义，无非就是漫长得像孔子起夜时尿性的一句“逝者如斯夫”，漫长得像英雄们冲冠一怒为红颜的十年阴谋，漫长得我不问你也不再提起，慢长得比夜晚更漫长、比等待更漫长、比时间更漫长、比生命之中牵扯不清的线性温柔更漫长、比漫长本身更漫长。

但我爱你，这些没有任何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