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家事

二爷亲笔向团长写了请假条，并另附纸简要向团长作了报告，说明自己希望延迟3天假的情况。安排妥当后，何参谋带着刑直华、黄尚礼先回部队，刘连长和黄尚德留下陪二爷。

今天是回门的日子。所谓回门，是二爷他们老家的传统风俗，是指姑娘出嫁后第三天在姑爷的陪同下回到娘家住一天。（其实是古时候的一种保护女性的措施，其一是青年男女初通人性，女性因其特殊的生理结构，会有轻微创伤，如不知道节制与爱惜，会给今后的夫妻生活蒙上阴影；其二是古时候性教育基本上全靠天性，大户人家女子在出嫁前会由其母亲亲自请托信得过的同龄妇女对欲出嫁姑娘进行讲解、或者由母亲抽空塞一本类似“春宫图”的性启蒙画册，由女子自行学习，通过两个夜晚的摸索，以完成由姑娘到人妇的转变，有些困惑需要母女二人单独说说贴己话；其三是父母急于知道增加姑娘嫁过去后亲家翁、姑爷对增加姑娘如何？有些做人处事的经验也需要告诉女子，所以回门这一习俗就一直流传了下来。）因二爷家与付老家相隔不远（付老爷也在城东买了个院子，规模虽比金家小了些，但也是三进三出的结构，也有20多间房，两家相距也就30分钟的路程。）二爷和月梅也就没打算在付老爷过夜。大老远月梅二哥、三哥就站在巷道口迎接，“回来了？”月梅二哥问道，顺手接过二爷提着的几个装满礼物的盒子，“怎么不穿军装来？”月梅三哥说着就照着二爷胸前来了一拳，二爷没有避让，反而一挺胸迎了上去。“别闹了，走，就等你们吃饭了。”二哥冲着付家三小子说道，接着走在前面带路。“哟嗬！找个时间咱两练练！”三哥对着二爷道。“练你个头！”月梅抬手朝三个后脑勺拍去。

“姑姑！姑爹！”一个小女孩朝着月梅她们跑了过来，“等等！小心惯着！”跟在小孩后面的是一年轻妇人，月梅蹲下抱起小女孩指着二爷向小女孩说：“这个就是你的姑爹，再叫叫！”“姑爹、姑爹！”小女孩脆生生地朝二爷叫道。“哎！哎！”二爷忙着回答，同时伸出手欲将小女孩抱过来。“咯咯！”小女孩笑着躲开。“快下来！”来到跟前的妇人对小女孩说道。“这是二嫂。”月梅指着那妇人向二爷介绍。“二嫂好！”二爷略弯了弯腰向着那妇人说道。那妇人急忙避开也回道“好、好！”说话的同时伸手接过月梅身上的小女孩。“小清荷，叫姑爹了吗？”“叫了，叫了，姑爹。”小孩回答妈妈的同时又叫了起来。“哎！哎！”二爷笑眯眯地回答，“她就是小清荷。”月梅又向二爷介绍小女孩。

付老爷老两口笑眯眯地站在台阶下看着二爷他们，二爷见状紧走几步到了付老爷他们跟前。“伯父好！伯母好！”二爷叫着弯腰鞠躬。“好、好！”月梅母亲急忙回道。“嗯？”付老爷哼了一声，伸出欲扶二爷的付老爷缩回了伸出一半的手。站在二爷身后的月梅在二爷腰间狠狠地掐了一把，反应过来的二爷急忙改口。“爹！妈！们回来给你们请安了！”二爷大声对着付老爷老两口又重新叫道，并深深鞠躬。付老爷伸出手扶起二爷就势牵着二爷的手上了三台石阶进入堂屋，屋内的一大圆桌上早已摆满菜肴。

饭后，月梅拿出礼物分别送给各人。“妹夫，我想向你整套军装和一把手枪？”月梅三哥付斌（月梅三哥哥哥分别是大哥付武、二哥付文、三哥付斌。）看着自己的礼物没有动，却对着二爷说道。“你小子那模样！”还不等二爷回答，付老爷嫌弃地朝着付斌瞪眼道。“可以、可以。”二爷忙回答。

月梅随母亲去了后院。几个男人坐在一起喝茶聊天，多是付老爷他们问，二爷答，问得最多的是付斌，对部队里的事特别感兴趣。

二爷被付老爷叫进了账房。“现在你大哥情况不明，听说在北边；二哥倒是实诚，成家后稳重了许多，守个家业也还勉强，最不放心的就是老三，你看他那副模样，要么几天不着家、要么见着就闹心！哎！我们终究是老了。”付老爷对着二爷说道，稍后又接着道“乡下老家的生意也就那样，不好不坏，到是城里的几处店铺还好些，我打算将乡下的粮油坊盘出去，在置办些好田，这年头又粮比什么都好，你看行么？”二爷思考了一会回道：“家中父亲也有类似你这个想法，对于这些，我不大懂，也没有什么好主意，只是希望你们好好保养，别太操劳。”付老爷听二爷如此说，也没有再说什么。“我过几天又要回部队，不能在你们身边尽孝，你们一定要多保重！至于产业、钱财，过得去就可以了。”二爷又道。“这几年几乎没有什么进账，乡下产业应该值300多银元，还有120余亩水田、300亩山，城里几个店铺值500银元，乡下老宅你知道的，也应该翻修一下了，给你二哥他们盖的那院花了近300银元，买城里着院加上装修前后花了近500银元，现有积蓄除十根金条外只剩不到300银元，你和月梅的婚事办得匆忙，没有给准备什么像样的嫁妆，准备给你们两根金条。就这么多了。”金老爷板着指头一样一样地向二爷说道，“这些年付斌闯了不少祸，也陪了不少，你看看，大你半岁，要他成个家，他又不愿，整天尽惹事。”“嗯，是该收收心了，稍后我劝劝他。”二爷回道。“要不你把他带走，我看他对部队上的事挺上心的，之前你的嘉奖令回来时，他也嚷嚷过要去找你，被我骂了一顿后就消停了。”

二爷又礼节性拜访了杨县长，毕竟人家赏脸不但出席了婚礼，还主动做了证婚人。拜访的时间远远超过二爷的预计，杨县长来到这里不足2年，也是军人出身，“三民主义”追随者，对当前局势很有看法，对同为县长的张问德很是推崇，口口声声称其为“典范”，在这点上到与二爷有些知己之意，但二爷对其盲目的乐观及一些较为激进的观点不太认同。好不容易推脱了杨县长欲安排的饭局。

付斌这些天如同刘连长的影子，二爷和月梅从老家祭祖回来的半路上，看到他娴熟地开着黄尚德的车在路上撒欢，刘连长坐在副座上满脸的笑容。

明早天亮就出发回部队。付斌今晚就在二爷家和刘连长他们住一起，跟着追过来月梅母亲拉着二爷的时候反复叮嘱一定要照顾好付斌。付斌却一副不耐烦的模样。

众人早早上床。二爷与月梅自然又是一夜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