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在诗歌中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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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难得的时光

从团部回来的路上,二爷总是忍不住回头不时看看跟在后面的装满粮食甚至还有美国、英国罐头的3张大卡车,不时咧嘴。“看你那高兴样,想笑就笑吧,别扭扭捏捏一副娘们模样。”王陆对着二爷道。“狗嘴。”二爷终究笑出声来。“明天,刘副营长还将带着更多的物资回来。终于可以松口气了。”二爷自言自语道。“是呀,供给怎么就这么富足了呢?”王陆问二爷。“空中补给线畅通加之盟军开始反攻......”二爷心情好,便将今天团部会议上的内容说给王陆听。

在分配物资时,二爷私下嘱咐王陆多分些给2连。王陆愣了一下便心领神会。

1连长刘国富亲自带着人潜到对岸对王指导员给的那张布防图上的几个点进行核实,除了无法证实具体火部署外,其余无二。在过后的侦查中避开这几个火力部署点,果然少了许多伤亡。

随着供给物资的越来越多,营里原来存放物资的仓库早已不能满足需要,二爷到各连查看时甚至发现有士兵出现浪费食物现象,经及时提醒,也就再也没有出现浪费的情况了。

二爷在会议上重点要求各连加强对战士的训练,特别是对那些娃娃兵的训练外,还着重要求各连排班必须教会娃娃兵们野外识别方向的技能。

刘副营长几乎就泡在了由他亲自挑人组建的炮排,按照二爷的安排,他们在离营部约20里的一个山谷训练。这天二爷带着王陆及4个连长到了炮排所在地,(4连连长杜天,原在团部后勤科,也是从缅甸那边九死一生回来的,现在身上还有几片碎弹片,天性活泼乐观,带着全营最多的娃娃兵。)离得还有约2里路,就有哨卡拦住二爷他们车队不准进入,二爷坐在车上不下来,看着前面的4连长。“弟兄们,来来来,抽支烟,”4连长边下车边往几个哨兵手里递烟,“我们不抽烟,请你停下,不准靠近。”哨兵们行向4连长行礼后说道。“哟!哟!还真讲原则呀?”4连长笑嘻嘻地说道,“请长官理解,刘副营长吩咐,没有他的同意,谁也不得入内。”为首哨兵说道。“哎呦!讲原则好呀,就是要讲原则。”“立正!”4连长突然对着几个哨兵大声命令。几个哨兵先是一愣随即立马立正站好,惊疑不定地看着4连长。“向后转,目标,前方障碍,立即挪开,让道!”说完转身走向驾驶室,驾驶员默契地快速让出位置。“轰”的一声,吉普车擦着一哨兵脊梁开了过去,后面的几辆车也一样快速通过,反应过来的哨兵背脊阵阵发凉。几个哨兵忙不迭地向用步话机刘副营长报告。车队刚转过山口,就有震耳欲聋的炮声传来,车队停了下来,此起披伏的炮声整整持续了10分钟,众人开始有些心惊,可看着看着就不禁高兴了起来,纷纷议论了起来。“这个炮排还真有两下子,短时间训练就能打出这么个阵势来。”“看,十一点方向的那个小山头被炸平了。”“所有炮弹落点几乎就在区域,准呀。”众人各自说着。

“怎么就进来了呢?多危险呀!”只见刘副营长带着几人急匆匆地跳下车跑了过来,边跑边大声对着二爷的车子方向大声说道。“是有些吓着了。”二爷也迈腿下了车,待刘副营长来到跟前才说道。

众人在炮排观摩结束临走前,刘副营长凑近二爷,在二爷耳边悄悄问道:“可以干了吗?”“再等等。”二爷答应道,并同样靠近刘副营长悄悄说道:“明天,立即转移阵地,至少得离这里10里以上。”原来刘副营长每次回营部拉补给时,总是要二爷同意用他的炮排干掉已经确认的江对面的几个日军火力点,可二爷总是要他再等等。

二爷正津津有味地看着由4连长组织的全营娃娃兵的技能比赛,王陆急匆匆地向二爷走了过来,凑近二爷低声说道“对面的王指导员派人过来说专门找你,人已经到了营部。”“好好看着,注意别让他们受伤。”二爷对着4连长说完便和王陆往营部走。“说了些什么了吗?”“没有,就说奉王指导员之命,要亲自见你。”王陆回二爷道。“林连长知道吗?”,二爷又问道。“应该不知道。”王陆回答,“经过前一久的调查及监视,没有发现林连长有什么异常,只是听说在他们回来的路上受到过共党游击队的帮助,为帮2连长他们,共党游击队还死了好几个。”王陆又向二爷说道。

“这是王指导员要我当面交交给你的。”来人说着便递过从怀里拿出来的一个布包。“慢,放桌上,打开。”卫兵接过布包欲递给二爷,王陆突然对着卫兵说道,说着便走到桌边。“咦!这个是?”王陆自顾说道。“使命已经完成,告辞。”来人抱拳向着二爷说道。“陈队长忙着走,不打算见见林少校?”二爷对着来人道,二爷已经认出来人是上次随王指导员一起来换枪支的游击队小队长陈华。“这次还真不见了,王指导员有令,当面把东西交给你后就得返回。”陈华回道,“不过,如果金营长肯的话,我到想自作主张向你们讨要些药物,我们王指导员腹部受了点伤,伤口感染了。”

王陆安排士兵护送带着一大包药品的陈华过了江。

二爷和王陆、1连长反复看着王指导员送来的几张图,几张都是日军的布防图,甚至有一张是日军龙陵城内的布防图,标注比上次拿来的那张详细了许多。

“真的如上面标注。我们就算过去了,重武器过不去也不可能取胜呀。”1连长刘国富不禁叹道。“他们在那样的环境下坚持与日军周旋,也不简单呀。”王陆也说道。

自从没了粮食的顾虑,对面的枪声也少了许多。二爷没事就带着王陆等人到各连排转转。再不就是组织娃娃兵们打打球(4连长在自己的连部像模像样地弄了个篮球场,经常组织并邀请其他连的娃娃兵组队过来比赛)。

躺在行军椅上的二爷,难得的迷迷糊糊地躺了近一个下午,虽已进入冬季,可这里的气温刚好适宜,懒洋洋的太阳随意地撒在二爷身上,浑身极是舒坦。在朦朦胧胧间,二爷仿佛回到家乡,那时他带着一群同村小伙伴在河里摸鱼、嬉戏,不知道什么原因和邻村付家三少爷带领的另一群小伙伴们扭打在一起,又反复看见付家小姐付月梅紧张地站在岸边急促第说着什么,看她那副焦急的模样,急死她,末了,两帮人瘫坐在河里大口喘着气,相互间看看对方满脸泥巴间或挂了点彩、也有鼻子出血或者牙齿出血的或者大腿、肚子、背上爪痕出血的,不禁又相互指着对方哈哈大笑,二爷顺手从河底抓了把泥沙朝岸边的月梅小姐甩了过去,吓得月梅大叫着跳开,看着她那副惊慌失措的模样,二爷感觉很好玩;二爷的思绪又飘回到了县城中学,在那里,仍然调皮的二爷总惹的老师们吹胡子瞪眼,偶尔回家讲学校的新鲜事给月梅听,她总是听得津津有味,偶尔陪着二爷开怀大笑,二爷看着露出一口不太齐整但却很白的牙的月梅又觉得很好看;再就是昆明。最清晰的就是二爷从战场上醒来的那段了,二爷仿佛又经历了许多次死亡,浑身的温暖舒坦瞬间消失,耳边传来的江对岸一排排紧密的枪声突然间把二爷吓得一骨碌从椅子上摔了下来,二爷仿佛听见日军子弹贯穿在江中的战友身体的发出的“噗噗”声音,又仿佛听见匕首刺进日军身体的“噗呲”声音。“营长、营长,你怎么啦?”站在不远处的寸尺见二爷摔躺在地上,连忙边叫着二爷边慌忙大步跑了过来,他蹲下吃力地想扶起二爷,可奈何年小体瘦,憋红了脸也没能将二爷扶起。“快来人呀、快点!”寸尺急的大声嚷嚷。寸尺的声音彻底把二爷从梦境中惊醒,二爷用手背揉揉眼睛,朝寸尺说道:“我没事,别叫了。”说着挣扎了一下站了起来,这时几个哨兵早围了过来。“发生什么事?营长你?”气喘吁吁的王路跑双手按着膝盖弯着腰对着二爷问道,他是被一个娃娃兵哭着从营部参谋室给叫来的,那小娃娃也说不清楚,只是一个劲地脚王路快些,说营长摔在地上醒不过来了,不足300米的距离硬是给王路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没什么,睡懵了。”二爷看着围在他身边的一大群人说道。

这天,3连整得个野物,在兄弟们的劝说下二爷也趁兴喝了几杯,稀里糊涂地被几个弟兄们一起抬回了营部。第二天直到上午十点多二爷才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一睁开眼就见王陆在窗前如热锅上的蚂蚁般走来走去。“怎么啦?”二爷揉揉眼睛问道。见到二爷醒来,王陆顾不得回二爷问话,急忙招呼早候在门外的勤务兵给二爷端来洗脸水、醒酒汤。

“到底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了?”二爷边搽脸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