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枯燥的测试
会议解散。
苏景严板着脸走了，几位各大研究所所长却是心照不宣，跟着走出了会议室，随后全部又回到了会议室。
“都说话啊，等着我请客吃饭啊，”精密机械研究所所长储宇达，见几人依旧不说话，忍不住道：“你们都不说，行，那这个恶人我来当，我机械院抽3人，以后的配额我要分3层。”
化学院所长没说话，按照褚宇达的方法，他最有利。
可他不说话，别人不干了。
“按你这么分配化学院和你机械院直接占了8层，剩下的我们4家就分一层？我这还出4人呢！”
高分子材料所的话得到剩余3家研究所的一致赞同。
其中要数物理研究所的所长喊的最响：“就是，既然是上面要求的，换我说咱们就平分，谁也别伤了和气。”
“做你的春秋大梦，你物理研究所就出一个人，还想和我们平分？”
顿时，原本还站在一条线上的其余家也不干了。
平分！
凭什么平分！
“停停停，”储宇达明白苏景严为什么走的这么急了，他肯定就是不想掺和这事。
“各位，咱们这么吵也没用，”储宇达继续道：“要不我们换个方式？”
“什么方式？”
“人数就按照苏老的来，我们私下里按人数给与其他补偿，怎么样？”储宇达说完开了个头：“比如明年的经费。”
“不行！我的经费本来就比你们少，再补给你们，我明年所里喝西北风去？”
“我只是这个意思，经费没有可以换研究员嘛，就按照等级来分，3个高级研究员算一份，5个中级研究员算一份，初级的就按照8个研究员算一份。”
在座的都知道，吵是没用的，苏景严是带着上面的命令下来的。
不遵从肯定不行，但这种时候他们这些当所长的不为自己所里争取更多的利益，肯定也不行。
一时间，会议室内又展开了一番新的争论。
“渐渐的，势头越演越凶，话题也越扯越远。
高分子材料所所长一拍桌子，怒道：“好你个袁大头，当初下乡的时候我没少偷给你送馒头，怎么了，现在多给我一个人不乐意了？”
“一码事归一码事，大不了我还你十倍的还你，给你2000个够不够，撑不死你！”
“你！”
“停！停！停！”储宇达连忙劝道：“这样下去到争到明年我们都定不下来，这样，我吃点亏，人我都可以要。不过明年我要上马的那个项目，你们得全力支援我。”
有了储宇达开头，高分子材料所所长龚建辉也退了一步，“行，既然储所长这么说了，我也不争了，袁大头你所里的那套设备借我用三个月，你自己说行不行！”
…………
“嘶、可以啊！”
另一边，方晓天对自己的发现感叹不已。
他的进展相当迅速。
分裂体的产能极低，每小时仅能产出18克细胞黏液，看上去像是感冒时吐出的绿浓痰。
还是一大坨的那种。
从显微镜观察，细胞黏液表面覆盖一层透明物质，具有保护内部细胞免受伤害的功能。
防水、防火，在熔炉的高温以及液氮时，它都能够保持原有状态，不受改变。
但是，它对电流，准确的说对电流脉冲会有特殊反应。
根据这个特点，方晓天不断的调整仪器释放的电流大小，一坨细胞黏液在器皿中或拉伸，或收缩，做着不同的动作。
有点像是变形的史莱姆。
随即，他想到了如何利用细胞黏液。
将准备好的骨金属凝液溶解，附着在两块以蛛丝为原料纺织而成的布料上。
等待冷却。
将两块布料对接平放在一起后，在中间缝隙处均匀的将细胞黏液填入其中。
慢慢的，细胞黏液与硬化的骨金属溶液产生了反应，黏液的颜色逐渐变淡，由绿向着透明变化。
整个反应过程持续时间为4分32秒。
刮下一点放在显微镜下，隐约能够透过那一层胶质状物质，看见内部的细胞。
模糊一片，压根看不清。
“还说能放大5000倍，回头就给你差评！”方晓天调整了许久，也没将焦距对准。
显然不是他的问题，而是显微镜倍数不够。
不过今天也不是探究细胞粘液的结构问题，转身回到工作台前。
此时细胞黏液彻底完成了反应，两块布料看上去丝毫没有拼接的痕迹。
接着他调整仪器的参数，拿着电极笔，抵在细胞黏液上。
仪器释放着微弱的电流，在通电之后细胞粘液翻转了起来，将布料两头翘起，最后翻到到一边，直至两半彻底贴紧。
断电等待，大概过了两分钟，布料再次打开，反向完成了之前的过程。
刚才用的是8A，方晓天继续提升电阻，将电流控制设定在5A。
过程一样，但反应的速度明显下降了一不少。
“嗯……反应速率和电流有关，那么如果增大电流呢？”
一边记录，方晓天一边尝试。
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当电流超过仪器最大值20A时，细胞黏液竟然反向收拢，直接将布料折了起来，竖在台面上。
然而，随着电流的持续输入，细胞黏液却没有像之前一样继续做工，仿佛是设定好的参数，定在了那个角度。
“这……”
突然，方晓天兴致来了。
似乎他明白了天蛛为什么介绍细胞黏液是被特殊编译的细胞。
电流的强度就是使用它的正确方式。
如同设定好的程序！
时间总是在不轻易间流逝。
有了大致的方向后，之后的一个星期方晓天彻底沦陷在了这家不足20平米的小店面内。
此时，店里增加了许多的设备。
方晓天负责实验，跟在一旁打下手的李小乐负责记录数据。
“5.38A，展开速率为7，展开角度为35°。”
“记录完毕。”
“5.45A，展开速度为7，展开角度为42.5°。”
“记录完毕。”
“…………”
一本本子上，一条条记录着从0.1A电流时，细胞黏液的每一次的反应。
“咕噜咕噜……”李小乐摸了下肚子，抬头看向了墙上的挂钟：“晓天，6点了，该吃饭了吧？”
“一会就好，你专心记。”
“好吧……”
一转眼间又是两个小时。
在期间李小乐中间问了许多次，每一次方晓天说的都是一会就好。
看着方晓天专心认真的模样，李小乐忽然明白了。
难怪人家能研发出蛛丝和六边形涂层技术，就这态度，换做是一心学习的话，估计大明第一科技学院也能考的进。
“晓……”
“好了，今天先到这吧。”
李小乐刚开口，方晓天却是放下了角度测量工具，问道：“几点了。”
“3点20了。”
“嗯？刚才你不是说10点多了吗？”
“现在是早上3点！早上3点！”
“这么久了？”方晓天一愣，随即看向了挂钟。
电子挂钟上，清楚的显示着3:21的数字。
怎么回事？
我明明感觉就一会啊。
“行吧，今天辛苦你了，明天……”
“不是吧，明天还来？”李小乐感觉腿都在抖。
好家伙。
人和人之间的差别怎么就这么大。
轮不睡觉，他没怕过谁。
玩游戏的时候他通宵三天三夜不待合眼的，可是他那是玩游戏，方晓天却是做实验。
那个枯燥、乏味，简直比看国产神剧还要无聊。
“看把你吓得，明天你不用来了，”方晓天摇头说道：“也不知道你以前是怎么赚钱的，做那些模型不是也很枯燥的么。”
“你懂个屁，制作爱娘怎么可能枯燥，你压根不懂其中的乐趣，尤其是真人比例版，那……”
“咳咳，行了，我没兴趣。”方晓天大概也知道是什么少儿不宜的事，扭头看向展示柜。
别说，确实挺诱人的。
“行了，明天帮我找几个专业点的玩具设计师，别的就没你事了。”
“你确定是玩具设计师？”
“嗯，确定，我要制作一个好玩的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