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背刺者，我先刺之
刘禅随后又单独找沈忠聊了许久，将自己从关二叔那得知的江陵城布防情况、烽堠守兵及换岗情况、城门守兵……等这些细节告知于他。
顺便给他手绘了一张江陵城防草图，与自己来荆州之前就准备好的“保卫江陵流程”一起交给了他。
“事是死的，人是活的。即便我写的流程，到时与你所见也未必全部相符，你平日还需多加观察城中真实情况，两相对照，便宜行事。”
“是！”沈忠说罢，见只有他们二人，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公嗣，李二和胡立都比我聪明，这么重要的事……我不是怕死，我就是怕误了你的大事！”
说到一半他自己先急了，涨红脸补充了一句。
“不必多想。”刘禅拍拍他的肩膀，“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你要相信我看人的眼光。任务既然交给你了，你只需考虑如何完成。”
沈忠连连点头称是，他此时可能还不太自信，却绝对相信刘禅。
交代完留守江陵的事，刘禅也该准备出发了。
“赵管事，船只物资都准备好了吗？”
“少主放心，所需都已备齐。依属下前次所见，料想东吴守军必不会发现。”
刘禅点点头，赵管事素来行事谨慎，他既然说的这么笃定，想来应该万无一失。
午后，刘禅与剩下的五百人身着布衣分批登船，分散在赵管事的商船之上充作棹夫与护卫。
赵管事一到江陵就联络了打算去东吴行商的其他商号，约好今日一同前往。
这个兵荒马乱的时代，尤其东吴那边山匪颇多，能和保卫力量强大的赵氏商号一起走，其他商贾皆是求之不得。
刘禅的铠甲、兵器便夹杂于其中，大批商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为他打了掩护。
至于马匹，本就是货物的一种，光明正大通关即可。
所谓“白衣渡江”，并非大伙儿都穿着一身白衣，跟披麻戴孝似的扮刺客。
其实白衣在这里也差不多是布衣的意思，就是让手下精锐扮作商人。
有标准答案摆在眼前，刘禅自然乐得抄作业，在吕蒙之前先玩这么一手。
当然战略目标还是有区别的，自己可没异想天开到此时靠五百人去攻占东吴城池。
别说根本办不到，就算能办到也毫无意义，只会一步臭棋打乱自家的战略方向。
“公子，我们此去便从陆口入吴即可。巴丘、陆口皆是东吴门户，但巴丘比邻洞庭湖，那里乃是东吴操练水军的要地，船队贸然前往多有不妥。”
刘禅点点头：“你已走过一遍，路线自行安排就好。”
“是。”
刘禅此时正在观察水陆地形与路线，与自己那张抽象的地图两两对照，准备走过这一遭后亲自绘制一张更为详细的地形图。
踩点儿，顺便利用敌占区练兵，才是自己这次行动的目标。
……
事实上这次白衣渡江，比他预想的还要顺利。
此时孙刘两家本就不禁通商，各商号又都是老熟人，出手还都挺阔绰，商船上的货物东吴守军只大致看了看便放行了。
老赵几瓮好酒甩过去，守军士兵笑得都快看见后槽牙了……
到达陆口后，庞大的队伍分道扬镳。
刘禅一行则由行船改为车马陆运，一路向西南而行。
他们的路线是先奔罗县，于罗县再搭船沿湘水向南，这样便可以绕开洞庭湖，直奔长沙郡的治所临湘县城。
此时的临湘便是后世的长沙市，与后世的临湘却不在一个地方。
当然，此去主要是为了寻访张神医，不是去攻城。
却说一路上，只要远离城池要冲，刘禅的队伍便开始按照战时标准行军。
当然，各种旗帜都换成了没有特点的五色旗，从外观上根本看不出是哪家的军队。
以三百正规军为骨干，发挥传帮带作用，锻炼胡立等新兵。
这是胡立等人第一次正式行军，平日里虽操练刻苦，但毕竟仅月余，诸多细节和老兵相比还有很多不足。
“胡立！说多少次了，腰马合一！胯给我甩起来，上半身别动！”李二跟在胡立身侧，耐心教导这位临时提拔的屯长马术。
胡立其实进步已经非常快了。
马术无法速成，一个月的时间，其他士兵也就只能做到缓步骑行。
要想策马狂奔，至少要数月之功。
至于在马上熟练作战，甚至骑射还保证一定准头，则要以年计算。
“你！身为什长，行军时必须时刻注意阵旗、军旗，一旦有指令需及时带领麾下完成，别总盯着脚底下！”
“是！”
军阵并非就是五百长矛手一个方块，五百弓手一个方块……像游戏里那样简单排布。
旁人麾下不知道，但至少跟随诸葛军师耳濡目染多年，又自己潜心学习的刘禅麾下不是那样。
大多数时候一个什长手下既有长矛手、刀盾手，也有弓手弩手。
每一个最小作战单位，都兼具近身及中程打击能力，而后再根据战场需要，变化组成更大的阵列。
而且刘禅手下的兵，矛、刀、弓弩都会训练，以保证可以随时切换。
因此对每个基层小军官的要求都不低。
这些也需要实践来锻炼。
现如今刘禅轻松多了，刚开始的时候这些事儿都只能靠他亲力亲为。
此时他继续观察地形地貌，并根据几路斥候所报，进一步完善地图。
嗯？
东偏北方向的斥候发来了警戒旗语。
“停！”
命令一出，立即通过军官和旗帜组成的指挥系统传导下达，军队应声而停，如臂使指，并将此信息反馈给斥候小队。
片刻后，三人一组的斥候立刻分一人来报。
“报！少将军，我队前方有山，山间有烟，飞鸟远离，隐约可闻呼喊之声，似有战事！”
“哦？可曾探明虚实？”
“距离尚远，无法探得。”
“队伍转向东北缓行，再探再报。”
“是！”
敢往前凑合，也是基于常识与信息。
东吴此时的压力都来自湘水以西的关二叔，和庐江以北的孙权快乐城——合肥那边的曹魏豫州方面军。
重兵集结也都是在这两方面，自己进入长沙郡内部，反而不会遭遇大股孙吴部队。
再加上出情况的又是在山里。
吴地多山越，山越并不是一个具体的种族，而是对这一带山贼的统称。
他们有些是流民落草，有些是战败的豪族，也有些是少数民族，这些人不服孙吴统治约束，进山武装抵抗官府。
根据自己的记忆，此时的孙权应该是根据陆逊的建议，也和自己一样在内部展开了轰轰烈烈的打击犯罪活动——剿匪。
“报！少将军，山间有一匪寨，此时吴军正在拔寨。”
果然。
“吴军山下可有后援、留守，可有暗哨、斥候？”
“没有。”
刘禅暗暗撇嘴，真他娘不专业。
“攻寨吴军大约多少？装备如何。”
“当亦有数百之众，但着甲者颇少。”斥候说罢，又忍着笑意补充了一句，“……观其战法，不似精锐。”
你有话最好直说，憋着容易出内伤……
看来是郡县兵之类的成分吧。
刘禅眼珠一转，果断决定上山参一脚，不过骄傲情绪可不能滋生。
于是板起脸道：“虽说东吴陆军……稍逊。但毕竟是官军，不可轻敌大意。”
“是，属下知错。”
刘禅说完挥手道：“全军披甲，偃旗息鼓，准备进山！进山后听我号令行事，伺机攻击吴军。”
如今天气渐热，不比先前，倘若披甲行军，没等打就累歇菜了。
这就是需要撒开斥候侦查的原因，避免在无甲状态遭遇伏击。
话刚说完，刘禅视野下方随之立刻跳出几个提示。
【处于敌方领地，触发“死中求活”】
【全地形适性提高至：上佳】
【体质提高至：体魄过人】
将令一下，全军立刻依令而行。
这便是私兵的好处，没人质疑为什么要背刺盟友吴军。
他们只认刘禅，刘禅说打谁，那就打谁，谁管他是什么军！
就这样，刘禅部队收起将鼓与五色旗，全军朝东北山间快速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