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龙蛭人要示威
龙蛭人的族地，不在河道内。
三人继续往下千米左右，在小家伙的带领下从一处壁穴进入后，又陆续经过十数岔路之后，走了近半日才到达。
从壁穴通道中走出，入眼是一片巨大空旷绵延百里的大型岩石断层空间。
空间高不见顶。
无数条交错繁复的红色和银色的脉络，从空间顶部的黑暗中沿着石壁连向地面。
这些脉络如同是一条条经络小溪。
在流动中，红色脉络连向散落在地面各处的血色池坑中。银色的则在流经血色池坑之后，汇入到中心一处大水穴之内。
大水穴，面积有万平，深达百米。
一圈圈像是台阶一样的阶梯，从边缘往下均匀分布在穴壁之上，通向底部。
水穴看去有些干涸，只在底部有一层薄薄的水影，泛着银亮的波纹。
十数个体型大上许多的龙蛭人，或是蜷缩或是展开身体，飘在水影之中。
仲泽二人，在通道入口处等待，未直接进入。
带仲泽二人来此的龙蛭人小家伙，一到入口便弓起身体，如崩开的箭弦，将自己弹了出去。
眨眼间落在大水穴岸边石阶上，向下滑去。
“蛭欢你跑去哪了？”
“蛭欢带客人来了呀？”
“二位客人，快请下来这边。”
...
一个个音调缓慢，略带沙哑沧桑又极为浑厚响亮的声音，纷纷传入仲泽耳中。
随后仲泽只觉得眼前一晃，一个将半个身体卷起的中年龙蛭人，无声无息间来到二人近前。
他看了眼仲泽与金纹，微微点头示意，说道：
“二位客人请跟我来，族长有请。”
仲泽灵纹未生不能飞行，但在空中短暂滑行却是无碍。
两人跟随中年龙蛭人落在大水穴边沿。
一落下来，仲泽立时感觉到阵阵浓郁的灵气，散发着让身体迷醉的甘甜清香，如同精灵一般将他们围了起来。
丝丝灵气，调皮地在仲泽皮肤表面来回穿行，一点点地渗透进身体中。
像是沐浴，又宛如灵品的滋养。
他能感觉到皮肤乃至肌肉、骨骼甚至经脉，在这些灵气地滋养中，一些不易察觉的旧疾暗伤，一一被修复着。
就连他的精神似也好了许多。
仲泽还未来得及惊叹灵气的强大效果时，一声苍老的声音在他耳中响起：
“这是我专为两位客人调制的生命灵气，可固本养生，感谢两位先前出手。”
仲泽与金纹对视一眼，满脸疑惑。
“不知前辈所说出手，是指什么？”
一个身高将近三米，颜色暗沉，身体遍布神秘纹路的龙蛭老人从穴底的水中站起。
仲泽似乎感觉到随着他的站起，这处岩石断层空间都变得更暗了一些般。
老人向二人轻轻晃了晃腹中触手，没有一丝气息流露，但仲泽二人随即被一股轻柔的无形之力牵引，缓缓落在穴底的石阶之上。
“我是龙蛭族的族长，蛭虎。”
将仲泽两人拉至近前的龙蛭老人，边介绍自己，边扬了扬触手。
两道晶莹朦胧的水团被他从大水穴底部引出。
之后他又朝外点了点，一团红色液体迅速飞入穴中，均匀分作两份与水团相融。
接着这两团鲜红中带着异样香气的液体在“咕咕咕”的气泡声中，被从后走来的纤细龙蛭人以石杯接住，递给仲泽与金纹。
“客人请品品我新研究出的血灵茶，再慢慢听我细说原委。”
仲泽看着如同鲜血一般，翻滚着气泡却又透着诱人香气的液体，一时有些不敢尝试。
他抬头看了眼金纹。
只见金纹毫不犹豫，端起石杯就将血灵茶倒入口中，咕咚一声迅速吞入腹中。似是没尝出什么味道一般，反复砸吧了下嘴意犹未尽的瞅向仲泽。
仲泽见状，眼神怪异中又瞥了眼金纹。
他分明从金纹体内的灵种中感知到一种紧张的情绪。
仲泽并未询问，端起石杯轻轻泯了一口。
血灵茶入口极为腥滑，就像是滑腻的水中生物从舌尖向口腔深处频繁疾速地蠕动一般，很是诡异。
仲泽脸色一白，一阵反胃，差点就要吐出来。
可口中的生物蠕动的速度极快，不待他张口就已经滑到喉咙深处，随后便涌出一股甜酸的味道。
他不自觉地动了动喉咙，将其咽了下去。
紧接着，仲泽就感觉像是回到母胎时一般，浑身舒畅放松。
“呵呵...血灵茶，要细细品才有味道，人族小友想来是深谙此道。”
龙蛭族长蛭虎示意仲泽慢慢品尝，他则缓缓卷起身子落在石阶上，继续说道：
“龙蛭人，族性慵懒，不喜活动，在这处灵脉下的岩层空间生活了快万年了。”
“原本很是安逸，无人打扰。但数百年前蛇纹人在扩建了万灵鬼坊后，又于河道壁穴中养殖万蛇，被其发现了上层的灵脉及族地位置。”
“此后虽多次沟通，但仍旧被他们侵蚀了大半灵脉矿场。”
“灵脉倒也罢了，虽重要可也并非必要之物。但养殖在此的蛇群，渗出的毒素对我族幼蛭成长影响极大，我们早就想要将其灭杀清除。”
“只是我们这些成年龙蛭、老年龙蛭们，实在太懒，又因为灵脉灵气的减少，多以沉睡来减少消耗，因此就耽搁了下来。”
“后来蛇纹人在附近建了座战塔，为免幼蛭们受伤，就听之任之了。”
“你们此次灭杀的蛇群，将近总数的三成，算是狠狠地给我们新生的孩子们出了口气。”
“虽非主动，但老朽还是多谢二位了。”
仲泽听后疑惑地问道：
“前...前辈是如何得知我们在河中处境？”
“呵呵呵...小把戏罢了，你们看。”
蛭虎轻笑一声，一条触手抚过身前凝出一块半人高的水镜。
随后就见水镜中现出一处壁穴，之后场景变换，鬼坊、蛇窝、河道、地底...等等。
“我族不喜外出，了解外界情形，多以此法。”
“不瞒二位，你们遭遇蛇潮之时我便发现，看在眼中，蛭欢也是我暗中引去。”
仲泽心中一拧。
“前辈可是有事需要我二人帮忙？”
“呵呵呵...还是人族小友慧智。二位可知，这处水穴曾经是何模样？”
不等仲泽思索，蛭虎的声音突然变地急促激动起来。
“千年前，这大水穴中的灵液，常溢出穴外。”
“血池之血不仅足够孕育幼蛭，更可凝化血珠，供我配制各类饮品。”
“可如今，你们看...”
蛭虎手指大水穴底部，随着身前水镜画面的变换，一个个颜色乌黑的废弃血池显现出来，不下数千。
“灵液就剩这薄薄一层，血池更是废弃大半，就连蛭欢我这个幼孙，新生不到百年，血池就已多次污染，不得不数次重建。”
“蛭欢在数月前血池被污后，要找蛇纹人理论。”
“我族幼蛭尚且有如此血性，我们这些大人自不能落后。在见到你们与蛇纹人在鬼坊的争斗后，我们商量了下，决定示威。”
蛭虎一说到这里，仲泽就见到水穴中浸泡着的十几个龙蛭人情绪亢奋地各自将身体展开，大声喊道：
“我们要示威！”
“我们要示威！”
....
“我龙蛭人虽族人不多，却也非弱族。蛇纹人欺人太甚，这次一定要让他们长长记性！”
将仲泽二人引入水穴边沿的中年龙蛭人一直站在他们身侧不远，此时一脸愤怒的模样。
仲泽看着激动的龙蛭人，神色呆愣。
他偷瞥了眼金纹，见其满脸都是由他做主的模样，只好硬着头皮问道：
“不知前辈们，要如何示威？”
“我们要拆塔！”
“拆塔！”
“拆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