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破人先破心(七)
“嗨,算盘!”
画一天图纸的范式回头,眼神一亮,再收不回。
季宇瞳一身白色花边连衣裙,粉色水晶凉鞋,秀发波浪披肩,俏生生站门口,双手羞涩交叉,满脸期待夸奖。
范式两世没见过她这么清纯的打扮,娇颜精致,让人惊喜。
美女看他盯着自己,却等不到夸奖,双唇微翘走到身边,俯身趴到肩头,“你很喜欢?那我以后常穿给你看!”
“不…不用!你…你去做头发了?”范式觉得自己心口不一。
“死呆子!”美女跺脚嫃怒,“夸两句能憋死你!”
“好…好看,我也…”
“哈,二嫂就说男人都是这样,没有牛仔裤运动鞋灵活,头发也痒痒的…不过,你喜欢我也喜欢。”
范式没听到她抱怨,喃喃自语,我不需要啊,她远没你漂亮…
“这是些什么东西?看起来好复杂。”电脑屏幕吸引了季宇瞳目光。
范式顺手保存关掉,“没什么,我们下去吧。”
季宇瞳不疑有他,“你先去,我换一身,这裙子不耐糙。”
我…
……
秦德彪只有二十四,范式下楼时,他已经和季宇飞交谈到尾声。
“愿意,我十分愿意,以后能让孩子到京城上学,累一点,少赚一点都行。”
“那好,就这么定了,先做我和英子的司机,我们会在学校附近居住,你十月中旬到京城,早了我们也不方便。”
“好的,那我先告退,到京城后联系老板。”
季宇飞点点头,还不值得他起身,秦德昌也没动。
昨天是待客,今天是家常饭,季家人多,老头延续了一个非常腐朽的传统,男女不同桌,女人平时躲一边不影响男人交谈。
二姐夫是赘婿,看起来也早就翻身农奴把歌唱。
季宇飞扇扇脸前的烟,神色不悦,“算盘,你什么时候学会的抽烟,生冷不忌,什么都学吗?”
秦德昌赶紧讪笑着掐灭,范式无动于衷,内心觉得这二少爷戏精过头了。
保姆也是秀水村一个年轻姑娘,有钱人家的常规操作,喜欢用老家熟人,一来放心,二来不用换胃口。
晚饭很简单,一碗疙瘩汤、两个家常菜,一个馒头、两根蒸胡萝卜。
像季家这样家庭条件不错,80年前后生的孩子,介乎于前浪和后浪之间,有个专门的形容词,叫‘原生富二代’。
身教大于言传,亲眼目睹父母奋斗过程,多少能学点致富习惯。
因为他们小时候吃苦,生活独立,初、高中家境慢慢变好,住行逐渐奢华,粗茶淡饭的胃口却是从小就养成了。
吃饭期间一直等秦德昌开口,结果吃完也没等到,嘱托一句逛街很累,各回房休息。
范式一拳挥空,有点失望,上楼梯回到房间,打开电脑又露出微笑,刚想到一件事,秦德昌和老大一样,是个鸡贼男啊,他得先确认一件事。
等季宇瞳回屋,立刻拉到身边嘱托道,“瞳瞳,你换身睡衣,一会…嘶~掐我做什么?”
“不要脸,什么时候看到我买的睡衣。”
什么和什么呀,还没来得及解释,就被推到门外。
会客间抽两根烟,觉得时间差不多了,直接推门进屋。
我去…眼珠子差点蹦出来。
赶紧拿毯子披到身上,“不是让你这么穿!”
“没关系,看可以,不能碰,等我们订婚就给你!”
“我不稀罕,呸,不是……换,赶紧换,二姐夫一会肯定下来!”
范式不由分说把她推入更衣室,等她换了一身全包围样式,自己也换一身,躺床上钻被窝等着。
“我漂亮吗?”
“你一直很漂亮。”
“刚才性感吗?”
“还…还行吧,我也不知道……”胸口突然一冷,“别动!”立马呵斥。
“我更不稀罕,拽拽被子吓死你……二姐夫也太无聊了。”
“做事得耐心。”
“可他不仅中立,这是还想分一杯羹吧?”
“咦?瞳瞳怎么看出来的?”
“他没告诉二姐我们的好事,也没说我们与大哥、李家闹掰,不管他什么心思,肯定是私心。”
范式嗤之以鼻,“错了,他是女婿,再怎么能干也是女婿,只有……”
“只有听我爹的话?!”美女明白了,黑暗中开心得抱住范式,“我家算盘太厉害了。”
“哎~~”范式一声长叹,又恼怒压低声音,“我不想在禽兽和东西之间选择,以后收敛点,别让人尴尬。”
“啥?啥意思?”
呸,你自己悟吧。
噔噔噔~~
敲门声响起,范式立刻翻身佯装入睡,季宇瞳爬耳朵嗤笑,“戏精!”
噔噔噔~~
“谁呀?二哥?”美女慵懒的声音。
“是我,瞳瞳,我想和你们谈谈!”
美女双手揉乱发型,假装迷糊着去开门,“二姐夫,啥事?明天说呗!”
秦德昌瞄了一眼屋内,“我能和小算盘谈谈吗?”
“哦,姐夫进来吧!”
卧室门口有一个四椅小圆桌,季宇瞳到床头拍拍脸,还没有叫醒,尴尬朝秦德昌一笑,用力掐了一把肩膀。
“嘶~做啥?谋害亲夫吗!”
“呆子,姐夫找你有事!”
范式眯着双眼坐起来,佯装适应强光,快速扣好上衣扣子,才对秦德昌微笑,“姐夫,有啥事您吩咐,还商量什么。”
秦德昌递过来一根烟,“小算盘,清醒一下,你二姐两耳不闻窗外事,姐夫真得和你好好说说。”
“您说!”
“咳!是这样的,李启父亲李二…”
“打住!”范式立刻制止,吐一口烟,“姐夫,我得知道你们这个关系是怎么绕过来的。”
秦德昌脑子反应很快,“小算盘,瞳瞳和大哥的事我不能多嘴…”
“停,我懂了!那姐夫说说,您为什么管我的事?”
秦德昌看了一眼季宇瞳,摸摸鼻子,“我们都一样,是女婿,李家…”
“这个理由不行,很容易让我做实他。”
“不不不!”秦德昌不适应范式咄咄逼人的谈话方式,踌躇着组织言语,“李家知道你在市区,直接找的我,他家也不想牵扯进兄妹之间,不能联姻就算了,乡亲之间没必要做绝,姐夫不和你谈,想必明天春生叔也会劝你。”
“好,也就是姐夫的面子,明天我看看李家的诚意。”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