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在死对头魔尊怀里肆意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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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莫吟行

魔界,窗外晨光熹微,笼罩在屋内少女周身的黑暗却并未褪去。

她陷入了很深的梦魇中,额间冷汗浸湿头帘——

“邵阳峰叛徒宁香,自甘堕落,坠入魔道,现已杀害同门若干,甚至还蛇蝎心肠对她养妹下了狠手,令她至今昏迷不醒,实在是罄竹难书,狠毒至极!”

“今日,我宁天和作为她亲生父亲,也作为邵阳峰峰主,为给诸位及众死去弟子一个交待,便在此废她丹田,扒她剑骨,沉她入永无轮回的墨潭,诸位可有异议?”

宁天和走到右手拄诛魔剑、垂首跪坐在地的少女身前,如是向周遭峰内修真者问道。

少女身着的纯白弟子袍已被血液染成深红,周身遍布着大大小小数百道伤痕。一头凌乱青丝被冷风吹散开,露出她那张早已经变得青白冰冷的面庞。

她胸前没有起伏,浑身重量全靠手中握着的诛魔剑支撑,显然已断气良久。

但似乎无一人发现此事,皆义愤填膺在底下咒骂怒喊着“败类”“耻辱”字眼,一些甚至还往她身上丢石块和树枝,仿佛她真的做了什么十恶不赦之事一般。

宁天和见众人并无异议,动手挖掉宁香剑骨,将没了骨头支撑、已经变成一团烂肉的她一脚踢进墨潭,仿若方才被他踢下去的不是他亲生女儿,只是一条死狗。

但就在少女尸体刚沉潭没多久,铺天盖地的魔气兀然笼罩住整个邵阳峰,一抹十分显眼的淡粉身影随一道流光出现,直奔墨潭。

待这道身影再次从墨潭冲出时,他怀中已然多了些什么。

那是一个面戴木刻面具,着淡粉衣衫的年轻男人,他裸露在外的那双多情桃花眼到了此刻已变得充血骇人,周身弥漫着锐利杀气。

“你们......怎么敢?!!”

男人像失去伴侣的野兽,发出撕心裂肺的低吼质问。

源源不断的魔力随他低吼声落下慢慢笼罩他周身,让他一头乌黑漂亮的青丝瞬间变白,裸露在外的皮肉也接连铺上大片皲裂,好似下一刻便会像坠落在地的陶瓷一般碎裂开。

有人发现他的意图,惊恐大喊道:“不好,莫吟行这魔头想要自爆,快阻止他!!”

魂魄状的宁香飘荡在自己尸身旁,看着她付出性命维护的师门用最脏的话语抹黑她,甚至连轮回都不肯让她入,反倒是曾被她用半条性命封印住的死对头魔尊将她尸身捞出,而今还要自爆替她报仇雪恨,只觉讽刺和诧异。

她呆呆看着眼前为她白了一头发的笨魔,心口不知为何泛起密密麻麻的疼,哑声问道:“为什么......?”

但莫吟行注定听不到她所说,只是盯着怀中像是睡着了般的少女轻声呢喃道:“宁天娇,我好遗憾......”

遗憾什么?宁香在更大范围的魔力覆盖下耳朵变得嗡嗡作响,并未能听清。

只能眼睁睁看着更多皲裂爬满他周身,垂泪摇头道:“你不要.......”

“你不要!!”

宁香喊出了声,猛地从榻上惊醒坐起,大口喘起粗气。

泪液浸湿她整张面,额间冷汗随她胸前剧烈起伏继续往下滑落,令她头帘变得更湿。

她坐在榻上缓了良久,直至隐隐作痛的心口好了许多,方抬眼打量周遭环境——

屋内尽是各种带有桃花雕刻的家具以及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而她正坐在一张带有粉色床幔的松软大床上,身上的衣衫已经被褪的只剩里衣。

有源源不断的浓郁桃花香钻进她鼻腔,给她一种置身桃林的错觉。

只是片刻,她便猜到她是到了何处。

而接下来出现在她视线内的那道身影也证实了她所想。

“哟,醒了?”莫吟行披着一身晨露入了榻室,手摇桃花折扇朝宁香缓步走来。

随着他的靠近,一股更浓郁的桃花香气从他身体周遭溢散而出。

宁香视线紧盯他那头还是如墨般的青丝,在他停在她身前后莫名喊了他一句:“莫吟行?”

莫吟行闻声抬眸去看她,却诧异发现她眼里并没有他惯常瞧见的冰冷和不喜,反倒是被一种他说不清的情绪充斥满。

见状,他怪异了一瞬神色后继续等着她的下文。

但谁知眼前少女却没再说话,而是恍惚着神色对他伸出手,想要去触碰他戴着木刻半脸面具的面庞。

莫吟行从来没被她做过这种动作,一时间愣住了,藏在面具下的桃花眸疑惑盯着她看。

可就在她右手即将碰到他那张在前世皲裂成灰尘的面时,宁香又呼吸一窒,小心停住了手,眼里带有微小希冀和巨大惧意,好似她再往前一寸,便会发生什么她不可承受之事一般。

莫吟行见她如此模样,眉头拧的更深了些,直接将面庞凑近了些,轻轻贴上她指尖,好奇继续盯着她看,想看看她到底是要干嘛。

可十分令他震惊的是,他继而竟窥见绯红染上她异瞳眼角,有晶莹泪液以可怕速度汇聚成珠,从她眸中接连断线坠落而下。

“莫吟行......”少女今日第二次唤他全名,给莫吟行的感觉却和第一次截然不同,但到底哪里不同,他暂时想不出来,也没有心情去想。

他看着头一次在他面前落泪的少女,手足无措道:“宁天娇,好端端地你突然哭什么?”

然而他这句话却令宁香泪液更汹涌了些,她将身子前倾,在他震惊的视线注视下一头扎进他怀中,伸手抱住了他,力道极紧。

“我梦见你这个笨魔死了.......死的好惨好惨......可本不应该是这样的......”

莫吟行听到她说的第一句话时本来已经黑了脸,心想她就这么厌恶他,就连在梦里也恨不得他去死,可听完她最后一句话,他眼里的愤怒和委屈又很快消散掉,转而变为浓浓诧异,动手去推她:

“你这是什么意思?坐起来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