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以死亡收尾
“所以，到现在为止，我们手上都没有什么有用的消息，是吧。”三个人在解刨完那句最先死亡的人的尸体后。
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将现有消息又整理了一遍，希望发现没有发现的盲点。
现实还是将他们的期望拉回谷底，并没有任何能够治疗这些病人的方法。
虽说穆家是医药世家，穆韵也习得家中各种有关医药方面的知识。但是这个病属于第一次发现，无类似记载，甚至找不到引起症状的病源。
穆韵离开了这个房间，医馆已经没有空房间了，每一间屋子都住满了病人。本来他们打算腾一间出来，让其他人挤一挤，但是被穆韵拒绝了。
穆韵找了一张桌子，从随身携带的物品里面那出纸和笔。
她要将这里发生的写下来，将这一种病况记录。
就现在而言，已经没有时间让她去寻找治疗的方法了。在小镇控制住周围的人员后，这个病很难再传播。
加之很多患病的都在医馆，而那些流落在外的也已经没有能力四处流动。
用不了几天，这些人全部都会死去。到时候把尸体聚集起来，一把大火烧掉。这就是对这个病的最好的处理方式。
一边写着，一边回顾着，每一次落笔都觉得异常艰难。这些记录的背后，是一条条活生生的生命。这些记录的意义，也是他们无能为力后的警戒。
明明没有什么要写的，却一直到了晚上才放下笔。
眼前已经端上了饭菜，饭菜的香味混合着药的苦味萦绕在鼻腔内。
在这之后的一个星期内，陆续有感染已久的人死亡，没有一丝痛苦。
这些人早在患病严重时就已经不再叫唤，内脏等给各类器官已全部丝状化，失去了对身体的所有掌控和感知。
连死亡来临都不知道。
一周后，医院里除了没有感染的人，已经见不到患病的活人了。也就在这一天，所有的尸体由士兵运出城找了一个空旷的地方全部焚烧。
同时还派出其他人巡查周围所有村落，一家一家的查还有谁活着，谁死了。将这些全部都登记下来。
好消息是，没有患病的了。坏消息是，没有活着的了。
这一场无人知晓来源的传染病就这样在所有人的无奈和绝望中结束了。
穆韵只在这里多留了一天，见到没有遗漏的尸体或是病患，她也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心情。
带着记录好的历练经历，这些都是他们自己写的。
对于他们来说，这些历练更像是形式上的考核。在此之前，他们早已接受过几年甚至十几年的学习和实践。
时隔多日回到穆家，穆家也在穆韵离开小镇及其附属村落范围后就知道这个消息。
穆家也已经准备好了为穆韵接风洗尘，完成了这个任务，穆韵就可以作为认证医师，拥有属于自己的医馆和招牌。
并且不需要依附于穆家，随时可以自立门户，这是穆家对每一个承认了实力的医师的认可。
但是当许沐驾着马车从城门口进入后，没有合上帘子，一路上大家都能够看到穆韵歪着脑袋靠在窗户上，目光呆滞看着天上。
一直到穆家大门口，密密麻麻围了一堆人，大门大开，里面张灯结彩。
车上的穆韵这才反应过来，挂上了一缕微笑踏入了穆家大门。
不过，一进门，大家都能够看看出来穆韵脸上表情的不自然。这么多年，大家对穆韵也都很熟悉，微笑时发自内心的开兴是表现不出来的。更何况是不会隐藏自己表情的穆韵。
而且在为穆韵准备洗尘时，他们找到了族中几位长老，按照惯例为穆韵送上医牌。
但是几位德高望重的老人都没有选择出面，让家主去参与，告知他们有重要事情分不开身。
这一点穆韵进门后也发现，人群内没有那几位祖爷爷。
“哈哈哈，闺女，怎么样，是不是很成功。”穆家家主笑呵呵的从人群后走出来，大家让开一条道。边上穆家夫人，穿着旗袍款款走在一边。
穆韵看到自己老爹和娘，本来微笑的脸，听完他们十分期待和高兴的话语，慢慢的有点撑不住自己的微笑，脸慢慢的垮了下来。
“哎，怎么啦，宝贝！”边上的夫人见到穆韵脸上一丝丝不自然，不是局促，紧张，而是自责，痛苦。
赶忙小跑上前，也顾不得端庄。
“哎，你们两个就别说话了。没事的，曾孙女，这件事大家都无能为力。”一道苍老的声音从人群后传来，大家听到分分让路，连来人是谁都没有看。
四个胡子花白的老人，脸上还带着一丝疲惫，但是整个人看起来还是很精神的，走起路来也不需要人搀扶，步子扎实。
“呜呜呜………二爷爷嗯………我一个都没有就下来啊，嗯……，他们全死了，我连原因都没有找出来。嗷嗷嗷……”
穆韵听到老人的声音，看到他们朝着自己走过来。就知道了解这件事情的人出现了，他们脸上的疲惫也都和自己一样。
扑到二爷爷身上哭的泣不成声。周围的人见到后一个个都不知所措，但通过这一番谈话，大家也能猜到发生了什么。
最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发生了，虽说历练在这么多年的历史里也不是没人失败，但是家族里面最具有天赋，年轻一辈最优秀的穆韵失败了，还很彻底，大家想都没想。
“唉，祖爷爷们也没看出来啊，唉，唉。”身后跟着的其他几个人都开始叹气，他们毫不夸张的说，是这个穆家知识和实践的顶点，即使其他人加起来，都不可能超越他们。
而穆韵在历练时，这几位也从那里接收了几位病人，这件事情大家都不知道。
一直到前两天病人全部死亡，他们也没有一丝突破。
他们行医这么多年，不说全部治好，至少能让他们不痛苦的离开，行医救世是他们终身的追求。
这一次不仅是打击，更是警示，这个世界还有着不知多少的疾病在等着他们找寻治疗的方法。除了那一处，其他地方也一定有这样的人等他们去拯救。
这一次来，不仅是安慰穆韵，还是来为家族下达几条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