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如果能再爱一次（13）
2015年圣诞节那一天，米伦娜结束了卡夫卡咖啡馆一天的工作后，便与伊切尔来到了老城广场的市政厅，在那里，可以看到全欧洲最大的圣诞集市。当他们距离市政厅还有两英里的时候，米伦娜便表示她已经闻到了一股浓郁的热红酒的香味。
“想不到你会是一个喜欢圣诞节的人。”米伦娜与伊切尔肩并肩行走在市政厅广场，透过人群的嘈杂，米伦娜提高了一些音量和伊切尔说道。
“是啊，我超爱圣诞节。”伊切尔回答完毕，刚好来到了一处圣诞集市的售票窗口，“两张票，谢谢。”
“一共五欧元。”服务生说道。
就在米伦娜打开自己的手提包时，伊切尔连忙拦住了她，示意他的经济条件足可以支撑两张圣诞集市的门票。
服务生接过了伊切尔的五欧元，随后将两张门票递给他们，客套的问道：
“看比赛了吗？”
“什么比赛？”米伦娜似乎并不知道我们为之疯狂的超级碗大赛，以及圣诞夜马刺队与捷克队的殊死较量。
“她刚刚来到布拉格。”伊切尔和满脸奇怪的服务生解释道，随后便和米伦娜离开了这里。在路上，伊切尔耐心的和米伦娜解释着那一场比赛，并且用了很多稀奇古怪却极其恰当的比喻，描述了两支球队之间的矛盾与特点，米伦娜十分的感兴趣。
当米伦娜和伊切尔走到了一处售卖糖苹果的窗口时，米伦娜停下了脚步，随后又缓缓向前走着，“这里有糖苹果？我超爱吃糖苹果，我还记得在我仍然是一个小女孩的时候，我掉了一颗牙齿在糖苹果里面。然后我因为布拉格的牙仙传说，把整个糖苹果都放在枕头下，我妈气疯了，因为我把枕套全都毁了。后来我渐渐长大了，我才明白，我爸妈或许将那一只枕套，看得比我还重要。即便是圣诞节，他们也没有给我打一个电话，询问我的生活，询问我过得怎么样。”
伊切尔注意到了米伦娜忧伤的情绪，他连忙调转了一个话题，
“要不要我给你买一个来尝尝，回味一下小时候的味道？”
“好啊。”
“在这里等我。”伊切尔说罢，便走向了糖苹果的售卖窗口。他从来都没有品尝过糖苹果，而今天是他第一次见到过这种食物。不过是将一些太妃糖浆裹满苹果，并在上面挤上一些好看的巧克力酱。
“再要一杯热巧克力。”米伦娜和伊切尔说道。
“好的…一杯热巧克力和一个糖苹果。”伊切尔和服务生说道。
“两欧元。”服务生说道。
伊切尔将两欧元递给了服务生，随后服务生迅速的将糖苹果以及热巧克力递给了伊切尔，他似乎不想错过这场捷克大战马刺队的精彩比赛。
伊切尔回到米伦娜面前，微笑着将两样美食递给了她。
“你自己不买吗？”米伦娜问道。
“我不太喜欢这种甜食，因为它们总是轻易可以让我的牙齿遭到牙仙的诅咒。”伊切尔一番风趣的解释，让米伦娜笑了起来。
米伦娜吃了一口糖苹果，随后微笑着看向伊切尔，此时在她的嘴边，刚好沾到了一些太妃糖的糖屑。而伊切尔似乎注意到了这一点……
“怎么了？”米伦娜问道。
“你有东西，粘在…一粒糖屑。”伊切尔说罢，指了指自己的嘴唇。
“你能帮我拿下来吗？”米伦娜笑着说道。
“我可以吗…好的。”伊切尔说罢，温柔的拭去米伦娜嘴角上的糖屑。
“谢谢。”米伦娜微笑着看向伊切尔，伊切尔也是…
他们继续向前行走在圣诞集市…
“你有兄弟姐妹吗？”米伦娜问道。
“有个哥哥。他刚出生时，我的父亲刚刚从越南回来，他们感染了瘟疫。我的父亲挺了过来，可是我的哥哥没有…”伊切尔一脸苦笑的回答道。
“天呐，对不起，我不知道…”
“是我没有说过，和你没关系。”
就这样，伊切尔和米伦娜在沉默中缓缓地向前走着，不一会，米伦娜试图打破这一令人尴尬的沉默。她停住了脚步，看向了伊切尔：
“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吧，同时回答。”
“好啊。”
米伦娜思考良久，随后问道：
“猫还是狗？”
“狗。”伊切尔说。
“猫。”米伦娜说。
米伦娜略微皱了一下眉头，随后笑着说道：
“好吧，再来一次。”
“好啊。”
“披萨和口味，香肠还是蘑菇？”
“香肠。”伊切尔说。
“蘑菇。”米伦娜说。
令米伦娜没想到的是，刚刚尴尬的气氛在她一番“精明”的化解中，似乎变得更加的陷入冰点了。
这时，天空突然下起了一场大雨。这让米伦娜感到有些安心，她甚至认为一场约会需要用一场雨来调节气氛的话，那么这个约会似乎并不是很尽如人意。
“看！那个人已经开始卖雨伞了！”米伦娜指向了圣诞集市售卖热红酒的商店，在店门外，一名老人坐在台阶上，售卖着为数不多的雨伞。雨伞旁边立着一个牌子“4欧元一支。”
“虽然有些贵，但是我们去买一把吗？”米伦娜问道。
“雨好像也不太大，对吧。”伊切尔用笑容去掩饰自己仅仅只有两欧元的尴尬。
米伦娜抬头看了看天空，“不是吧。”
“你想要的话，我可以给你买把伞。只是我觉得雨也没有下的很大。”
“不用，没关系。”米伦娜说道。
他们在一处商店屋檐下避雨，直到游客们渐渐变少了，直到这里似乎变成了他们的二人世界，雨才渐渐地停止。米伦娜有些生气的从屋檐下离开，不过她很快就调整好了情绪，微笑着看向伊切尔：
“很高兴认识你，谢谢你陪我度过…美妙的一晚。”
“我当时没钱卖雨伞了…”伊切尔自责的看向米伦娜，“我…我是一个失败的建筑师，因为今晚我的兜里只有九欧元，五块买了门票，两块买了一支糖苹果，一杯热巧克力，我觉得简直贵的要命。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我当时只剩下两欧元。如果买了雨伞，就一个游戏都玩不起了，甚至我们可能会因为抢走那名老先生的雨伞而被逮捕。我不知道你想不想玩游戏，但我真的不敢这件事打赌，因为是我带你去的圣诞集市，总不能带着女孩子前往圣诞集市，却不请她玩游戏吧。虽然我们并不知道我们是否还有机会再见面，不过…我想你已经受够了与我的这次约会了吧。我很抱歉…米伦娜。”伊切尔没有敢注视米伦娜的双眼，他如同一个犯了错误的小孩子一样，盯着湿漉漉的地面坦诚着自己的错误。
“你坚决反对养猫吗？”米伦娜问道。
“我对猫毛过敏。”
“蘑菇也过敏吗？”
“我讨厌蘑菇。不！应该说我恨死蘑菇了。”
米伦娜笑了起来，“好吧…这确实是一场…糟糕透顶的初次约会。”
“是啊…”伊切尔有些自责的看向米伦娜。
“我的女性朋友和我说，如果第一次约会十分完美，我应该假装忘一点东西。这样男生第二天就会过来还东西，可是…我们的初次约会并不美好。我也不是那种女生，而且你不喜欢吃蘑菇让我很受打击。”米伦娜说到这里，伊切尔笑了起来。不过很快他便止住了笑容，依依不舍的看向米伦娜。
“不过你看我的眼神真叫我沉醉。这种事我从来都不会做…但是，人总是会变得，不是吗？”米伦娜说罢，缓缓凑近伊切尔，亲吻了一下伊切尔的嘴唇。
过了一会儿，他们离开了圣诞集市，缓缓行走在返程的路上。路上，米伦娜将外套脱掉，并询问伊切尔是否愿意帮自己拿一下，伊切尔欣然接过了外套。
当他们来到米伦娜的家门外时，两个人再次以亲吻作为告别。米伦娜回到了家，而她的外套似乎忘记拿走，它静静地躺在伊切尔的怀里。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