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燮光（7）：传言
世界：737A清河
燮光突然想起，他曾经听过这样的一种传言，那种毁灭世界的力量，“它们”其实和时空魔法师有着莫大的关系。据说，在这背后，有一个称作是，罗刹血门的人。
但是当他和哲树提起这个传闻的时候，却遭到了哲树的否认。
“怎么是我家的，血门虽然也是罗刹的人，但是早就和我们没关系了。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你可别造谣，我们鹰本院舍背不起这么严重的罪名。”哲树还没等燮光说完，就迫不及待地为他的家族辩护道。
“有目共睹？”燮光走到哲树面前，俯视着这个比他低一头的男人说：“你们家的那些破事，不知道勾连了多少时空世界，又有谁能说得清楚？你们既然可以游走在各个世界，又可以创造世界，还可以帮助别人穿越，又怎么可能不知道怎么毁灭世界？这种自我澄清还是省了吧！”
“随你说什么，鹰本院舍全员，行得正，坐得直。”哲树似乎对燮光的说法不以为然，只是简单地笑了笑，“我们现在真的该动动了，不能总是在一个地方停留着。”
哲树这种态度，更让摸不着头脑的燮光十分恼火。
“行吧。”燮光说，反正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他也只能听这个人的话了。他摆摆手，却发现手上竟也沾满了那些令人作呕的黄色粘稠“殇雨”，他马上不满地说：“真恶心啊，咱们还要去哪啊，你看我全身都是……”
没等他说完，便看到哲树抬起手对着他挥了一挥，他身上的雨水就瞬间全无，而且再也不会沾上新的雨水。
“谢谢……”
“快走吧！”哲树说完就独自向远方跑去，燮光的注意力落到了他那精致修长的法杖上。这把法杖的长度比哲树本人还要高出不少，通体银色却挥发着金光，顶端和底座是青蓝色的虫蛇水晶雕塑，整体格调华丽大气，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燮光满心都在欣赏那把华丽的法杖，却不料他身后的地面突然裂开一道缝，接着一片地动山摇，附近的建筑开始崩裂倒塌。而他身后的那道裂口，已经从后向前穿过他的脚下，直直延伸到罗刹哲树那边去。
燮光顿觉不妙，一个瞬移跃到哲树身边，拉着他腾空跃起，接着二人便站在了一条巨大的乌黑蛇形怪物身上，那身躯和周围的楼房一般粗壮。
“这是什么！”燮光扶着哲树，尽力想要在这扭动的巨物之上站稳。那怪物似乎没有脑袋，即使是本该长出头的地方也和全身各处一样只被光滑的黑色覆盖。
“这是伪蛇，是‘它们’的一员！”哲树突然激动起来：“这就对了！这个世界也是被这些伪死物所侵蚀的。”
“伪死物？很强大么？”燮光打量着脚下那扭动的巨大躯体，想到他平日里若是想杀死一条这么大的妖蛇，恐怕也得废掉不少力气。
“问题就是这些东西无法被杀死，它们本来就是死的。或者说，也不是死的，它们本来就不存在，不是活的，不是死的，只是什么都没有而已，你能杀死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是的东西吗？”哲树像是知道燮光在想什么一样，继续说道：“此乃不可名状之物。”
“一次找到要害就行了呗。”燮光轻巧地说。
“要害？”哲树摇摇头，不可置信地说：“你居然想在‘它们’身上找要害？你把这一切想的太简单了。”
“这种东西……”燮光开始好奇它的来历，他的直觉告诉他这种异物肯定不是自古就有，那么究竟是什么人如此神通广大。难道真的就是那位罗刹家族所不愿承认之人，那个人就能创造出这样的东西，吞噬了一个又一个的世界？
“据说这各种各样的异种，伪蛇、伪虫、伪龙……都是罗刹血门制造的，他还创造了暗门军团，用来讨伐各种各样的世界并把它们摧毁。”燮光又开始谈论起来传言。
“这个时候……”哲树挥动法杖，想要施展魔法。
然后他叹了口气，说：“这些东西和一般的生物不一样，它们本身就是死物，甚至也可以叫一种恶魔，但是和一切东西不同的是，各个世界和它们容纳的万物皆由代表着‘出现’的各种元素构成，而这些伪物使用代表‘消失’的元素组合的，这才是它们最特殊的地方。因为这种属性，所以无法消失，无法死亡。”
“挺厉害！”燮光不禁惊叹地看着脚下的异蛇。
“结界！”哲树把那法杖向上一举，与天空平行，杖顶的蓝蛇立刻吐出许多金色的线条。金色的光线越变越多，越来越密集，最终织成一个巨大的球体。光源如同耀目的喷泉，还没等燮光反应过来，两人早已被这光球包围在内。
说时迟，那时快，二人脚下的异蛇似乎已经有所察觉。那空无一物的脑袋竟不知从哪变出那般血盆大口，但是燮光却没有看到蛇信，只是看到那张排满恶齿的巨口中里还有一张巨口，血盆大口环环相套没有尽头……他顾不得观察那异蛇的血口究竟有多少层，便摇摇晃晃地随着光球飞起来，眼看着那巨物在脚下越变越小。
“我可以瞬移的，用不着你这结界，而且我觉得你这结界关键时候根本不能用，反应太慢了。”燮光说“还没等你做好结界就被他活吃了。”
“跃迁流有自己的意识，我还没有失手过，而且，你看……”哲树指向那咆哮不止的血口。
只见血口中突然爆发出好多巨大的虫子，那些虫子通体鲜红，附有五对四节虫足，中间的三对比较短，前后两对则更长些。乍一看，像是大小各异的虫肢虫节杂糅一团，不断地簇动喷涌。而且这气势，像是火山喷发一般，几乎只是瞬间，满天满地都被这些伸胳膊伸腿的虫子挤满。
“现在你就算瞬移到哪，也没用了吧？”哲树得意洋洋地晃了晃他的法杖。
“这是些什么？！”燮光看着漫天遍地的虫子说。
“就是我说过的伪虫啊，难以名状之‘虫’。”哲树淡淡地说，他叹了口气。
“还有我早就想问了，你手里这拿的是什么高端法器？”燮光的注意力再次转移到那根金光闪闪的棍子上，特别是顶端的冰蓝色蛇虫雕塑。
“它叫‘幻·寒·玄’，我无论走到哪都会带着它，这是我出生时就带出来的东西，不过那会儿它只有豆芽那么点。”
“刃？”燮光再没多说什么，然后他看到一只巨大的虫子对着他们飞过来，他连忙让哲树调转方向：“撞过来了，开着你的球，赶紧掉头！”
可是那只虫子一碰到球体外壁，就瞬间被吸入了什么空间，消失不见。
“哈！”燮光看着那虫子就那样消失了，再次对这把“幻·寒·玄”表现出明显的好感来，他看着那条在虫子堆里扭动的大蛇说：“去把那个蛇也吸了！”
“强度不够！结界也是有强度的，咱们去撞蛇无异于以卵击石，最后倒霉的可是你。”
“那你呢？”
“我？我又死不了，我怕什么，只要‘细雨’永远在，我就永远死不了。”
“炼狱！原来你开挂了！”燮光不可置信地抱怨，看着瘦小的哲树，心里对这位时空魔法师又多了一份忌惮。
“现在我们去哪？这是什么地方？”燮光继续问。
“这是月海城，而你，想要的一定是这个。”哲树说着猛地一挥法杖，二人便立刻被传送到云端之上。
“什么？”
“看这个。”哲树说，“看我的眼睛。”
血红的眸子对视着冰蓝色的眸子，燮光感觉旁边的世界突然明亮起来。
他看到一个女孩，拥有和东方月熙相同的面容，那个女孩奔跑在爬满伪虫的大街上，满脸都是恐惧。
然后他看着那个女孩向上一跃，瞬间变为一只雪白的狐狸。可是突然一只相同大小的伪虫扑到狐狸身上，把狐狸扑倒在地。
“不！”他大喊，同时紧握的拳头被汗水浸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