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宗师从被娘子绑票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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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王族论

何虚笑了笑,“不是说您吃不得,而是说,您不能在臣子面前这样。”

赵轻芜正坐在地,腰背均是挺得笔直,俏脸侧着看向何虚。“为何不能?本王不与民同食,怎能体察民意?”

何虚接着说:“王上,请问你认为,王族与百姓有何区别?”

“头狼与群狼。”赵轻芜从何虚身上收回目光,转而看着面前不远处的空地。似乎对她来说,此时的何虚,倒是不如空地有趣。

“头狼与群狼都是狼。”何虚顿了顿,似乎在想后面的话该不该说。

赵轻芜最后看了何虚一样,随即失望垂眸,给何虚找了一个台阶:“先吃饭吧。”

她带我去军营绝非什么好事,我必须在阵法以外的地方展现价值!让她舍不得杀我!

何虚继续说道:“头狼与群狼都是狼,王族与百姓都是人。都是一双眼睛一双手的普通人。”

“放肆!”

舞瑶霎时起身,护在赵轻芜身前,直面何虚。流瑛慢了半拍,随之闪身到何虚身后,封住他的退路。

舞瑶身上的杀气很重,但何虚早有心理准备,此时显得相当镇定。

“先听侯爵大人说完。”

赵轻芜还是那般处变不惊地坐着,甚至有闲情逸致张开小嘴,咬一口面饼。她骑马时虽然恣意潇洒,但吃饼时却斯斯文文,动作轻微,很有礼数。

何虚看着杀意重重的舞瑶,以及她身前仍在微颤的富有,紧张地轻咽了口口水。

“从食不果腹的饥民,再到富农,商贾,权臣,王族。社会地位越是往上,礼法规矩越是繁琐,王上可知为何?”

听到这话,赵轻芜止住吃饭的小嘴,再度对何虚投来目光。

何虚继续说:“礼法、规矩,不过是要在人心里竖起高台,使他们的尊严,高高在上罢了。王上,您与民同食,看似是亲民之举,可也在破坏人心中的敬畏。敬畏没了,王族便也没了。这是在自掘坟墓。”

舞瑶刚要动手,便听得她背后传来一声重重的“慢”。

听完何虚方才的一番话,赵轻芜看待何虚的眼神再度复杂起来。

“你们先退下。”

“是。”舞瑶和流瑛应了,各自回到座位。

何虚紧张得咽了口口水,他虽有光点辅助,却也时常看不透赵王的心思。

等她们都坐好了,赵轻芜喝了一口清水,咽下嘴中的食物,再伸出手抚下衣衫上不存在的灰尘。

何虚看着赵轻芜这一番动作,心中啧啧称奇。

赵国虽是虎狼,但王族子弟该有的礼数是一样不落。

赵轻芜本就漂亮,此时美眸低垂,白嫩修长的素手仔细整理衣物,虽然动作寻常,但确实赏心悦目。

莫约花了小半盏茶的功夫,赵轻芜整理完毕,随后调整坐姿,直面何虚。

她先行了一礼,然后才红唇微启,开口问道:“与民亲近之事,本王做了许多,今日得先生提醒,这才察觉不妥。轻芜敢问先生,以后何解?”

我怎么知道?电视剧就教了这么多。

何虚虽然不知怎么解答,但仍然装作面色如常。

“破镜难圆,覆水难收。王上还是向前看吧。”

“轻芜受教了。舞瑶,将本王的食物收起来。本王要让身体记住何虚先生今日所说的话。”

赵轻芜说完,便起身向马车走去,而后坐进马车之中。

何虚眼看赵轻芜坐进马车,回头向流瑛示意了一个眼神。

流瑛嘟了嘟嘴,小声委屈道:“大人,流瑛没马车坐了。”

何虚有些震惊地说:“你的意思是,我和你家王上同厢对坐?”

“不然呢?大人会骑马吗?”

“不会。”何虚很光棍地承认了。

这倒不是何虚撒谎,为接近赵王创造条件。而是他真不会骑马,不仅他不会骑,原主作为一个古代人也不会,何虚脑中没有任何和骑马相关的知识。

流瑛狠狠咬了一口手上的肉干,认命地说:“可是流瑛会骑马。”

何虚夸奖道:“那说明流瑛很厉害啊。比我强多了。”

“才没有呢。还是大人厉害一些。您不知道,王上她平时都冷冰冰的,从来都不对别人那样。之前大人刚来的时候,王上为了迎接您,还特地对着镜子练习微笑呢。”流瑛被何虚一夸,笑眯眯地说出了不得了的话。

何虚听着流瑛给他透露出的情报,真的觉得自己以后不对流瑛好点,都对不起这姑娘帮他承担的风险。

这些话若是传到赵轻芜耳朵里,她但凡心胸狭隘一些,流瑛的脑袋都保不住。

飞璃?什么飞璃?

真不熟。

何虚不慌不忙地吃过午饭,而后在流瑛的监视下,找地方解决身理问题。

片刻后,何虚领着俏脸红扑扑的流瑛走出小树林。

“流瑛姑娘,我上马车了,你自己骑马小心点。”何虚临走前嘱咐道。

“哦哦。”流瑛红着脸,连连点头,显然受了很大的精神刺激。

何虚看着流瑛离去的背景叹了口气。倒不是他想耍流氓,毕竟这几天,他就是被飞璃盯着过来的,都习惯了。只是这次忘记提醒流瑛,恐怕害她留下了比摩登可乐还大的心理阴影。

上了马车,何虚第一印象是香气。

马车车厢狭小的空间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这味道难以形容,非要说一种感觉,大概像秋天里,照在阳台窗户上的月光。干净,透亮,舔一口有一种凉凉的清甜。

满车厢香味的主人,此时正好奇地看着何虚。

何虚硬着头皮坐到他的原位,并问出了心中的疑问:“王上,您与我同坐一乘,是不是不太合适?”

照理说,古代未出阁的姑娘,是不能与外男同坐一乘的。

赵轻芜虽是赵王,却也是实打实的黄花大闺女,是要名声的。

“与先生同坐,无妨。”赵轻芜轻飘飘地说。

何虚面色一尬,道:“王上,您可以侮辱别的,但不能说在下不是男人。”

“先生莫非对本王有什么想法不成?”

何虚无奈笑道:“王上,请您对您的魅力有点自信。”

赵轻芜微微一愣,若有所思地说:“你这样夸人,倒是新鲜。”

“不敢不敢。”何虚自谦一下。

随后,何虚对面那位绝美的女子便掀起车窗,对外边骑马的流瑛道:“流瑛,前面那棵树的枝干太长,本王不喜欢。”

流瑛道了声是,然后平平无奇地一掌推出,她掌心汹涌的真气化作尖刀,将那棵“枝干太长”的树横腰折断。整个过程一气呵成,毫不拖泥带水。

“先生,您刚才说什么?”赵轻芜重新问道。

何虚头皮发麻,道:“在下刚才说,多谢王上夸奖。”

“本王刚才夸你了?”

“夸了。”何虚笃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