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丑奴儿
能让天水一族现出鲛人真身，这是龙龟的专属能力。
那头小龙龟，有纯种龙龟的血脉。
乔长伦眼中也闪出精光，两月接触，他隐隐感知苏禾血脉不同，恐怕有三分几率真变成龙龟。
现在看来这几率可远不止三成！
有人目光炯炯看着葛老道：“你那宝贝弟子，凝聚了多少真血？”
葛老道脸上掩着笑：“前段时间问，是五成了。”
五成，这才真血境，还有好大机会凝聚更多真血。这龟怕不是要起飞了。
难怪前段时间有传言，那龙龟天赋雷音。怕不是苏华年和葛老道早知它血脉纯粹了吧？
“给他！”一个老妪，骤然抬头。
“青元门门小位卑，能来一头龙龟便是天大机缘。除非他不离开青元门，否则我等护不住太久的。祷天告地，功德降临。有功德护体龙龟道途当安稳许多。”
门中有神兽和门中有一头真正的神兽，这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
乔长伦笑了笑：“诸位莫要忘了，面板本就是龙龟的构思，本就是他提出的，也只有他才有资格祷天告地。神兽寿命无尽，若不是我等横插一脚，千年后龙龟自己便能做出面板，到时再行祷天告地，功德、奖励皆是其一人……一龟的！”
算起来，现在祷天告地，他们这些参与者都有几分奖励，这算是截胡，沾了龙龟的便宜。
众人面面相觑。
还真是这个理！
终于有人摇头露出几分不好意思：“那便整理一下，制成玉简，择日让龙龟祷天告地！”
他们并不是舍不得把祷天告地的机会给龙龟——这机会本就是龙龟的，谁也抢不走。从龙龟第一个提出面板时，天地冥冥自有感应。其他人祷告也没有任何用处的。
只是大家千辛万苦两个月做出的成品，将来总会差了龙龟神通一筹，一时间心理有点别扭罢了。
人之常情！
既然做了决定，便不再犹豫，立刻有人将玉简取来，将面板的原理、功法全部录入。
“老家伙，想好什么时候举行祷天告地的典礼了吗？”一个婆婆戳一下葛老道，语气酸酸的。
老家伙好运道啊！居然就收了这么个徒弟——你也不怕折寿，龙龟是谁都能收的？
葛老道现在还活蹦乱跳，证明那小龙龟是打心眼里认了这个师父了。不然叫你出门雷劈，喝水塞牙。
这老太太是华阳峰的安长老，御兽谷的安长老正是她亲侄子。
葛老道笑了笑：“就在拜师当天！”徒儿龙龟身份总是掩不住的，化身神兽那一刻，必有天象。
那就趁着人多，让徒儿拿到天地功德，让所有人知道龙龟有功德护体，想打他注意的也该掂量掂量。
就是不知道这么一种辅助功法，能有多少功德？
听海湖下，五条鲛人围绕在苏禾身边，探路、赶草、驱逐游鱼虾蟹，为苏禾开路。
苏禾一时间极不适应。
老妪跟在苏禾身边，向他介绍：“王，婢子龙旻，忝为玄荒界天水一族的祭祀，我族于玄荒界有族人一百八十二，化妖境一人，蜕凡七步聚元境三人，启灵境十二人，吾族受神庇佑……”
说到这里，她悄悄看了苏禾一眼。神自然是龙龟始祖，面前这位当为神子！
“……吾族受神庇佑，族人成年便是蜕凡三步真血境。”
天水一族得天独厚，生来皆可修行，成年便是真血境。只是族群繁衍困难，进阶也异常艰难。大多数天水族人终生都困在蜕凡第五步祭骨境，唯有天赋异禀之辈，才有机会更上一层。
不过现在好了。有王出现。龙龟自带神威，天水一族天生便是龙龟眷属，于龙龟神威内休栖繁衍，进阶速度要提升许多。
“吾族居于东云山西的云梦泽，有三百里水域领地，若王需要我族可全族搬迁此地，只需顺象水而下，旬月便至！”
与龙龟比起来，区区三百里水域，丢了何妨？
只是他们一族同龙龟的关系，落在有心人眼里，怕是会给王招来无妄之灾，在王成年前，还是忍一忍的好。
一龟五人…鱼…鲛…速度飞快，不过片刻间已经返回苏禾老巢。
这是听海湖中央水元灵力最为浓郁的地方，水草茂盛游鱼繁多。
鲛人龙旻游至高处，环视四周阵法，微微摇头道：“这儿是阵法大家的手笔，但其人却不甚了解王的特质。王是水灵不错，然王有天赋神通负山，须得汲取各类灵力，负山外相才好进阶，才能无有弱点。”
“王，我等帮您改改这里阵法可好？”
鲛人才入麾下，就尽心尽力。
苏禾觉得她说的好有道理的样子。
苏禾不懂阵法，但懂得自身感受，负山确实需要汲取各类属性的宝物、灵力。
他点点头，龙旻立刻向那三名雄性鲛人道：“你们三个随我更改阵法。”她又转向那位少女。
“王，这是丑奴儿，性子机敏手脚勤快，让她跟在王身边，左右服侍可好？”
天水一族有祭祀有酋长，丑奴儿就是现在酋长的女儿，龙旻选定的下代祭祀。
祭祀祭的便是龙龟。
丑奴儿掐着指间粉中透红的蹼，尾巴一甩一甩的昭示着心底的紧张和激动。
丑奴儿不丑，还很美！
下身是鲛，锦鲤一般的红，上身细腰两侧有莹莹鳞片，却不显得怪异，反而唯美。
纤腰细臀十指尖尖，相貌也是绝好。两枚贝壳贴在胸前似遮未遮，引人遐想。
好啊！
苏禾轻吟一声。
他无所谓的，虽然不需要侍奉，但养一条美丽的小鲛人在身边，看着心情也好。
丑奴儿满眼惊喜，向着苏禾行礼。
龙旻比她还开心，好一阵手舞足蹈，才笑着带人前去更改阵法。
苏禾又沉在水底缓缓闭上眼睛，龟寿长息决运转起来，同时入梦道几也运转至极致。
葛老道说天水一族可信。
苏禾相信葛老道的判断，但对葛老道而言这是忠心数百年的从属。对苏禾而言却全是陌生人。
甚至在今日之前，苏禾连他们的存在都不知道，只是在离南苑的课程上听过鲛人传说罢了。
在青元门近一年，苏禾学到的最大道理：要相信朋友，但要保留警惕心！
他不想再陷入陆铭那般的算计，然后全凭一身运气去和别人的阴谋厮杀。
道途漫长，阴谋算计必然少不了。苏禾更希望再有算计落在身上时，不求一眼就看出，但两眼、三眼后总该看出。可以无伤脱离阴谋，甚至反将一军。
师父说天水一族可信，苏禾必会抱以善意。但想要苏禾彻底信任，这要时间，要苏禾用自己的眼睛去看、去观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