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谁治好的
干燥的小巷里,江大爷脸上带着一点醉态,他刚刚和同僚商议完事情,马车颠的有点急了,让他一阵阵恶心。
脚步踉跄地走到无人的小巷,江大爷对着地上一阵干呕,好不容易借着冷风让大脑吹的清醒了一点,江大爷甩一甩脑袋。
突然,一双小手轻轻地搭在了他的肩上,把江大爷吓了一个激灵。
一把推开莫名其妙出现的女人,江大爷脸色微怒:“你是什么人?”
杜丽丽眼中却是闪过一丝惊喜,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生气。
“真的是你,为什么这么多年你从来不来找我?”杜丽丽那双会说话的眼里慢慢腾了一层水雾,却偏偏没有滚落下来,她欲言又止捂住嘴巴,似乎因为激动而难以自持。
“这位姑娘,你认错人了。”见对方如此神态,江大爷也是明白了什么,只要不是那种派来算计他的人,他还是很愿意给一个好脸色的。
杜丽丽听到这句话就好像受到了什么打击,整个身体摇摇欲坠:“我只是想远远看你一眼,也不行吗?”
说完这句话,不需要江大爷的回应,杜丽丽猛然扑进他的怀里,明明动作很急,整个人到他怀里却并没有什么冲击力,就好像一团暖暖的棉絮落到了身上。
杜丽丽哭的很有技巧,泪水比西湖还要美上三分,她的小手慢慢攀上杜大爷的腰。
“放肆,你再这样我就要喊人了!”江大爷恼火不已,这是哪来的野女人?
杜丽丽咬着牙,却好像下定了某种决心。
“好,你既然不认我,那我也就不想活了。”
在江大也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杜丽丽竟然狠下心直接撞向旁边的墙壁,这一下子给江大爷吓得可不轻。
杜丽丽当场就软趴趴地跪在了地上,血迹顺着她的侧脸蜿蜒而下,落在她雪白的脖颈上,却并不显得难看,反而有一种诡异的美丽。
江大爷莫名看的心口一阵心疼。
“哥哥,我真的好想你。”杜丽丽艰难的伸出手,泪眼模糊中,好像想要握紧江大爷的手,最后却只是无力地垂下来。
原来自己长的很像她的哥哥吗,江大爷皱着眉,看着已经跟过上来的小厮对这一幕不明所以,他深深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女人,终究不忍心对方就这么死去了。
“把她送到医馆里去。”
路边的一个小小插曲甚至没有惊动来附件玩闹的小童们,顺手救人只是这些大门大户觉得不值一提的小事。
在他们眼里这些事情还没有给下人做几件春衣重要,褪去了二月里的一点寒峭,已经快春暖花开的季节,哪儿都是嫩绿的新生机,溪水潺潺,数不清的小鱼小虾从石头缝里溜走。
官小姐和夫人们最爱在这样季节里踏青赏花,江瑟瑟虽然懒得出去凑这个热闹,但是也喜欢搬着椅子坐到后花园。
“进展怎么样了?”江瑟瑟一边扑着蝴蝶,一边听着沁心的汇报。
沁心压低声音:“根据线人的汇报,杜丽丽那天晕倒之后被江大爷送去医治,病好了她就又在路上堵了一次江大爷说是要报恩,而且还要为当时的鲁莽之举赔罪。小姐,你猜后面怎么着?”
沁心忍不住卖了个关子,因为她也没想到杜丽丽的本事竟然这么大。
“想必这个报恩,报着报着就让江大爷给她在外面租了个房子吧!”江瑟瑟扑蝴蝶的手放缓,含着笑意看向沁心。
沁心赶紧点点头:“小姐,您真是料事如神呢!江大爷说是不忍心她一个小姑娘失去了兄长在外面漂泊无依的,就给她安置了一个宅子,正好杜丽丽说自己按摩很有一套隔三差五的就会帮江大爷按摩一番。”
按摩至于是怎么按的?江瑟瑟就管不着了。
“小姐,今天唐小姐的约要去吗?”
江瑟瑟站起来放松了一下筋骨:“去吧,正好去街上看看又有什么新鲜事。”
唐灵犀果真听从了她的意见,在宣平侯府闹了几天,更是直接扬言:若是嫁进宣平侯府,必须要和任广文搬出去住。这可把娘亲论的任广文气坏了,宣平侯夫人恨不得自己从未相中过这般刁难的女子。
马车路过张夫人的医馆,江瑟瑟在外面那辆带有公主服标志的马车上停顿了一秒。
张家大药堂里,一个老大夫正神色飞扬,指着周勇身后的女儿得意道:“我说什么?这种症状只有老夫能治的好!”
另外两个年轻大夫赶紧拍上马屁。
“要不然说师傅您怎么是张家大药房第一人呢?”
“到底祖上出过御医,张大夫的技术肯定不外传吧?”
想到御医,张大夫神色尴尬,那只不过是他为了能够进张家大药房胡诌出来的罢了,若真出了御医,他何须来这种地方坐诊啊!
“听说你们有人能治好这种病?”
门外一个身穿铠甲神情冰冷的冷峻青年走了过来,他身量极为高大,光是往那一站就让几位大夫有了压迫感,此时他的铠甲上还滴着一点雨水,嘀嗒嘀嗒落在地上,让张大夫忍不住咽咽口水。
“你,你也是来看病的?”
“呵。”张炳金笑一声,“哪位治好了这个病的跟我走?若是治好了,重重有赏。”
几位大夫对视一眼,最后张大夫只能硬着头皮走出来,这个军官怎么看都不像一个好人?万一他在路上对自己动点手脚,自己这条老命岂不是就交代在今天了?
看出了大夫心中的害怕张炳金也没有解释,只是策着马狂奔,张大夫坐在后面的车厢里,苦不堪言,被颠的差点吐出来。
终于到了目的地,张大夫扶着马车,颤颤巍巍地走下来,开口就想教育一下这个小子。
谁知他一抬头看到了那华丽不敢直视的牌匾——公主府!
心头猛的一咯噔,他竟然能去给公主看病,这是何等的荣耀啊!当下他的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搓搓手,既紧张又不安道,“敢问我们是要去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