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婚前苟合
江青时早已被吓得魂飞魄散,自己竟然害了亲姐姐。
江家女眷匆忙围过来,大夫人看着自己女儿倒在血泊中差点吓得昏了过去,还是江老太太主持着将人转移到附近房间里。
“你这个贱人!都是你害了雪儿!”不安焦躁的大夫人看见江瑟瑟就一个健步冲上去,顿时找到了发泄点。
谁知江瑟瑟不紧不慢握住大夫人意图落下的巴掌。
“大夫人,牛可不是我放的,要怪也怪不了我。”
大夫人霎时脸色铁青,她当然知道是自己儿子干的,可是那又怎么样,青时又不是故意的。
“都闭嘴,先看看采雪怎么样了。”江老太太冷冷扫眼众人,大家瞬时安静了。
江瑟瑟见大夫人焦急地等待着,悠闲地坐在一旁等着,世上没几个人知道江瑟瑟的医术师承莫神医,只消一眼她就知道,江采雪肚子里的孩子保不住了。
对,江瑟瑟就是故意的,江采雪休想再靠这个孩子无限风光,她还是好好想想怎么保全自己的名声吧。
“老太太,二小姐已经醒了,就是,就是肚子里的孩子,没了。”
年过五十的大夫颤颤巍巍说出结果,心中怕得要命,他怎么会知道一个即将出嫁的姑娘竟然有了两个月身孕,这些高门大户真是肮脏。
“你说什么!”大夫人尖叫着扑上去,她女儿什么时候怀孕了,庸医!
内室里的江采雪显然也知道了这个消息,无尽的恨意差点将她淹没。
这几个月为了忙婚事,江采雪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有了身孕,不然她一定会小心再小心。如果这个孩子还在,她就是给南宫辰生下第一个孩子的功臣,可是现在一切都变了。
江瑟瑟忍住快意,故作惊讶道:“二姐姐的孩子?这是怎么回事,莫不是庸医乱说的?”
一时间,大堂安静了下来,婚前苟合,这是多么严重的罪行。
大夫人也来不及心疼那个死去的外孙了,求助地看着江老太太。
江老太太脸色青红,显然她也没料到会有这种事情,若是有了安静嫁过去便是,偏偏在今天掉了孩子。
“一个个都看着我做什么?现在只能让雪儿赶紧嫁过去,这件事情大家都烂在肚子里。”江老太太一咬牙,吩咐丫头将还不能起身的江采雪重新梳妆打扮。
得到这个结果江瑟瑟一点都不意外,哪怕江采雪现在还在大出血,江老太太也会把她塞进花轿。
前世是自己被撞断了双腿,最后被江家扣上一个不吉的名声拦了江瑟瑟的花轿让她嫁不出去,只能留在江家被人笑话。
这一次被撞的是他们的掌上明珠江采雪,自然要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但——那可能吗?
看着江采雪被换下原本内务府定制的喜服,替换上简单的备用喜服,连妆容也只来得及匆匆画一下,江瑟瑟柔柔一笑,应得的。
有了这一出,原本大喜的氛围荡然无存,即使江家极力掩埋,这种众目睽睽之下的大事能怎么藏呢?
女眷们彼此交流着眼神,看着由人搀扶着走上来的江采雪。
各种窃窃私语钻进江采雪耳里,她恨不得杀了江瑟瑟。江瑟瑟为什么要躲,如果她没有躲,那头牛根本不会撞到自己。
“出嫁后要相夫教子,懂进退,不要为一点小事争风吃醋······”台上江老太太正掩着疲惫面无表情念着原本写好的词。
江瑟瑟恭顺地点头称是,任由一旁的嬷嬷给自己盖上盖头。
江采雪咬着牙,忍着巨大的痛楚努力站稳,眼底的恨意铺天盖地,对此江瑟瑟只是轻轻一笑。
“都怪你,是你害了姐姐!”
变故徒生,人小力气却不小的江青时猛然冲出来,死死瞪着江瑟瑟意欲推到她。
“阿时!”江老太太脸色一变,急忙喊人拦住江青时。
江青时平日再怎么无礼都可以,但在这种场合闹别人只会觉得他们江府没有教养。
“阿时自己玩牛害的姐姐跌倒,如今倒是怪在我头上,莫不是欺负瑟瑟双亲不在身边。”江瑟瑟垂着泪,一张小脸凄惨无比。
江瑟瑟生母早在她十岁时就离世,父亲在此之后就选择参军,在一场大战后音讯全无,只是因为没有发现尸骨才一直没有登记死亡。
因此江瑟瑟一说到这个话题就让众人忍不住怜惜,可怜一个小姑娘在江府还不知道受什么委屈呢?
“江家小少爷向来跋扈,之前他抢我儿子的玩具,你是不知道······”
“小小年纪如此恶毒,未来还不知道怎么样······”
“姐弟俩都是这个德行,江大夫人估计也······”
大夫人看到众人鄙夷的目光心里恨不得喝江瑟瑟的血,就是这个扫把星害的自己女儿出事,儿子还被人指指点点。
“时辰已经到了,还不赶快上轿子。”江老太太搂过江青时,厌恶扫一眼江瑟瑟。
以往江瑟瑟虽然聪明但总还是记着江府的脸面,今日不知是不是因为要出嫁了,竟然如此给江府难看,秦霜荷那个女人生下的东西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江瑟瑟对江老太太的态度全然不在意,江老太太并不是自己亲祖母,原配死后由妾抬上来的罢了。
她深深一拜告别自己长大的院子,下次见面,江家就等着享受不属于他们的东西被夺走的痛楚吧。
门外,锣鼓声爆竹声愈来愈响,江瑟瑟扶着沁心的手慢慢走出门。
两支迎亲队伍都将视线落了过来。
十六岁的少女一身大红色喜袍,腰身被束得盈盈一握,绣着蝙蝠的红盖头遮住美色,却难挡她通身的气度。
南宫辰的眼睛莫名停顿了片刻,然后厌恶地转开,江瑟瑟不过一个仗着秦国公的歹毒女人,如何能与雪儿相提并论。
“新娘子上轿啰!”
数不尽的花瓣被撒下,城南一条路上是高高挂起的红灯笼,缀着金色的络子。
谢承蕴一身红衣,硬生生将周身的寒意驱散几分,墨发被束起,只留一缕在风中摇曳,狭长的丹凤眼里是千年不化的冰山却撞上红色的灯火。
“江瑟瑟。”
即使遥隔那么远,谢承蕴的声音还是清晰落在江瑟瑟耳中,活了两世,从未像现在这样觉得大奸臣谢承蕴的声音这么安全。
红盖头下的江瑟瑟心中划过一丝莫名的笑意,她依照规矩安稳坐好。
“起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