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幻
下个半秒,宇智波鼬看到了几乎从未见过的神奇景象。
那种能够扭曲光线的未知忍术极速扩大,形成一个向中心扭曲的漩涡,而那枚尾兽玉的前端已经接触到了扭曲的最中心处。
那是一个纯黑的点。
尾兽玉没有爆炸,也没有穿过那个点命中它的目标,而是在一瞬间被扭曲,随后被挤入漩涡的中心消失不见,连一丝查克拉都没有逃逸出来。
已经完全尾兽化的四代水影愣了一下,甚至就连宇智波鼬都愣住了,只有身上插着刀子躺在地上的枇杷十藏发出了声音。
“鼬...跑吧...”他说道。
“可是你...”宇智波鼬低下头,虽然没有相处太久,但是他却已经将这个组织分配给自己的叛忍当成了队友。
他看着十分凶恶,没有眉毛,还用红色的涂料在下半个脸上画了古怪的花纹,与自己初次合作的时候,就把斩首大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但意外的,他是个很温柔的人呢。
细心的制定战术,耐心的和自己解释任务中需要注意的地方,还和自己聊天,和自己讲述他的曾经。
“就算是你不是医疗忍者,也能看出来我没救了吧。”
枇杷十藏咬着牙,指了指插在自己腹部的斩首大刀。
“如果这只是普通的刀,或许我还有救,但斩首大刀却不一样,我能感受到他在一点点吸食我的血液。”
“快跑吧,鼬,回去和佩恩报告这里的情况,或者独自去雾隐村完成任务,无论如何,不要在这里看着我流血而死,好么?”
枇杷十藏的声音越来越轻,他将自己全身的力气都放在了双手上。
丑。
巳。
双手已经开始颤抖,血液从指尖消退,但是他仍然结下了最后一个印。
未。
他的脸色猛的一白,只有嘴唇变得鲜红,他张开嘴,滚滚水汽从口中喷出,很快,周围的一切都被隐藏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浓雾中。
雾隐之术虽然是一种十分简单的忍术,但是它却可以极大程度的限制写轮眼的强大视觉,堪称青春版的黑暗行之术,效果十分强大。
可惜四代水影还在,虽然已经完全尾兽化,但他却依旧可以使用忍术。
“风遁·台风一阵!”
一阵狂风吹过,那些裹挟着枇杷十藏最后查克拉的浓雾也被吹散,还剩下一口气的老叛忍发现自己的努力还是白费了。
不是因为四代水影的忍术释放的太快,而是因为宇智波鼬一直站在原地,没有离开过他的身边。
刚刚他其实有机会跑的,浓雾持续了好几秒,足够一个强大的忍者摆脱身后的敌人,更何况是两个一直在战斗的敌人。
可是他。
枇杷十藏想要张嘴,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已经说不出话来,斩首大刀已经将他最后一丝血液吸干,刀刃正在一点点的蠕动着生长出来。
而宇智波鼬则蹲下来,将自己的手掌盖在了他的眼睛上。
“哼哼,宇智波鼬。”桀看到这一幕,笑了起来,虽然右眼因为释放了一发神威而蒙上了一层血色,但是他还是能够看到浓雾散去之后发生的事情。
“我记得我和其他暗部找到你父母的时候,他们可还睁着眼睛呢。”
宇智波桀声音带着一丝挑动神经的力量,让缓慢站起身的宇智波鼬一下子捏紧了拳头,看到这一幕,他笑的更放肆了。
“哦不,他们不是死不瞑目,我知道,他们其实很支持你站出来阻止木叶爆发的内战,他们张开双臂自愿赴死。”
“你流着泪,举起忍刀的手还在颤抖,看着他们流着血栽倒在你的面前,双眼紧闭,安详而宁静。”
“嘿嘿...嘿嘿嘿嘿嘿...”
宇智波桀捂住面具,看着双手再次开始颤抖的鼬,他仿佛笑的更开心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说他们还睁着眼睛么?”
宇智波桀骤然扭头,他流着血的右眼和宇智波鼬的眼睛重叠了视线,鼬的写轮眼骤然一缩。
他清楚的看到,那不是一般的写轮眼,三颗勾玉似乎连成了一条线。
“不好!”
宇智波鼬想要移开视线,却已经晚了,红光一闪而过,周身的景色流转变换,头顶出现了血红色的月。
这里不是月读空间的坟地,他也没有吊在十字架上。
不远处就是宇智波一族的族地,他曾经的家,而自己似乎置身于族地后的森林边。
这里整齐的排列着一个个或大或小的坑,土还很新,是刚刚挖好的,而不远处的小空地上则摆放着一具具...
尸体...
他将视线移向了那边,他鬼使神差的迈动了自己的脚步,却看到了无比骇人的景象。
那是一具具无眼的尸体,每一具尸体的双眼处都是空洞。
他看向排在最前面的那两具,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人狠狠的掐住,掐到它再也无法搏动,掐到它紧紧的扭曲在一起。
熟悉的身材,熟悉的衣服,还有熟悉的脸,只不过脸上不是安神闭目,而是压根就无目。
那是他最熟悉的两个人。
宇智波富岳。
宇智波美琴。
他的父母,死在他刀下的父母。
一股无名之火燃烧而起,但鼬知道,这是天照的漆黑火焰,在他目光所及之处熊熊燃烧起来。
这是他第二次使用这种独属于万花筒写轮眼的瞳术,第一次使用时的结果,他刚刚已经看到了。
在宇智波一族的尸体中,有一个不起眼的小木盒,小木盒的上方,盖着一张忍者等级认定证书,上面很清楚的写着宇智波桀的特别上忍认证最终获得了通过。
等等,自己,自己好像漏掉了什么东西!
他环顾四周,天照之火也点燃了更多的东西。
除了父母,他还有,他还有佐助!
对!他还有佐助!他还有自己的弟弟。
三代火影答应过他的,他答应过他,佐助一定不会有事,他会活的好好的,会满怀着对自己的仇恨,等待着自己死在他的手中,等待着他取走自己的眼睛。
他的余光突然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正捧着一束鲜花,低着头,缓步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