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4章 一个孕妇

不出所料，这次林局没有阻拦我见马东风。不过他提了一个条件，我们需要和他共享情报。白月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答应是一回事，共享不共享是另外一回事。

我见到马东风的时候还是晚上，马东风一看是我，显得挺兴奋的。他伸长了脖子笑着说：“是不是有新的消息？”

我说：“我问你一个问题，梁天行这个人除了梁宇航，还有别的孩子吗？”

马东风一听这个问题，他愣了下，随后瞪圆了眼睛说：“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马东风这时候眼珠子转了起来。

我说：“很难回答吗？你只要回答你知道的就行。”

马东风摇着头说：“我不知道。”

我说：“我就知道你不知道。”

马东风笑着往后一靠，把手拿上来，戴着手铐呢，哗啦一声放在了桌子上。他说：“我本来就不知道。”

我一拍桌子大声说：“那你他娘的乱承认什么！”

“林局愿意我承认，我就承认给他怎么了？”

我指着他说：“你这是在干扰办案！”

“我都被你们抓紧来了，我干扰什么了？我很好奇，我进来这段时间，是不是又死人了，谁死了？快说给我听听。”

白月说：“梁天行有两个私生子，都死了，是被电死的。你是修电器的，你应该知道是怎么回事吧？”

“我不是修电器的，我是修电脑的，这不一样。再说了，电死的和修电器的有什么关系？”

我哼了一声说：“懒得和你说，我想知道，凶手最后的目标是谁，她到底想杀到什么时候。”

“你在问我？那我告诉你，我的目标就是杀光梁家的人。你满意了吧！”

我说：“那你为什么要杀音乐人？”

马东风顿时支支吾吾了起来，不过他还是嘴硬：“用他做试验吧，那是杀手的事情，我只是雇主，我是花钱的东家。”

说完，马东风也许是觉得好笑，自己在那边嘿嘿笑了起来。这一笑就止不住了，一直笑得肚子疼，趴在了桌子上。

易千总在后面靠着墙，提醒道：“马东风，注意点形象，严肃点！”

白月敲着桌子说：“马东风，这很好笑吗？”

马东风摆着手，直起身说：“难道你们不觉得好笑吗？我就是一个修电脑的，就是因为他爸爸杀了我爸爸，就把我抓起来了。这是不是很好笑呢？”

王宁在我身边站着，她双手扶着桌子说：“马东风，你是不是觉得很冤枉？”

“我不冤枉，我罪有应得，麻烦你们教我怎么说，我承认就是了。对了，这梁天行的私生子怎么死的啊，电死的啊！这可需要一点难度了，在什么地方电死的？在家里还是在学校？”

我说：“在车上。”

“汽车蓄电池只有 12v，安全电压，怎么可能电死人？是不是被雷劈了啊！”马东风说完又哈哈笑了起来。

我说：“是逆变器，你知道什么叫逆变器吗？”

马东风听了之后顿时不笑了，他看着我说：“看来是真的。”

我看着他没说话。

“俩孩子都死了啊！”

我盘着胳膊靠在了椅子里。

“多大？”

“一个一年级，一个四年级。”我说，“一男一女俩孩子。”

马东风这时候眼睛红了，他说：“造孽啊！”

我继续问：“你知道逆变器吗？”

“我当然知道逆变器，我修理店就有，修理店里基本都有一个逆变器，我的逆变器是五千瓦的，不过我的逆变器是有过流保护的，也有短路保护，是电不死人的。”

我说：“市场上合格的逆变器是不是都有过流保护和短路保护？”

马东风说：“要是杀人的话，还是自己做的更好用，有更高的电压和电流，买的始终不好用，指不定哪里就烧掉了。”

“你说的对，看来你是内行啊！”我说，“你知道凶手是谁，对吗？”

马东风不说话。

“这女的已经疯了，难道你还想继续包庇她吗？她这么杀人，对你有什么好处？只能增加仇恨和罪孽。”我说。

白月这时候拿出包来，把两个孩子死去的照片举着让马东风看。

马东风只是看了一眼就转过身去，他不敢再看。

我说：“你转过身来。”

马东风大声说：“我不，和我没有关系，不是我杀的。”

我大声喊：“你他娘的是不是见过凶手？”

马东风也大声喊：“我是见过，我见过。”

我追问：“什么时候？”

马东风这时候用手挡着说：“把照片拿开，我受不了，我受不了。”

我看到他的身体颤抖了起来，他直接趴在了桌子上，出了一头的冷汗。他虚脱了。

王宁对李叶说：“去给他倒一杯热水。”

很快李叶拿回来一杯热水，我递给马东风，他一口气全喝了，然后继续趴在桌子上说：“让我缓一缓。”

过了五分钟，马东风才算是慢慢的起身，他靠在椅子里，用袖子擦了擦额头和脖子里的汗水，他说：“我确实见过，在网吧后门外面。我看了监控之后的第三天晚上，我关门的时候看到她出来，我就跟了上去。她也许是路不熟悉，走进了死胡同，被我堵在了里面。”

王宁说：“她不是路不熟，她是在踩点，她要先熟悉这里的路况，这是杀手在熟悉地形。”

我说：“你继续说。”

“她戴着口罩，看不到整个的脸，不过我能看到她的眼睛。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她来了，她就是那个跟踪梁宇航的人。”

白月说：“你胆子太大了。”

马东风说：“我确实胆子不小，主要是我穷。”

我说：“然后呢？”

“我俩对视了十几秒之后，她从我身边过去，离开了。就这样！”

我问：“说话了吗？”

“没说，不过我知道她是谁。”

我一听大吃一惊，我说：“是谁？”

“你们有杨芬芳的照片吗？”

白月立即把杨芬芳生前的照片拿了出来，递给了马东风，马东风指着说：“和她很像，身材，体态，另外还有这眼睛。”

“杨芬芳没有姐妹。”

王宁说：“会不会是有姐妹呢？”

马东风双手交叉在一起说：“我知道的就这么多，全告诉你们了，希望你们早一天抓到她。对了，还有个情况，她可能怀孕了。”

我吃惊地说：“怀孕了？”

“她转过弯之后，我好像听到她干呕，另外，她走路的姿势也有些奇怪，就像是孕妇似的。”

王宁大声说：“有没有搞错哦，一个孕妇会出来害人吗？我可是从来没听说过还有这种事。”

马东风这时候松了一口气说：“我知道的就这么多，说出来，心里也就踏实了。不过我实在是没做任何坏事，你要是有良心，把我放出去吧，我店里还有不少事呢。人家的电脑送来修，总不能一直放在我店里吧。”

林局这时候推门而入，很显然，他在外面偷听了。

一进来他就指着马东风说：“你怎么不早说？”

马东风盯着林局说：“我想说就说，不想说就不说。怎么了？你和梁天行合伙害我，我为啥要和你说？”

我站起来看着林局说：“林局，要是没证据，就把马东风放了吧，人不是他杀的。”

林局说：“老王，你说孕妇的姿态会不会是装出来的？孕妇出来杀人，这太荒谬了吧！会不会是这小子在骗我们？”

马东风大声说：“我就知道你不相信我，姓林的，有本事你毙了我，来啊，你毙了我。”

我叹口气说：“林局，你看着办吧，不过我提醒你，要是马东风在里面出事了，你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