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秘闻（Some tales）

回到吧台处招呼了博士和医生，道连三人匆匆离开酒馆。

在这片由酒馆、低档剧院、药店、可疑的与不可疑的杂货店，一同构成的商业街区之夜里，热闹又吵杂的声音不时地从各个建筑物中渗透至寂静的街道上。偶尔会有一丝粗鲁的咒骂声或惊恐的惨叫声从雾气中不知哪条巷子里传出，稍纵即逝，让听闻者怀疑那一丝惨叫是否真实存在过。

不过对于有资本乘坐马车的中产阶级或是贵族富商来说，雾中谜音皆是虚妄，至上城区的主干道上不时地有巡警巡逻着，马车车厢又能隔开湿冷的雾气，只需要花一点时间，车夫就能将马车驾至自己的宅邸。

“没出什么问题吧，道连？”略有颠簸的车厢内，杰基尔博士关切地问道，看得出他刚才很担心青年独自一人能否应付过来。

“我没事，那个荷叶夫人没有怀疑我，并且我拿到了一个有价值的线索。”道连说着，从裤袋中掏出那一颗白色方糖，给博士和医生描述起之前在酒馆办公室内发生的事情。

不过略去了自己身上那种神秘酥麻感的信息。

“聪明的计策，不错的定力。”柯南医生称赞道。

“等等！所以你喝下了那杯加了可疑方糖的酒，并且感觉到了不自然的舒适感？你这样会不会……”杰基尔博士又紧张了起来。

“这确实是个问题。”柯南医生担忧地看着道连，“虽然根据从勋爵夫人那里获知的信息，以及摄入量的科学角度来推测，我认为只有在长期摄入、积累了足够剂量的情况下，才会出现如亨利勋爵那样的病情。”

“但毕竟，我们目前对这方糖内藏有的可疑成分一无所知，不清楚它是否会继续对你产生什么影响。”

“唔，柯南医生你不用担心，我现在感觉良好。”道连微妙地移开了眼神，目光下垂看着自己的膝盖，“估计因为只摄入了极少的量，所以我没受到更多的影响。就像杰基尔博士曾提到过的那样，人体的自愈能力不容小视……”

自己这么说道，想要打消医生与博士的疑虑。

“那么，我们明日是去调查黑莲花酒馆的酒类供应商有无嫌疑，还是去……”道连刚说了半句，柯南医生就摆摆手打断了自己的话语。

“不，道连，明天我们不做调查，你只需要在家喝茶看报，留意自己的身体是否出现了任何不适。”柯南医生严肃地说着，“杰基尔博士需要花时间来分析这方糖内的可疑黑色颗粒。等他分析出了点眉目后，我们把线索告知苏格兰场，协助警方对黑莲花酒馆及其供货商深入调查。”

“为什么？我不明白，我不需要休息，柯南医生。我们可以在等待杰基尔博士实验分析期间，去东伦敦港口区调查那家供货商啊？而且警方在获得我们的线索后，能否立即展开调查行动尚未可知，毕竟官僚们总是要走各种流程。我怕夜长梦多……”道连争辩道。

柯南医生微微叹了口气，“道连，我看得出你很有干劲。但有些情况恐怕不是我们三人能应付的过来的。”

杰基尔博士点点头，接过话茬：“东伦敦港口区是个龙蛇混杂的地方，既然记者的情报中提到该酒馆与港口区某帮派有关系，那有可能供货商也与帮派份子有关系。贸然前去打探可能会遭遇危险，这就是为什么我们需要警方出面，协助警方进行调查，首先得保证自身的安全。”

柯南医生点点头，继续对道连解释着，“就是这样。并且更深入一步推测，假如幕后黑手有涉及到那些……”柯南医生看了杰基尔博士一眼，“……超自然力量，那更进一步的调查，最好交予专业人士来做。我们常人难以应对那些藏于世界里侧的神秘事物。”

“但只要给科学家足够的时间，所有的神秘未知定能被解明。”杰基尔博士抬杠了一句，然后从道连手中接过白色方糖，放入上衣口袋中。

“呃，专业人士？柯南医生你是指白羊座（ARIES）？”道连想起了昨晚在博士家见到的那三人，“靠昨晚见过的那位圣公会牧师、小姑娘以及炼金术师么？就他们三人能行么？”

“道连，你不知道，白羊座是……”柯南医生思索着措辞，“它是一个很特别的协会，不，称之为结社更合适。白羊座（ARIES）很可能已经有将近两百年的历史，据说它诞生于上个世纪初，由英格兰某个对超自然现象颇有研究的家族所创立。如今是直接听令于英国皇室的特殊机构，吸纳了英国，以及欧洲大陆的一些涉足超自然领域的研究人员和专家。”

道连仔细地听着。

“那位圣公会牧师、炼金术师和似乎是德鲁伊的小姑娘在调查时能调动的人力，肯定胜过苏格兰场。另外，据我所知，东印度公司的一些重要人物也是白羊座的成员。所以更深一层的调查应该交予他们去做，道连。”柯南医生严肃地说道。

“好吧，听起来只有白羊座才能真正地解决这次事件。”道连无奈地点了点头，然后又问了一句，“不过柯南医生你是从哪里知晓的关于白羊座的信息啊？”

“唔，上次说过了，我的一些自由工作的石匠朋友（Free Mason）与我谈起过这些事情。”柯南医生解释道。

“石匠朋友？石匠还懂这么隐秘的事情？”道连感到有些奇怪。

柯南医生笑着摇了摇头：“等你多读了一些历史书籍后就会知道了，现在不用太在意这个。”

“好吧，我还是太年轻了。”道连嘟囔道。

谈话结束没多久，马车抵达了道连的宅邸。柯南医生和杰基尔博士并没有下车。

杰基尔博士表示要连夜赶去自己在皇家科学院的实验室，对黑色颗粒进行分析。

柯南医生则是打了个哈欠，“我整整一天一夜没回自己的小诊所了，我得回去确认下有没有病人在前台挂了预约。明天还得写封信寄给妻子，问问她和孩子们最近过的怎样。等杰基尔有了结果，他会来找我的。”

“但愿杰基尔博士能尽快分析出结果，不然我就只能窝在家中，看报喝茶，顺便处理那些让人头疼的信件了。”道连说着，等车厢的门关上后，目送马车离去。

面对着那深夜时分的雾气，驻足在自己的宅邸大门前，思索了半响后，青年喃喃自语道：“也许，依靠画像的神奇能力……”

“我独自一人也能完成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