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地牢
洁白的圣光笼罩着彩窗，金丝石英的柱子不染一粒灰尘，黄金神像前是各家奉上的各种奢靡的宝物。
放在前世也是可以被公司处死的贪污了，莎赫这样想着。
虽说教堂的辉煌莎赫早已见过一次，再次见到教堂时仍震撼不已。
那是审判日过后的第三天，而这正是教会最忙的时期，神父和修士们处理并统计魔女审判日的伤亡的数量，虽然绝大部分是无辜的少女，但总会有几只掌握了秘法与威能的魔女对教会发起袭击与反抗。
而莎赫作为圣女选举最有力的竞争者，即使家父大公爵，仍然需要做做样子给修士修女们看。
毕竟神总是公平仁慈的。
......
......
“莎赫小姐。”
梅洛尼恩神甫手上画了一个十字后和蔼的开口“今天也是来教会帮忙的吗？”
海蒂跟在莎赫身后，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站在莎赫身后，她自小便在埃莱奥诺拉家训练，平日也不参加教堂的礼拜，平日里只有莎赫小姐与埃莱奥诺拉家的女仆长能说上一两句话。
而与她们同来的侍从和佣人停在了教堂外，这里公国中心的教堂并非什么人都可以进的。至少要是三阶以上的超凡者，或如同莎赫一般身份显贵的二代们才可以进入。
“是的，梅洛神甫，父亲说今天没有什么事情，让我来熟悉一下。”莎赫笑着说道。
别看梅洛神甫对于莎赫那么和蔼，但是据莎赫所知这所谓的梅洛尼恩早就可以往上晋升，只是出于一些个人原因，所以才留在这里当一个小小的神甫。
出于什么原因嘛.....
送到这个地教堂的魔女们，至少三分之一‘魔女’都是由梅洛拷问并定罪的。
虽说也曾经真抓到过几个掌握着秘法的魔女，但绝大部分魔女都是经过梅洛拷问后自愿‘认罪’的。
至于为什么梅洛神甫对于莎赫这么温和，还是那句话家父大公爵。
在一个无法拒绝的数字面前，教会中绝大多数的神甫在不触碰原则的情况下都是忠实的埃莱奥诺拉党。
当然前提是他们要有原则。
“那么莎赫小姐，今天咱们准备去哪里帮忙。”梅洛神甫和蔼的说道。
“我都可以的，今天海蒂也会同我一起的。”
莎赫指了指身后的海蒂，依然一副无惧辛苦的风范。
“这段时间，修士伤亡的统计不太顺利，如果可以梅洛小姐可以对修女们去做一下监管吗？”
梅洛神甫心里清楚的很，相对这种大家族出来的的贵族小姐们大多都只是来参观参观，为日后圣女的选举走个过场。而监管修女这种不轻不重的活正适合他们。
“又或者莎赫小姐，你有什么想要了解的其他工作吗？”出于礼貌梅洛神甫还是问了一嘴。
天知道这些大小姐们会不会有什么逆反心理，回家在跟自己的老爹老妈告状什么的。
“我想去地牢转转，想具体了解一下这方面的东西。”莎赫想了想还是决定去地牢转转，看别人统计数字什么的太无趣了点。
“哦~这样吗。”梅洛神甫漏出来一个了然的表情。
他之前就听说过一部分贵族有着同他一样的癖好。
像什么装成好心温柔的贵族小姐收留初入公国的乡村冒险者，什么高薪聘请女仆去郊区的屋子打扫卫生之类。
“那莎赫小姐请稍等一下，我去叫人清洁一下地牢。”
梅洛神甫左手手腕处散发出柔和的光芒法阵，另一只手在法阵上比比划划着奇妙的符号。
莎赫认识这个法阵，这是简单的教廷秘法，可以让人在远距离进行简单的沟通。
片刻过后，梅洛神甫手腕处的光芒渐渐消逝。“那让我们现在教堂转转，怎么样。”
莎赫并没有拒绝，轻轻点了点头，默许了梅洛神甫的提议。
……
……
在打扫完地牢后，已经是一个时辰的事情了。
看得出来地牢里有着一些怕莎赫这个大小姐接受不了的东西。以至于在众多修士的努力下，仍然需要这么久的时间。
莎赫二人同梅洛进入地牢后，海蒂便皱起了眉头，做要呕吐状。
并不是海蒂娇生惯养，恰恰相反海蒂平日对吃穿住行并不挑剔，训练也是极为刻苦。
这才能从普通的贵族小姐逐渐接近莎赫，有了与莎赫同行的资格。
只是这里实在是让人从心理上就感到不适。
扭曲蜿蜒的青砖路，地上就像是披上了一层油腻的肠衣，踩在青砖上就像是踩在尸体上一样。
道路的两边是无数的铁杆组成的牢笼，隐晦幽暗的灯光像是噬人的巨兽，往深处走就仿佛置身巨兽口中。
排泄物伴随着肉块腐烂的血味直冲鼻腔，地牢的深处时不时伴随着有气无力的哀嚎声与惨叫声。
路边的看守着魔女们栏杆外表装饰的彩皮已经被染成深褐色。
即使经过了修士的打扫，但在一些牢房角落还是能隐约看到衣服碎片粪便以及与头发纠缠再一起的混合硬块。
也许是刚经过魔女审判日的原因，大部分的牢笼都是空着的，整个地牢空荡的让人感到不安
而相比于海蒂的失态，而一旁的莎赫倒是镇定自若，摸了摸她柔软的头发，拉住了海蒂带着老茧的手。跟随着梅洛神甫一起往深处前行。
这让海蒂她有些惭愧，明明自己是来保护莎赫的，现在却好像被莎赫保护了一样。
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柔软，海蒂的脸颊微红。莎赫大小姐的手软软的香香的。
就仿佛是察觉到了海蒂的情绪，不知是无意还是故意，莎赫葱白如玉的手调戏般摩擦着海蒂手心坚硬的茧子。
海蒂低下微红的脸庞，心中暗骂自己的不争气。
越是往深处走，莎赫越能感觉到自身的魔力正以缓慢但坚定的速度沉寂，就仿佛被泥潭吞没了一般。
“这里曾是教廷投入巨大的苦修场，只是多年前神降下神谕，才将这里改造成了地牢。”
“越往深处，或在这里待的时间越长，自身的法力就会越微弱，直到成为一名无法施法的常人。”
“得益于神的伟大，我们才能在魔女出现后将风险降到了最低。”
梅洛神甫回头看了一眼红的像是苹果的海蒂，仿佛没有察觉她的模样，扭过头继续说道。
“越往地牢深处走，就越说明关押其中魔女的危险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