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变异暴乱
马伯被咬后的症状此时才逐渐显现出来,语气虚弱着:“他在大城市打工这么些年,就回家这么一次,我跟他能有什么过节啊。”
为了确定马伯的情况,舒洁一路上都在跟他聊天,开始马伯还能回答几句,后面渐渐地不说话了。
舒洁看了一眼后视镜,马伯似乎不太舒服,整个人蜷在位子罩出的影子里,看不清表情。
“马伯,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是伤口疼了吗?”
后座传来一阵细小的声音,像是在回答,又像是在痛苦地呻吟。舒洁马上就感觉到不对劲了,立即踩了刹车把车停靠在路边。
“你怎么了?”舒洁解开安全带下了车,到车的侧方拉开了车门。
那个壮实的庄稼汉子此时正把头埋在自己双臂之间,口中喃喃着,大滴大滴的汗珠从他黝黑的脑门上滑落。舒洁扯过前排的工具箱打算给他测个生命体征,但对方非常抗拒根本配合不了。
此时舒洁的车开出去十几公里,距离镇上还得有一个小时的路程。舒洁毫不犹豫拨打了县医院的急救电话,请求一些医疗支援。
电话打过去,没有人接。舒洁试着又拨打了几次,依旧没有打通。
夕阳西下,天边那抹橘红逐渐加深,远远看去竟如血一般鲜红。舒洁背着光站在车前,握着正在放着忙音的手机,搞不懂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人命关天,她不能在这里耽搁太久,又上了车。
天逐渐黑了,能见度变低,老旧的面包车在弯弯曲曲的山路上疾驰着,却还算稳健。车内的光线也暗了,舒洁的身后完全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她打开车灯,待路况平稳一些了就往后看看马伯的情况。明明是七八月的天,车内突然出现一丝寒意,舒洁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抬眼看向后视镜。
黑色的靠背上搭着一只苍白的手,刚刚还十分虚弱的马伯正贴在她的座位后。
舒洁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对方不答,只是睁大了眼睛使劲盯着侧方。
前方的路况不太好,舒洁只能把注意力全部放在开车上,并未太去关注马伯,只是觉得自己肩头突感些凉意。她低头去看,发现自己的半边肩膀已经湿了一截,一道浑浊的液柱正滴在自己肩上。
舒洁缓缓抬眼,一双布满血丝的双眼在自己面前无线放大。舒洁心头一惊,迅速将头后仰,躲过了对方咬向自己的牙齿。
这是怎么了?被咬伤还会出现咬人的行为,这种情况舒洁从没遇到过。她也来不及想这些,刚才的攻击一被躲过,对方又疯狂地扑过来,好在对方似乎神志不清,虽然叫的很凶,但一直被身上的安全带固定在座位上,要不然舒洁早就被咬伤了。
情急之下她伸手拉过医药箱,拿出其中的镇定剂打在了对方的手臂上。透明的液体缓缓从注射器注入苍白的手臂,舒洁屏息着观察对方的反应,也趁这个机会将车安稳停靠在路边。
那人的眼神从刚刚的炯炯有神变得有些涣散,安静了许多。舒洁不确定对方还有没有攻击性,便下了车,在车外观察对方的情况。
此时口袋中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舒洁拿起一看,是县城医院打来的电话。
舒洁没来得及高兴,就听见电话里急切地说道:“喂?刚才是你打的急救电话吗?你听我说,现在城里出现了暴乱,无论如何千万别来城里...”
舒洁还待细问,电话那头已经没了人。
她继续把手机贴在耳前,希望有人能听到她的声音,可那一边似乎更加混乱,她甚至还听见几声模糊的尖叫声。
城里出现暴乱...舒洁立刻就想到了今天去城里赶集的婆婆和儿子。
儿子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她无法想象失去孩子以后她要怎么活下去。虽然说这个时候他们早就该回家了,但舒洁心里直打鼓,哆嗦着又去拨打下一个电话。
第一次没有人接,舒洁坚持着等了下去。
外边的天已经完全黑了,她背对着车,还勉强看到些光亮。一阵忙音逐渐让她的心脏发冷,她不知道自己在外边站了多久,依旧是不舍得放下手机。
“嘟。”接通了。
舒洁沉重的心突然一松,还没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自己整个人就被什么东西袭击了。
头撞击地面让舒洁脑袋发晕,一个成年男子的重量突然压上来。舒洁先是发出一声尖叫,下意识地抬起手臂将自己和对方分开。
“干什么!放开我!”黑暗之中,舒洁胡乱挣扎着,目光偶然瞥见车上被撞开的侧门。
对方虽然力量很大,但是攻击不成章法,一味地想要用嘴去啃咬,这才让舒洁得以短时间内防住,但女性的手臂本就没有太大的力量,这么大的重量加上对方似乎无法衰竭的力气,她迟早要成为对方嘴下的尸体。
脑袋传来的疼痛让她一阵阵地发晕,冥冥之中竟听到一阵摩托车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