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小鹰，你怎么了？”彩云焦急地看着暗棕色虎斑幼崽，他的脸上充满痛苦，似乎是一副喘不过气的样子。

“我……”小鹰刚想解释，但胸腔里压着一股气，让他无法说出话来。

彩云叼着暗棕色的虎斑幼崽，一路狂奔，冲到了巫医巢穴。

“月羽，你快来看看小鹰！”

银灰色的虎斑母猫听到姐姐的呼喊，马上跑了出来，接过幼崽，把他轻轻地放在舒适的羽毛窝中。

月羽仔细地检查了一下小鹰，发现他胸腔里压着一股气流，导致呼吸困难。她熟练地从巢穴里的草药中找出款冬，在彩云的帮助下撬开小鹰的嘴巴，把款冬喂进了他的嘴里。

“小鹰会没事的。”月羽安慰地向彩云眨眨眼。但浅姜色的虎斑母猫还是不放心的样子，琥珀色的眼睛里闪烁着担忧的光芒。

过了一会，款冬似乎起效果了。小鹰感到自己的胸部不再难受，原本被压住的气流被推出，终于可以顺利地自由呼吸了。但头部的疼痛仍然没有减弱。

月羽见状，松了一口气，问道：“你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

小鹰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的头有些痛。”

“我会给你一些小白菊，它们可以缓解你的头痛。”银灰色虎斑母猫说道，快速地从巢穴里找出白色的小花，放在小鹰面前，示意他吃下去。

小鹰嚼了嚼小白菊，将它们吞了下去。

“谢谢你，月羽。我现在感觉好多了。”

“不客气。”月羽回答道：“不过你还是需要留在巫医巢穴里，我需要观察一下你的症状是否会反复发作。”

“可是我觉得我已经好了。”小鹰不满地说道，他显然觉得待在这里，不能和弟弟妹妹一起玩耍，是件很无聊的事。

月羽温柔地看向小猫，温和地说道：“只有你的巫医觉得你没事了，你才是真的没事了。”

“那我得先回去了。”彩云用尾巴轻拂过小鹰的脸颊，琥珀色的目光里满是不舍，她将头转向妹妹，“月羽，小鹰就拜托你照顾了。”

“好。”

“我会给你一些罂粟籽，它们可以让你好好睡一觉。”

“我不想再睡觉了。”小鹰一想到之前的梦境，想到那只暗棕色虎斑幼崽眼里深刻的恨意，就无法安然入睡。

“为什么？”银灰色虎斑母猫睁大了绿色的眼睛，似乎是感到好奇，“你应该多休息。”她温和地劝说道。

“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醒了以后，我的头就开始痛了，而且还喘不过气来。”暗棕色虎斑幼崽冰蓝色的眼睛里显然充满着害怕，身子不停地颤抖。

银灰色虎斑母猫紧贴着他颤抖的毛发，试图抚平他的情绪。“你梦到了什么？”月羽询问道，见小鹰似乎有些犹豫，她补充道：“这里只有我们两个，我不会告诉其他猫的。”

“甚至是彩云？”小鹰怀疑地问道，他知道她们两姐妹关系非常好，如果她们当初都成为武士的话，说不定整天都形影不离。他不想让母亲知道的理由，是因为不想让她担心。

月羽坚定地点了点头，保证道：“我不会告诉任何猫的，这当然也包括彩云。”

听到她的承诺，他整理了一下自己混乱的思绪，开口说道：“我梦到了一只白色的公猫，他有着蓝色的眼睛，而且他生活在一个被芦苇环绕的岛屿上……”

月羽打断了小鹰的话，“那应该是云星，河族前任族长。”

小鹰点点头，说道：“他们确实叫他云星。但是，我看到他在斥责一只金色虎斑母猫，并要求她带着她的孩子离开族群。而且她的孩子，和我长得一模一样。”

听到最后一句话，月羽的脑子里嗡嗡作响，“一模一样？”她不自觉地喃喃道。她马上想到了那只猫，他的长相确实和小鹰完全一样。莫非，小鹰看到的那只幼崽就是过去的他吗？她不禁感到一丝欣喜，但歉意显然占据了上风。她与他见的第一面，却也是最后一面，况且，她和彩云从来都没有机会去了解他。

但在没确定之前，她什么都不能说。彩云之前与她约定，不告诉孩子们关于那只猫的事情，特别是小鹰。

月羽迅速地岔开了话题：“那只金色虎斑母猫叫什么名字？”

“夕叶。”小鹰回答道，他冰蓝色的眼睛里充满悲伤，只要一想起那只猫的遭遇他就感到心痛不已，并且无法克制这种痛苦，“她请求让自己的孩子留下来，自己却被云星永远地驱逐出了河族。”

月羽明显地吃了一惊，虽然她从未见过云星，但听年长的猫说，云星是一名宽容的好族长，小鹰梦里的云星却似乎判若两人。“这听起来不像云星的作风。”她告诉小鹰，但后者坚决地摇了摇头，说道：“他确实那么做了。因为夕叶违反了武士守则，那只幼崽是混族猫。”

听到“混族猫”这三个字，月羽的脸上浮现出不高兴的表情，她生气地摇了摇尾巴，但很快又在小鹰面前装出一副冷静的样子，说道：“这可能只是一个奇怪的梦罢了，没有什么实际意义，你不需要放在心上。”

小鹰不解地望向银灰色虎斑母猫，她绿色的眼睛里显然隐藏着一些东西。但他相信月羽肯定是明白了些什么，但却又不肯告诉他。他只能就此作罢，不再追问下去。

小鹰乖乖地蜷缩在羽毛窝里，“我先睡一会。”说完，他就闭上了眼睛。

月羽凝视着熟睡的小鹰，绿色的眼里透露出一丝痛苦。

鹰风，那只暗棕色的虎斑幼崽就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