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原来她没忘
……
三天后。
“赵总。”
有人敲门。
“进。”
李姝芷双手拿着咖啡，朝他这边走了过来。
“李秘？”
他显然有些疑惑，缓缓抬头。
她继续转过身，与他对视几秒，“赵总，您说。”
他视线下移，“伤好了吗？”
李姝芷回道：“好的差不多了，只是轻微的扭伤，您放心好了，我不会耽误工作的。”
好像没什么可以聊的了，他那么想，再问下去似乎不太对劲了。
李姝芷见他低头看电脑，便转身走了。
出了办公室，才真正纳闷呢，她回来的时候就没看见张晶晶，直到现在也是，桌子上的东西倒是一个没少，难道请假了？
不过想想也是，张姐本来可以过几天就走的，只不过因为前几天那件事，怎么可能放心？
明天的要做的，她都一一记录到了笔记本上，生怕哪个时间段和哪个事件对应不上。
离午餐还一段距离，她想再记完这一页的习惯类，基本上就要掌握了赵总的日常工作上的需要。
偷懒可不行，养病那段时间她可没落下，怀着孕的张姐都尚且还在公司奔波，她又怎么能闲着呢？
从电梯跑过来一个小姑娘，
“李秘。”
她放下笔记本，抬头一看，“啊？”
“陈总今天无法按时参会，所以让我告诉你代替陈总走一趟，”女员工翘起食指，指向办公室的方向，“你要和赵总一起去，不过俞经理是女伴，下午五点半，霞庄酒会，别迟到了，我走了。”
李姝芷点点头，“谢谢提醒，再见。”
她看着赵邺成的办公室，思考良久。
算了，正好趁这个机会学习学习，见见世面，看来礼服还得提前买，算了，先去预定好，再回来继续看吧。
她在心里盘算过后，看了眼手表，正好十二点，没什么要递送的文件，也没有需要跑腿的，那就下楼吧。
摁下电梯键，她习惯性地理了下右手的手链，没一会儿看见电梯停在这，才移开视线，进去了，本想就这样关门。
没成想，后面紧接着一双细长带有青筋的手有力地拦了一下。
赵邺成很有礼貌地说了句，“稍等。”
虽然到了下班时间，但是毕竟还是在公司，她还是叫了一声，“赵总。”
她想摁下关门键，赵邺成抢先一步，差一点两人手指尖有了碰触，她幸好没伸手。
下了几层，空气弥漫着淡淡烟草味，剩余的是尴尬无言的气息。
赵邺成瞟了一眼，在左边，先开了口：“今天的人大部分去团建了，正好去公园做做调研。”
她嗯了一声，“原来是这样。”
然后又是一阵沉默。
电梯往下走的快，到了五楼时，有个人推着一小车的瓶瓶罐罐，有些不方便，李姝芷便摁着开门键，等他慢慢进来。
“谢谢啊。”
“不客气。”
赵邺成却像个呆头呆脑的雕塑，那么站在那个人的旁边，因为她刚刚整理的那个手链就是四年前，他曾经送给她的，两个人的名字的谐音。
姝，邺。
树叶。
他曾一度以为两个人断了联系，此生便不复往来，却没曾想，世间百态，兜兜转转还是回到原地。
“叮咚——”
电梯到了一楼，李姝芷把包往上提提，有些急匆匆地走出了电梯。
那个人看他不走，显然有些疑惑，朝他挥挥手“赵总？”
意识到自己已经失神，有些不得体，赵邺成点点头，“没什么，刚刚在想合同。”
那个人问道：“哦，一楼到了，您走吗？”
“嗯。”
他故作同路，跟着她走了一段，然后岔开坐到了石阶上，有些心烦意乱，下意识地扯了扯领带。
“你什么时候才能原谅我呢？”
“还是说，其实我一直都在伤害你。”
他滚了滚喉咙，重新打领带，让自己精神一点，走到了后面等待的车里。
司机问：“赵总，去哪？”
他刚想开口，却临时变卦，“去wre商场看看吧。”
司机：“赵总，到了。”
距离市中心不过一条马路，步行就十分钟，他下车时说了句，“一个小时后在这等我就好，你去休息吧。”
司机回：“谢老板。”
他走进这座豪华的大商场，平时他过来陪俞噷悦买一两身衣服的也就当消遣。家里的生意还要靠关系来维持，不免让他摆不下心。
只不过是靠着俞噷悦的那些股份和资金，赵家那段时间也算挺过来了，加上她对爷爷的照顾，不免让爷爷萌生了别的念头。
不过，这也他知道了女生喜欢什么，适合什么等等。
门店高高挂着的几个大字，“wiop”，门面很大，只做晚礼服的高奢，轻奢，价格不等。
一进门，店员热情的叫了一声：“赵总好。”
赵邺成左顾右看，
“嗯，我就先看看，你们忙吧。”
店员脸上洋溢不住的兴奋，这可是大单啊，立马应下，“好嘞。”
赵邺成左边逛完了仍然摇摇头，到了右边还勉强入眼几个，“你们这边主打什么款式？”
“哦，我们这些都是当下流行的，比如这个泡泡袖的银线蓝宝石长摆裙，前几天卖出了不少。”
美则美矣，可太光彩夺目不见得是好事，更何况她第一次参加这样的酒会，不见得能很好应对。
他不满意地摇摇头。
店员是个小姑娘，比较年轻，看说不动，便去找了销冠。
“姐姐……”
“交给我。”
销冠走到了他旁边，“赵总您好，不知道您记不记得您上一次挑的褶裥墨绿吊带长裙，后来俞小姐穿了上了热搜。”
赵邺成看了她一眼，“记得，你有什么想法吗？”
销冠笑了笑，“赵总信得过，就同我就看看。”
他没犹豫，“走。”
销冠带他去了vlp休息间，随后展示摁了遥控器，展示出来一条十分耐看又有韵味的裙子。
“赵总，你看，这是我给你留的唯一一件，濯而不妖的水墨丹青色莲荔裙，全身主打国风，与您想的一样的元素，想必是为今晚的晚宴做准备。”
“全身主打莲瓣与荔枝融合，荷叶边设计至下摆并不臃肿，收腰部分一个猫眼石的小巧设计可以体现出来，您看如何？”
或许她真的很适合这种温婉。
他半响才开口：“不枉费一番口舌，就它了。”
“打包吧。”
“好的。”
销冠立马合不拢嘴。
到了收银台，拿着赵总的黑卡，刷了一下，朝店员眨巴眨巴眼，像是凯旋归来。
赵邺成则还是在休息室，他给李姝芷打了个电话。
先前从张晶晶那要的，为了日后工作需要。
半天，那边才传来声音，“喂，你是？”
他说：“我是赵总。”
那边李姝芷在换衣间忙不迭地扯下高跟鞋，电话压在耳边，“哦，赵总好，请问您有什么事情交代吗？我现在可以回公司了。”
他把烟掐灭在烟灰缸里，来来回回摁了好几下，“没有，只是想告诉你，你可以不用买礼服了，公司给你准备好了晚宴要用的，你只需要打扮好自己就可以了。”
那边李姝芷已经眉开眼笑了，故作矜持地回道：“哦，这样啊，那就谢谢赵总了。”
他冷冷的看着被自己掐灭的烟头，早已经短了一大截，草率地挂断了电话，
“好，那就这样。”
不论出于什么关系，就当上司想要撑撑场面，送她的吧。
只希望她这一次不要拒绝。
酒会那样子的地方，有时间是会吃人的。
然后他便走出了休息室，看了眼时间还早，便又买了几件相得益彰的首饰和高跟鞋，来来回回也折腾了半个小时。
等司机打了电话，他才缓缓走了出来。
司机瞥了眼后视镜，眯眼一笑：“赵总真用心，这是亲自给俞小姐挑的礼服吗？”
“不是。”
他果断说了句。
“哦，”司机也没多问，随后问他，“那赵总，咱这次去哪？”
他也是估计出来了时间：“用饭估计来不及了，直接回公司吧。”
“好。”
车子一路驰骋，路边风景无数，夕阳西下，别有风味，路边玫瑰花店，摇曳生姿的花辩，在风中摇摇晃晃，有些凌乱，却不时吹动着他躁动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