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说好的协作
那间未上锁的房间厉中宵进去的的确容易,但他人一离开就有人报了警,原因房间里既然躺着三具尸体。
经警察调查发现,死者三人正是那晚与贺穆深同行的人,一个私家侦探,二个保镖,难怪贺穆深说和他一起来的人当即被迷晕,后来在屋子里却没见人,等厉中宵与贺穆深前脚离开,这三人就真的出事了,怀疑的对象直指厉中宵。
厉中宵一出院就直接被带到了警局。监控显示他有到过此处,还有人说在事发地见过他,这些对他都非常不利。
贺穆深出面作证,将事发当天的具体情况向警方呈报,再经过几番搜证发现证据不足,厉中宵才被放出来。
让厉中宵想不通的是,那天自己明明是穿越去的,走的时候是和贺穆深一起出来的,怎么有人指证看见了他,偏偏就没看见贺穆深呢?
还有,人是贺穆深请的,雇主请的人出了事,没人怀疑他,反倒是怀疑起厉中宵,这完全没道理。有一点可以确定,这事表面上和贺穆深没有关系,要不然人家也不会出手相助,但真实情况没人知道。
喻星辰已经失踪整整一周了,喻家人眼巴巴等着警局的消息,可是连半点消息都没有,喻星洁嚷着要和顾皓他们一起找姐姐的下落。
厉中宵遇到的事多而杂,要么睡不着,要么太累昏睡了也无法进入冥想,越急越进入不了角色。
这天他好不容易进入了冥想,小金人却生气了。
“太子宵,你的动作能不能快点,我家小主快撑不下去了,不是为了你,她才不会受这么多委屈。”
“你又懂什么?”
“我都活了几千岁了,每一世的圣女降临我都伴在身边,什么人间百态没见过,只不过是这世的圣女辰把我穿到了未来,有点不适应而已嘛。”
“他们这次是冲着玄琹链来的,给他们便是,保命要紧,这已是第几次了?”
“太子宵,你个没良心的,玄琹链是我们家小主对你唯一的念想了,你到底懂不懂?穿越时是我好不容易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玄琹抓到留给我们家小主,换你,玄琹早穿不见了。后来你又亲自将玄琹链戴在我家小主身上,她就认定是你送她的了,那可不比自己命还重要了!反正是比我重要,哼!”
厉中宵眉头紧锁,“别说了,好不容易才找到你,小金书快转起来。”
“呖噜呖噜小金书高速飞速快快速旋转,不接太子令不遵令!不听!不听!不听!”
看着小金人悬在半空背对着他,双手抱胸气哼哼的样子,厉中宵无奈伸出一只小指头戳戳小金人的腰,小金人左右摇摆,就是不理他。
“小金书,不准胡闹,救你家小主是大事,本太子令你马上飞速旋转!”
“就这样单枪匹马怎么救?还想被人堕其术中?”
“你再废话,你家小主真回不来了。”
“哎呀,好烦呀!记得关键时刻唤出你的仓墟剑啦!呖噜呖噜小金书高速飞速快快速旋转,接太子令遵令!”
一个高速旋转,经书一页页翻开呈现在眼前,随后一道金光泛起,厉中宵走进了一间昏暗的过道,伴着微弱的蓝光,定睛一看,还是之前来过的地方,难道喻星辰一直就在这栋楼里没离开过?
这次他不想放过任何一间房,从第一间开始挨个敲门问询,有几间是没人应,还有几间开门后直接开骂,现在是凌晨,换谁不烦,人家都要报警了。
一个人来回在过道上徘徊,只是脚步放缓慢了些,闭上眼屏住呼吸,用心聆听,终于被他听出了细微的端倪。
“咚咚、咚咚”一阵非常有节律的敲击声,当他的脚步停在了上次进过的房间的隔壁一间时,声音忽然戛然而止。他猜想用这么快的时间能将人转移,有没可能人就在附近。
但误导人的往往是人心,人只会向深处臆想,往往很难只注意到眼前。
抬头向上方望去,果然,破败的门头上方,有个微型摄像头藏在一堆繁杂的线缆当中,这意味着厉中宵很有可能已被人发现。
他没急着破门,而是踟蹰要不要通知贺穆深,但却犹豫了。待他转身下了楼,准备通知顾皓,才发觉冥想前没带手机。
就在这时,楼梯间一个戴眼镜的男人正与他擦身而过,但不约而同两人同时又回过头,在昏暗光线的对视中,眼镜男突然惊声大呼并拔腿就跑,“鬼啊!”
厉中宵立马追上前,眼看就要被对方跑掉,他大喝一声:“站住!”
那人立马吓得抱头蹲在地上再也不敢乱动,他追上前时还在喘粗气。此时这人眼中的厉中宵正是他在古墓中所见的那个穿着白袍,长发飘飞,手持利剑来索命的恶鬼。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人呢?你们把人绑到哪儿了?”
“什么人,我…...我不知道。”眼镜男吓得直哆嗦。
厉中宵一只手揪住他的衣领,“再给我装!”另一只手的掌心打开,仓墟剑的轮廓已泛着蓝光若隐若现。
眼镜男瞧见后更是直接跪地求饶,“大哥、英雄、大侠,绕了我吧!人真的不是我们绑的,我们只是求财。”
“还不说?”剑已经抵在他脖子上,浅浅渗出了血。
“说,说,我说。从西山墓陵出来后,老大没了,我们群龙无首每天又开始无所事事,只能靠小偷小抢过日子。直到有一天,一个脸上遮着黑纱的人出现,他先教我们做了几笔大买卖,然后安排我们来琨城,继续发财。”
“他是什么人?叫什么?”
“我看不见他的脸,不知道他叫什么,他只是要我们管他叫‘无面人’。”
“那他怎么教你们发财的?”
“就是墓里头的那些个冥器,倒卖…..古董、文物……什么的。”
“琨城哪来的这些东西?还在编!”
“没有啊,我说的是实话。你家里不是就有好些个千年物件吗?还有,还有那女的身上的…..玄琹链。”
“我家里?我怎么都不知道,你还真能胡诌。”厉中宵将手中的剑又举高一寸。
“你看!你看!别杀我!”眼镜男哆嗦着从口袋里掏出个什么东西递到厉中宵眼前,“这……这是我们兄弟前几天晚上翻到你家别墅的地下仓库找到的,我不敢骗你。”
厉中宵接过眼镜男手中的玉佩,一时恍惚,有种难以言喻的亲切感,一把将此握到手心。
东西确实是老物件,一块无暇的羊脂白玉,上面单刻着一个“宵”字,还是篆文体,怎么看现代人也很难复制,况且是有属名,制作这样的赝品意义不大。
“就只有这玉佩?还有什么?”
“没了,没了,真没了,里面都是些旧衣物,就这最值钱。”
“我再问你,如果说人不是你们绑的,那你们到这里来做什么?”
“我们到琨城总得有个地方落脚吧!大哥,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放了我吧!”
厉中宵想了想,“走,带我走你们的落脚地。”
“那大哥,能先把玉佩给我吗?”
厉中宵一放松警惕,对方得寸就进尺,厉中宵眼一瞪,他立马答应着直点头。
他们二人又重回到那扇门头上有监控的房前,眼镜男站在门前,厉中宵离他一米远的距离,侧身贴在墙上。
门很快就开了,厉中宵手提仓墟剑突然冲进去,反手将门关上,被剑指的几人见他的气势逼人,只好连连后退。
“这是二十一世纪,我不想杀人,如若在千年前,本殿下早将你们斩首示众了!快把人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几人纷纷露出轻蔑的笑容,觉得眼前的人要么是失心疯了,要么是大半夜在梦游,只有眼镜男见识过他的厉害,独自躲在墙角不敢出声。
挑衅总要经过一翻打斗才能分出高低,厉中宵已经尽量避免出事,可手中的仓墟剑实在太有狠劲,将他们个个划伤。
“人呢?”厉中宵咆哮着,手中握的仓墟剑颤抖着左摇右摆,他已经快要控制不住了。
“你找也找过了,有没有你要找的人啊?”有人反问道。
“那这是什么?”厉中宵拿起喻星辰的皮包,里面还有她的钱夹和证件。
“这是我们打劫抢来的,原本要抢的是玄琹链,可还没到手就被另一批冲过来的人劫走了。”
他们叫得还挺委屈,煮熟的鸭子就这么飞了,谁心里又会舒服。
“那前几天在你们隔壁发生的凶杀案又是怎么回事?”
“大哥,”那眼镜男爬上前,“我们真的不知道啊!我们是西山县小地方来的,只不过是因为手上有些以前倒斗时弄的小玩意,听说‘棺山出斗’的门道广,经人指点来这儿试试运气而已。我们真的只为了图财,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犯不着给自己摊上事,被警察盯上了对我们的买卖又有什么好处?”
正当这时,大门被狠命地撞击,没两下,门被撞开,此人一冲进来就被厉中宵用剑抵住了喉咙,他看见厉中宵却丝毫不慌张,反而显得尤为生气,手指将剑一指扒开,“怎么是你?说好互通消息的呢?”
“贺穆深,你也不是在单独行动吗?”
“我给你发的那么多信息,果真是一条没看。”
话正说到此,楼下忽然传来警车的鸣笛声,由远至近,声音渐渐洪亮,在深夜尤为刺耳。
也难怪,先是厉中宵逐户敲门,再接着就是发生那么大的动静,深更半夜别人不报警才怪。
贺穆深二话不说,拉住厉中宵就要走,厉中宵则一把抓起喻星辰的东西,同贺穆深抄另一边的过道上到楼顶,窜到下个单元跑掉了。
厉中宵回到家,顾皓还在睡觉,他急得将顾皓叫醒。顾皓再也不敢半梦半醒和他说话了,立即拍打自己的脸、猛摇着头醒来,“你又穿出去了?”
“嗯。”
“你衣服上的血是怎么回事啊?”
顾皓还没等到他的答复,就被拉到地下室。
厉中宵在地下室一通乱翻,顾皓不知道他找什么,不一会儿,一个白色包袱出现在眼前,顾皓才突然像想起什么。
“噢,这一堆是咱们穿越前,我替你收拾好的,都是你平时的一些贴身物件。”
厉中宵从口袋里掏出刻着“宵”字的玉佩,顾皓马上道:“这是什么时候拿出来的?这些你都记起来了?”
厉中宵摇了头,将今夜的事告诉了顾皓,顾皓大惊:“什么?家里进小偷了?你这才华掩饰不住啊,别人把心思都打到家里来了!幸好玉佩找回来了,那可是你母妃留给你唯一的物件了。”
厉中宵听后心中一惊,他来到这二十一世纪,除了知道有个厉老父亲,却从不曾听过关于他母亲的任何相关事情。
“太子殿下,你也别太难过了,你看看我还帮你带了些什么过来。”
顾皓打开一个弱电箱盖,从里面取出一个木匣子,“佩服我吧,这叫未雨绸缪。穿到一个未知的地方,带上些盘缠傍身总不会错的!这些个珠宝可都是你父君平时送你的,呵呵,他老疼你咯。”
“这‘素心若雪’,你倒是比我还熟。”
“那当然,你身份尊贵,凡事哪敢让你操心!这屋里大大小小装修可不都得我一手操办。从‘芳溪坞’带来的这些珠宝,平时看你瞧都不瞧一眼,那我还不得给你收好,等时机成熟了再给你。”
“好。”厉中宵一把接过匣子,转身就走。
“喂,就一个‘好’字吗?连个谢字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