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人鱼12
“黎队，苏木的笔录跟物证跟树枝的痕迹是对得上的，但是现场还有物证的缺失，你们没有在现场看到绳子吗？”
黎茉认真回忆了一下，拧眉摇头：“没有。”
“如果不是人为带走，应该就在附近才对，没有绳子死者脖子上的勒痕只能做个大致的判断，不过树枝上提取到的纤维组织是棉麻，我们认为可能是棉麻的围巾或是衣物。”
案发地就在海边，但那个距离被冲走实在是不可能。
与上吊绳索不见的还有整个过程里死者的手机以及苏木的那条毯子，在考察过程中毫无踪迹。
黎茉注意到一个反复出现在案件里，还从未露过面的人——黄郁婷。
虽然不知道冯林音到底是谁叫过去的，但是林书卿是她叫过去的。
她意识到这点，迅速离开了技术科匆忙去到办公室，找到黄郁婷的号码打过去。
电话响了片刻被人接起来。
“喂，你好，我是黄老师的助理，黄老师现在在忙，请问你有什么事，我一会儿会转达给黄老师，让她给您回电话的。”
电话那头的声音相当嘈杂，黄郁婷此刻应该是在片场拍戏。
“那她大概什么时候有空呢？”黎茉盯着指间转动的钢笔，蹙眉道。
黄郁婷承认了自己打给冯林音一通电话，但对电话内容总是含糊其辞，多余的更是一句话都不说，这样的反应说不上积极配合，也谈不上态度消极。
“大概一个小时后吧。”助理说。
“好的，谢谢。”
没有任何证据指向黄郁婷就是嫌疑人，但就林书卿那件事来看，黄郁婷应该可以成为一个突破口。
冯林音那通查不到电话记录的电话，是不是也能在黄郁婷这里找到答案呢？
走到孙荫的工位前，轻轻敲了敲她的桌子，“辛苦你查一下黄郁婷十三号晚上的通信，这份比较急，摄影机我另外找两个人看。”
孙荫感受到她略微急切的心情，立刻应她，“好，我现在马上查。”
这份报告比黄郁婷回应来得更快。
孙荫很快就调出了她十三号全天的通信。
黎茉捏着纸张还微微发烫的表格一眼就看到了林书卿的电话号码，信息内容和信息发送的时间也和林书卿提供的无异。
而在此之前，黄郁婷打给了另一个号码，号码查下来竟然是苏娜的？
黎茉皱起眉头。
苏娜之前的笔录里提到过黄郁婷，她并不是黄郁婷的经纪人，两个人在公司里并没有工作上的交集，只知道黄郁婷跟冯林音关系还行，但不清楚她们的关系俩到底有多好。
“这个号码跟黄郁婷的所有的通信往来调出来。”黎茉说完，拿出手机打给苏娜，“喂，苏女士，你好，我是泠城公安的，我们现在有些情况想找你了解一下，你看现在在哪？方便吗？我们去找你。”
苏娜那头答应得很爽快，她报上地址以后，黎茉挂断了电话。
她快步拿上车钥匙从办公室里走出来，“许悠，你跟我出去一趟。”
黎茉走出办公区，下意识往调解室外的休息区看了眼，并没有看到林书卿的身影，她眼眸微闪，收回目光。
*
许悠坐在她的副驾驶上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撑着脑袋困得有些睁不开眼，拍了拍脸颊喝了口水打起精神看向黎茉，“你跟饺子哥还没分手？”
许悠口中的饺子哥是林书卿。
两个人刚在一起一年的时候，黎茉跟林书卿闹过一次分手。
那个时候两人还没同居，林书卿住在学校分配的公寓里，偶尔会去一趟黎茉家。
那次两个人吵得异常凶，林书卿又因为科研计划不得不离开一段时间，黎茉当时认为这应该是一场漫长的冷战，大概率会以分手收尾。
结果林书卿出差当天，黎茉回到家里在冰箱的冷冻层发现了两百个分门别类的现包饺子，是林书卿离开泠城前留下的，以提醒她注意吃饭，甚至连每种馅煮的时间都标好了……
许悠理性的脑子看完很是不能理解，并表示“嘘寒问暖不如打笔巨款”，但黎茉表示林书卿的工资卡一直在她手上，就是那件事过后，许悠开始在私底下叫林书卿“饺子哥”。
听到这个称呼的黎茉眼底闪过稍纵即逝的笑意。
“嗯。”黎茉淡淡地应着，目光集中在面前地车况上。
许悠愣了一秒，笑着摇摇头，“你哥说的真对，你这个人就是心软的毛病太严重了，饺子哥他除了一张脸好看，哪哪都有点毛病。”
黎茉半晌没说话，目不斜视盯着前方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许悠刚刚的话，良久才轻声说：“没有那么严重。”
轻飘飘的一句话，正在犯困许悠完全没听清，只知道她说话了，立刻打起精神问：“你刚刚说什么？”
黎茉看了眼窗外，答非所问道：“我们到了。”
许悠跟着往窗外看了眼，眨眨眼一下没认出来这是哪，望向不远处高楼大厦logo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身处何地。
黎茉打电话跟苏娜确认了一遍，这才下了车往剧组的方向赶去。
见到苏娜，她正端着杯咖啡，拢着身上厚厚的披肩，转头看见黎茉笑了笑，“黎警官。”
“下午好。”黎茉站在她面前，跟她优雅慵懒的劲不同，浑身透着股洒脱劲，看上去酷酷的。
苏娜看着她叹了口气，“也就是遇见你遇见迟了，你的条件真的很好，做演员说不定会很出彩。”
黎茉笑笑，低头将手机上的号码拿给她看，“这个号码你认识吗？”
许悠在一旁负责做记录。
苏娜皱眉仔细对着那个号码看了片刻，笑着摇头，“没印象，我们这行存号码存得多，很多都从来没打通过，就连塌房的艺人我这里都还有联系方式。”
“这是你的号码。”
苏娜面露诧异，“是吗？”
黎茉不说话，垂眸盯着她不想错过她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并没有看出异样。
苏娜的表现很正常，她诧异过后露出一丝迷茫来，咬唇思索许久仍旧摇头，“我真的不记得了，我不用这个号码，可能是我之前给艺人去联系用的，回头找找再给你们答复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