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荒野
显而易见，霍达期望以交易的形式达成合作。
他没有问许诺从什么地方，又是怎么找到这里的，两人的交流丝毫不拖泥带水，直接进入了正题。
他给许诺要的秘密，许诺给他要的材料。
“成交。”
许诺深吸口气。
自己的命运指引他来到这里，那这个老人就一定有自己想要的东西。
对方是觉醒者，虽然对于现在有着三种力量的许诺而言，D级觉醒者也未必是他的对手，但许诺要的东西，是抢不来的。
“这个暗境的荒野上存在虚灵，灰烬集团经常雇佣底城人去寻找，然后再以交易的方式收购。”
“你既可以选择去灰烬集团手里买，也可以自己去找，灰烬集团并不禁止他人前往荒野。”
许诺沉吟片刻：“灰烬集团手里的虚灵，一般多少钱一颗？”
“他们从底城人手上强制收购都能开出五万元一颗的价格，我估计，你要从灰烬集团那里买，至少也得五十多万吧。”
“……”
许诺沉默片刻，“我去荒野上找找。”
秘境荒野的面积有海城接近两个区那么大，再加上荒野实际上就是秘境的不稳定边界，环境变化很快，探测仪器的作用也很小。
要在其中找到仅有乒乓大小的虚灵，难度可想而知。
这也是为什么灰烬集团选择驱使底城人去找的原因，他们只需要守住入口，保证这些底城人返回时交出虚灵即可。
不过对于许诺而言，他可以消耗命运之力去触发幸运，未必没有可能。
他对霍达说道：“我可能需要些时间。”
霍达笑了，“我猜也是，所以你等一下。”
许诺看去，发现霍达心疼地将一小块虚灵掰了下来，装在盒子里，递给许诺：
“虽然处在秘境之内，但荒野的面积也不算小，这块虚灵可以感应到五十米内其它虚灵的存在。”
许诺接过，心里一喜。
五十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有了这个，再加上许诺的幸运能力，找寻虚灵的速度一定会大大提高。
许诺将虚灵收好，准备出门。
“对了，”霍达忽然叫住了他。
“在荒野上行动并非没有危险，将虚灵从荒野上带回也需要过灰烬集团那一关……”
这些许诺都知道，他想的是荒野毕竟有那么大，依靠命运视野，总能找到安全地越过灰烬集团哨卡的路线。
“所以，你或许需要一位帮手。”
许诺一愣。
霍达笑了笑：“你不是今天唯一来拜访我的客人。”
吱啦一声，门被推开。
一个许诺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门口。
“霍老先生，你要的这些材料我带来了，还有什么……诶？”
曼陀罗俏脸一愣，看着里面同样呆住的许诺。
“你们认识？”
霍达感受到气氛有点不太对劲，也愣住了。
许诺平复了一下心情，点点头：
“见过。”
曼陀罗也从一开始的吃惊变成了疑惑和戒备：
“你怎么会在这里？”
许诺无语，他还想问呢。
“好了，小叶，他来此的目的和你并不冲突，相反，我要的最后一样东西，你们还可以一起去找。”
小叶？
听到霍达的话，许诺内心一动。
提到叶，许诺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超凡叶家。
曼陀罗真名姓叶？她难道和叶家有什么关系？
可叶家不是被灭了吗？
无论许诺这边怎么想，霍达已经将他要去荒野上寻找虚灵的事情告诉曼陀罗。
这么看来，如果许诺今天没来，去荒野上找虚灵的就会是她。
曼陀罗来到许诺面前，盯着他的脸：
“许寂之子，许诺，我们又见面了。”
许诺眉头一挑。
霍达并没有说他的名字，也没有说他是许寂之子。
但她是怎么知道的？
难不成，太昊协会内部有人将自己的身份情报泄露出去了？
想到这里，许诺脸色有些难看，这不是没可能。
毕竟瘦猴和张山，就是从一个叫J先生的人手里接到的对自己的悬赏，那个J先生，肯定是知道自己的身份的。
“走吧，既然要去，那就别磨磨蹭蹭的。”
曼陀罗的性格似乎很雷厉风行。
今天的她并没有像上次那样穿着一身厚厚的冬装，而是一身运动装，里面套着一件黑色紧身衣。
配合着那一头齐肩短发，倒是很像《赛博朋克：边缘行者》里的女主角露西。
“可惜，怎么没穿那套战甲？”许诺遗憾。
那套战甲可比女人有吸引力多了。
许诺告别霍达，揣着装有虚灵的盒子，跟在了曼陀罗身后。
来到后院，许诺看到了一辆摩托车。
曼陀罗：“上车。”
许诺一愣。
“愣着干什么，难不成，你打算靠走路找遍荒野？”
许诺想想也是，坐在了后面。
他忽然想到，坐在这个位置，意味着他随时都能出手攻击曼陀罗，对于曼陀罗来说应该属于危险距离了。
正常人会放心让一个只见过两面的人待在自己的危险距离内吗？
曼陀罗看上去不像脑子有病，要么，她确信自己不会出手。
要么，她对自己的实力有信心，即便自己出手也无所谓。
许诺的命运视野激活，曼陀罗周身萦绕着红色，但还远远未达到唐玺定、牧羊人那种级别。
但让他一愣的是，身下的摩托车居然红得异常。
这时，曼陀罗说话了，声音平静中带着一丝冷漠：
“你是超凡者，保持平衡应该不难，手要是不老实，我就打断你的手。”
“呃……”
许诺刚想说他没有这些兴趣，曼陀罗就戴上了头盔，猛地发动车子。
“轰”的一声，摩托车载着两人朝荒野而去。
……
荒野。
海城暗境中最没有生气的地方。
风中携裹着沙子，刮得许诺的脸发疼。
而这些沙子在掠过不久后，会在飘落至地面之前消散，然后，会在最开始的地方重新具现。
“和虚界类似的性质……”
秘境一旦稳定下来，就更接近于现世，人们可以在其内建造开凿，而不会恢复。
但秘境的边界——荒野，却更接近虚界。
它既会不断地修复场景，也会因为秘境的波动而主动发生变化。
像是一个部门里有两个程序员，一个负责修BUG，一个负责开发新程序，关键是，这两人各顾各的，没有交流。
这才导致荒野上的混乱。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里的混乱，才能吸引来诡谲。
有人推测过，诡谲来此，正是因为这里的混乱，让它们以为是非常方便突破虚界的地方。
结果，这些诡谲反而会被秘境的力量所压制，有的运气不好，就此消散，便有可能形成虚灵。
曼陀罗说道：“霍达给的虚灵在你那里吧！你看着它，如果有反应了我们就停车寻找。”
“唔——你说——什么？”
可能正好遇到荒野在发生变化，风从边界处吹来，加上车速也快，许诺一时间有些听不清曼陀罗的话。
“……”
曼陀罗停了两秒，单手从兜里摸出个耳机，塞给许诺。
戴上耳机后，曼陀罗又重复了一遍。
“行，我看着它。”
许诺点头，将那个盒子取出。
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尝试通过自己的意愿主动触发幸运。
一来，如果尝试主动触发，命运之力会以很快的速度消耗，许诺今天已经用过很多命运之力了，得留一点作为底牌。
二来，他想看看曼陀罗是否有什么寻找虚灵的办法。
但看来看去，也没看出什么特别的。
许诺的目光落在了头盔上。
不会在头盔里面吧？
“噗噜噜！”
这时，许诺感受到盒子里传来些许震动。
“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