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胡畅的感人故事

这个时候，神农梦幻影视演播厅，站起了一位四方脸庞的男子，他举起一张照片对大家说：“江石先生的情感故事，孙坷先生的情感故事，引起了我的回忆，我想借用这个舞台来纪念我的女友翠妹，我们的爱情不堪回首，是我的自私与胆怯造成了悲剧。”胡畅接着说起他的故事——

那时候，我在船厂铸造车间当工人，迷恋文学与摄影，每月要从几十元的工资中挤出部分钱买书、买照相器材，成天穿一套洗白了的工作服，一年四季脚上穿一双劳保反毛皮鞋。穷困写在脸上，身上实在窝囊。

到了30岁，没谈上女朋友。我还很在乎女人的相貌，相貌差的女人我看不中，漂亮的女人又看不上我。我师傅给我介绍外厂一个叫容的女工，人的长相合乎我的标准。我们每次见面，容就说：“你怎么老穿帆布工作服。”意思有两层：一是脏，二是丑，真掉链子。

有一次我跟容到公园，我买门票、买饮料、买点心，到了吃饭的时间，手中的钱只够买一碗牛肉面。容说：“是你吃，还是我吃。”我说：“你吃，我不饿。”就这一回，容与我吹了。车间的张胖子把这当作笑柄，取笑我：“叫花子吃狗肉，穷开荤。”我不理睬他，以未来的知识分子自慰，不与他一般见识。

厂里的女广播员小翠听见了，一张小嘴替我打抱不平：“别光顾说别人，老鼠爬秤杆自称自。”张胖子是个大龄青年，听了小翠的话，不再做声了。我在厂里也算个秀才，小翠常下车间来取我写的稿件。她，瓜子脸，杏仁眼睛，苗条身材，是我厂最亮的美人。车间小伙子的眼睛都围着她转，探照灯似的。张胖子喜欢她，找她说话：“你为什么总来找穷秀才约稿。”

她对张胖子不冷不热，说：“你也可以给广播站写稿呀，不过，我看你的水平还不够。”说得张胖子直打哈哈。翠性格随和，大伙爱与她开玩笑。一天，有人喊：“翠，你敢不敢与穷秀才同坐一个方凳？”小伙子们都在呼应，惟独我不敢做声。她满面春风地向我走来。紧挨着我在一个板凳上坐下。板凳太小，她一坐，我一紧张，摔个四脚朝天，乐得大家轰笑。我爬起来重新坐上去，小翠用手故意楼住我的腰，张胖子喊：“准备照相。”弄得我脸发烧，连忙站起身来说：“我不坐，你坐。”又是一阵笑。

她也站起来对我说：“我想找你借书看。”以后，她常来找我借书，什么《红与黑》、《茶花女》。借书时，她的手偶尔碰着了我的手，我的心就要猛跳一阵。我们很谈得来，每天都有机会见面。翠是70届初中生，比我小好几岁，我们私下兄妹相称。

张胖子又来了，找借口接近翠，可翠不理睬他。于是，他就把气出在我身上，说：“穷秀才，你的饭票什么时候还我呢。”我借了张胖子的饭票，他迟不要早不要，弄得我好难堪。翠说：“张胖子，他差你多少。”张胖子说了一个数。

翠掏出饭票说：“我来给你。”张胖子说：“怎么要你还呢。”翠说：“我是他的妹，你不知道。”张胖子接过饭票灰溜溜地走了。我对翠说：“谢谢你，我买了就还你。”翠说：“胡哥，我既然是你妹，有困难我就要帮。”

小翠常约我去食堂吃饭，她给我一些饭票，似乎怕我过意不去，说：“我有胃病，吃多了胃不舒服，反正吃不完，给你落个兄妹情。”以后，我再也没有找人借饭票了，厂里人都知道我有个漂亮的小妹帮我。

一天中午，我去广播室找她，图书室的李大姐正在与她聊天，见我来了，就说：“你们谈，我有点事。”李大姐走了。看见旁边没人，我便说：“翠妹，我对爱情诗有兴趣，想与你玩个爱情游戏，我们相互赠送爱情诗。”

翠对这个荒唐的主意表示赞成：“好哇，这对你写作有帮助，再说，我也喜欢诗歌，我的爸爸就是个诗人，可惜他早就去世了。”我给她看我的诗，其实，连打油诗的水平都抵不上。她看了那几首诗的第一行：“不要离我太远，让我们相对相望。”居然，脸红了，含情脉脉地望着我。显然，她被这些诗打动了，也给我看她的诗。一段时期，我写的诗歌感情越来越真，我发现我对她的感情越来越深。而她的诗歌由活泼变得沉闷，显然她有点痛苦不安了。

她对我说：“胡畅，求你别再写了，读了你的诗后，我控制不住了，激动得睡不着，我不敢再看你的情书了，因为我虽然与丈夫离婚了，但你的胆子小，我的身体不好，受不到刺激，与你的感情发展下去，不会有好的结局的。”

但我忘不了她那眼神，觉得自己不可救药地爱上了她。当晚，我整整写了10张纸的情书。我在情书里写道：“我不在乎你是离婚女子，一心对你好。”

第二天一上班，我将情书悄悄地给了她。中午，她的眼睛是红的，好象流过眼泪。她对我说：“今天晚上我请你去看电影。”我按时来到电影院，她来了，手伸过来挽着我的手，我的心情好激动，紧紧地握住她的手，两人谁也没心思看电影了。

有一次，我参加报社举办的通讯员学习班，她也去了，悄悄地对我说：“你为什么总是偷看我。”我说：“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偷看你。”

她一听笑了：“别看你平时不说话，你的嘴巴还蛮会辩呢。喂，什么时候我们一起到公园去照相。”我一听，喜出望外，连忙说：“好哇，就这个星期天。”

那一天，我与翠在中山公园见面，翠穿一身粉红色的连衣裙，面色红润，显得风度翩翩。她姿势优美，那么自然。看来，她善舞蹈。一打听，她原来就是学校宣传队的舞蹈演员。她懂照相，不时过来帮我选角度，一头长发飘拂在我脸上，散发出一个女人身上特有的香气，我的心灵在颤抖。

我对她有诗一样的激情，在公园里草地上坐下后，一把握住她的手，她的头温顺地靠在我的肩上。鬼使神差，我得到了她。这个时候，她满面春光地说：“你的感情很真，从来没有谁像你这样爱我。你知道吗，我以前常常胃疼，心里很烦。现在，与你在一起，我的心情好了，胃也不疼了。”我听了，心里好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