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谈三峡往事之二

我们从庆市回到宜市时，路过葛洲坝。船进了闸口，等水放得与水面平行，我说：“这一跨就可以上坝。”沈文贵说：“江石傻子，你总是与我这个聪明人作对，我今天与你赌一把，看你敢不敢过船上栏杆上堤坝。”我说：“如果我上了堤坝怎么办？”“我就当一回孙子喊你为爷爷。”沈文贵十分狡猾，他打听到了，船的甲板与葛洲坝上的道路平行时，不许乘客从船上上水库大坝，否则会被警方拘留并且罚款。

我说：“我上大坝，你真喊我是爹。”沈文贵说：“说话算数。”我从船上的栏杆翻过去，到了大坝上。这个时候，来了几位警员，沈文贵对警察做手势，察员发现了我，直接将我抓了起来。这个时候，沈文贵笑得前仰后合，他的肚子都笑疼了，最后，捂住肚子喊：“江石，我的傻爹。”喊完，将我的旅行包甩了过来。我被带到了派出所，警员说：“你是干什么的，要在这里拘留一天一夜。”

我掏出记者证，求情说：“我这次到宜来采访并且组织文化活动，田副市长可以作证，我有他的名片。”没有想到，这警员是田副市长当年的学生。他一下想起了我，说：“田副市长是我的恩师，我到他的办公室见过你，难怪面熟。好，我放你下大坝，不要再去上船，免得有人说我们执法不公。”

我下了大坝，直接去了葛洲坝电厂宿舍我表姐家里，我与沈文贵也暂时住在表姐家里。我在房间里躺在床上，大约过了两个多小时，我听见客厅里沈文贵说话的声音：“大姐，你的表弟坐船翻栏杆过大坝，被派出所抓了，估计明天才能够被放出来。”我忽然打开门，吓得沈文贵一下坐在地上，问：“你是人是鬼。”我笑了：“我被警员放了，于是，直接下大坝回到电厂职工宿舍区。”

活动正在进行之中，对我好的几个女人同时赶到宜市，我的处境一下尴尬了，其中一个大报的记者胡小琳，将她的父母弟弟带来了，当她看到几个女的对我不错，就拉下脸来。我不明白：“是什么得罪你了。”她说：“你对沈文贵说，与我谈朋友，可是我带着自己的父亲母亲来，你对我不理不睬，还对这些女子很亲热，你是什么意思。”我说：“你怎么相信沈文贵的话。”

她说：“你别说了，你是个骗子，你害我把自己的父母都带来了。”她的脾气发得挺突然。妇联的几个女干部对我说：“哪个记者对你有感情。”我说：“不会吧。”若干年后，我才知道，哪个记者当初真是没有结婚。不过，我可以坦率地说，我虽然与她去看过一场电影，但是，我连她的手也没有碰过，她为什么对我发脾气，好理解又不好理解。

后来，我才晓得是沈文贵搞的鬼。胡小琳也认识沈文贵，胡小琳征求沈文贵的意见：“我的父母想去宜市去玩，顺便游览一下三峡。”说：“胡小琳记者，好办，现在江石对我说，你是他的女朋友。你现在是单身女子，江石是单身汉，江石邀请你到三峡去采访大赛活动，你只管带上你的父母。”

江石说，我吃了沈文贵的亏，很生气，有好久都没有理他。后来，还是沈文贵主动找到我说，南省创办了一家刊物《南海与世界》，编辑部设立在海府路，约我一起去办刊物。我一听，很感兴趣，就与他一起来到南海省。我们住在编辑部里。出门搭车不大方便，就想买一辆自行车。由于当时手头没有钱，新的买不起，就想去买辆旧车。沈文贵对我说：“干脆就去偷一辆。”我说：“你去偷，我替你放哨。”沈文贵笑着说：“你的动手能力强，还是你来偷，我替你放哨。”

人在穷途未路的时候是容易想歪心思的，我很理解，为什么有的好青年一念之差会去盗窃。我拿了一把老虎钳，一把起子，摸黑来到一个院子，我走到一个楼栋的下面，十多辆自行车东倒西歪地放在那里，我从来没有偷过自行车，心里发慌，总觉得有人在盯着我，因此，我的手也在发抖，我后来没下手，一来是良心的发现，不能够这么做，二来从来没有偷过车子，不晓得是怎样下手。他们干脆作罢，我后来想起这件事情，又好笑又惭愧。好笑当时穷得路费都没有，惭愧差点当了小偷。

编辑部来了一个女编辑叫于华，据说她还发表过诗歌，她是来当美术编辑的。晚上，于华想看电影，韩总编辑对她的安全不放心，就让我陪她去。我们看的是爱情电影，我悄悄地观察，于华的脸通红。我们一起来回到编辑部，于华心血来潮地对我说：“我们两个人谁高？”我们站在一起比高矮，可能是看电影冲动的原因，我抱了于华一下，她一下脸变得通红。马上，我克制住了，彼此后退了一步，接着，我睡觉去了。谁知道，第二天，于华对我说：“我从小到大，你是第一个抱我的人。你昨天却大大方方一个人进你的房间去睡着了，我可一夜没有睡着。”

我不相信那个女编辑的话。后来，因为江城市的朋友打电话，让我回去主持荆楚省经济师协会秘书处工作，我回到了江城市。我在荆楚省经济师协会工作时，那个女编辑，给我写了一封情书，还有一首情诗，这首诗将我打动了。就是这首诗，让我相信，她确实是个女诗人。后来，我打电话问这个女诗人为什么给我写情书，她说：“沈文贵代表你对我表述了你的爱慕之心。”刘园、黄平笑着说：“江石，原来沈文贵在到处给你当红娘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