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两个人的新年
寒假林宁依旧没有回青城的打算，但这一次，她打算自己好好过个年。她答应过卓林灏要善待自己的。
她再次短租了学校周边的公寓，搬了进去。她把公寓置办的像家一样温馨，她也学着菜谱每日变着花样的给自己做饭。她竭力让自己的生活变得丰富一点。
卓林灏在观澜海岸等了许久，还是没有等到林宁回家，他又气又恼，还是缴械投降了。
“梅姐，孙姐，你们包点宁宁爱吃的饺子，速冻着，我去明天上午的飞机飞上海，她不回来，只能我去了。”卓林灏无奈的摇了摇头。
梅姐和孙姐连忙去准备林宁爱吃的东西，虽然卓林灏不方便拿，可还是拿了两个行李箱。
除夕中午，卓林灏来到林宁学校门口，却只见大门禁闭。
“学生都放假回家了，哪里还有人。”保安大爷说道。
卓林灏就这么拖着两个行李箱，像逃难的难民在校门口徘徊着，因为林宁在厨房剁饺子馅，压根没有听到电话的声音。等她看到20多个未接来电和一长串的信息时，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
林宁看着卓林灏发来校门口的照片，看着卓林灏满屏幕的：林宁！
立马笑出声音，她能想象的出来，此刻卓林灏炸毛般的模样，她几乎是本能的回复了三个字：马上到。
十分钟后，林宁出现在校门口，还没等安抚卓林灏，保安大爷笑着说道：“男朋友都等急了，赶紧领回家吃饭吧。”
林宁尴尬的笑着，她没有看到卓林灏暗爽的表情，连忙带着卓林灏离开学校门口。
林宁试探性的问道“你怎么来上海了？”
“你说为什么？”
林宁自然知道卓林灏为了自己来上海，可如今也是骑虎难下的局面“那我送你去酒店。”
林宁的这句话不是疑问的语气，而是肯定句。这让卓林灏很是恼火，他懊恼的说道：“我扛着大包小包跟逃难的一样来上海就是为了住酒店的吗？”
“可我那里地方小，没有多余的房间。”
“那你住哪里？冰箱有吗？厨房有吗？我把东西给你送过去我自己再出来找酒店。”
“这些倒是有。”林宁小声的嘀咕着。
卓林灏暗自得意着，好歹是知道她住哪里了，先去了再说，总得一步步来。
林宁带着卓林灏回到自己租的公寓，倒是别有一番模样，卓林灏颇为喜欢，林宁倒是没亏待自己。
“屋子收拾的不错。”卓林灏进门见林宁屋子收拾的干干净净随口夸赞着，却迅速的脱下鞋，等到林宁发现已经来不及制止了。
“别换了，这没有男士拖鞋。”
“没事，我光着脚吧。”
“别，这不是北方，没有地暖，地上太凉了”林宁连忙焦急的制止着。
“那我下楼去买双拖鞋，你楼下有超市。”
“你就穿鞋进来，没事的，我哪里有那么讲究。你走了我再拖就行。”
“不行，你打扫这么干净，我不忍心踩脏了。”卓林灏说话都处处撩拨着林宁，林宁感觉浑身不自在，连忙说道：“那我下去买，你在这等着。”
林宁拿起手机就往下了楼，卓林灏立在门口看着厨房跟战场一样，还有没切完的白菜。
正在此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卓林灏转身便开了门：“这么快？”
两人皆为之一震。
来人操着一口浓厚的上海腔调：“侬是谁啦，这不是林小姐住吗？哦，长这么帅，是不是林小姐男朋友啊。”
卓林灏乖乖的打了招呼：“你好，阿姨，宁宁下楼买东西了。”
“你好，你好，我是房东阿姨，就住在隔壁，今天除夕，给林小姐送点我们上海食物。”
“谢谢阿姨。”
“不客气的哦，你跟林小姐真般配。”
卓林灏在房东阿姨的一声声夸奖中喜笑颜开，等到林宁回来便看着卓林灏在研究桌上的食物。
“哪里来的？”
“房东阿姨送的。”
林宁将拖鞋放下，又将刚买的食材放到厨房，转身对卓林灏说道：“你想吃什么，我买了菜。”
“你会做菜？”卓林灏有些吃惊的走到林宁身侧。
“嗯，研究了一段时间，还不算难吃。”
“那你做什么我吃什么，你先做着，我去把东西拿出来，梅姐和孙姐装了满满一箱子，晚上我做给你吃。”
“晚上？你一会不回酒店吗？”
卓林灏立即站起身来，佯装生气的说道“林宁，今天除夕，我在你这陪你吃个年夜饭不过分吧。”
林宁似乎也觉得卓林灏的请求合情合理，随即转过身清洗着食材。
卓林灏趁机换了家居服，便开始整理食材，瞬间就将林宁的冰箱填满。这个小公寓一室一厅，卓林灏的到来显然让房间变得拥挤了起来，林宁在厨房也有些手忙脚乱，卓林灏也只是在旁边调侃着。
“照你这个速度，这炖饭大概要晚上吃了。”
“小叔！”林宁说话语气倒像是有些跟以往一样带着撒娇的语气。卓林灏瞬间心软了下来，连忙说道：“那你先简单做点，下午咱俩一起做大餐。”
“好。”
林宁只是简单的炒了两个菜，配着房东阿姨的小食，两个人算简单的吃过午饭了。
吃完饭的卓林灏主动承担起刷碗的工作，还把林宁的厨房收拾的干干净净。
林宁看着厨房忙碌的身影，想起当年他为自己煮面的场景，鼻头不禁一酸，往事渐渐浮上心头。
林宁的卧室和客厅是整体布局，见卓林灏收拾完毕，自己连忙从沙发上起身，坐到床边，给卓林灏腾出沙发位置。
“宁宁，过来。”卓林灏坐在沙发上，身侧给林宁腾出位置，想让林宁像以前那样挨着自己坐着，可林宁却立即起身。
“我去把碗碟还给房东阿姨。”
卓林灏立马抓住她的胳膊。
“现在这个时间阿姨肯定在睡午觉。再说了，你就空着手吗？等晚上我们给她送点饺子，你不用躲着我，我不会把你怎么样，你以前在家里怎么过的，现在依旧怎么过，当我不存在好了，我只是想跟你聊聊天而已。”卓林灏坐在沙发上手上把玩着苹果来掩饰自己的失落。
林宁也觉得自己反应过大，有些伤害到卓林灏了，随即坐回到床边，轻声说道：“那我想睡个午觉，不然晚上熬夜会犯困。”林宁知道卓林灏没有午睡的习惯，可又不好意思让卓林灏自己一人干坐着。
卓林灏笑着回应道：“你睡吧，先去厨房准备食材，看看我们晚上做些什么。等你睡醒了我们就忙活晚饭。”
“好，那辛苦小叔了。”
林宁这一觉一直睡到三点半，卓林灏把食材都安排的妥妥当当，连饺子馅都调好了。
林宁起床便看到卓林灏对着饺子馅在发愁的样子。
“小叔，怎么了？”
“宁宁，你买饺子皮了吗？”
林宁瞪大了眼睛说道：“真没有。快快，我们现在去买，但愿超市没关门。”
林宁连忙拉过卓林灏的手拿起外套就往门口跑。卓林灏就这么被她拽着，心中暗暗窃喜着，这下意识的反应，最能证明林宁的态度。
外面虽然张灯结彩，可是空气中还是透着寒意，卓林灏为林宁重新系好围巾，林宁此刻才发现卓林灏并没有戴围巾，大衣里面是休闲服，整个脖子都露在外面。
“你怎么没系围巾？”
“没有围巾，已经两年没有收到过围巾了。”卓林灏的语气中，有些委屈，林宁听着也涌上无限惆怅，自顾的向着超市走去。幸好他们赶在闭店之前买到了饺子皮。两人又买了许多零食和酒水大包小包的往公寓走。
一进家门，林宁就跑进自己的衣柜拿了两条围巾出来给卓林灏，她仰头给卓林灏试戴。
卓林灏深情凝望着林宁，开口说道：“明明都准备了，为什么不送给我。”
林宁不答话，她怕下一秒就沦陷，可眼泪却在眼眶里打转，又怎么瞒得过卓林灏。
卓林灏顺势将林宁揽到自己怀中，将头深深埋进林宁颈窝，在林宁耳边轻声诉说着：“宁宁，我最后悔的事就是我连自己都算计进去来换回林氏的控制权，早知道会因此失去了你，我宁可舍弃林氏。我总觉得你还小，我们可以来日方长，却不知道你可以为了我的未来，心性这么坚定的离开，从来是我离不开你，我清楚你对我的情意，我也清楚自己的心意，我一直觉得等你20岁我就能娶你回家，可现如今，老爷子大抵是不会让我将你娶回家了，若你愿意，我想跟你谈一辈子恋爱，继续宠着你、呵护你，我知道这个抉择会很难，无论你怎么选择，我都会一如既往的呵护你，无论是爱人的身份，还是小叔的身份，我对你的情意始终如一，不必着急回答我，看清自己的心。”
卓林灏说完就恰如其分的放开的林宁转而走到厨房，这蓦然抽离的感觉袭击着林宁的每一处细胞，久久不曾散开。林宁的心里从来都是卓林灏，只要卓林灏没结婚，没有心上人，即使叫一辈子小叔陪在卓林灏身边，林宁都愿意，若非卓家老爷子以恩情，以卓林灏的未来相裹挟她才不在意有没有名分，有没有那张结婚证。可是如今林宁犹豫了，她不知道自己如果选择卓林灏，那卓林灏会面对什么，他的商业版图又该如何实现？他的梦想、他的项目会不会因此而停滞，林宁还是有了顾虑，她迟迟不敢回应卓林灏，自己回到床边发呆着。
直到卓林灏开始做饭的声音传来，林宁的思绪才回到眼前，眼下她应该陪着卓林灏好好过除夕。她收拾了情绪来到厨房，怯懦的说道：“小叔，我不太会包饺子。”
“没关系，就包成你以前那样就行，反正最后都是我吃。”
卓林灏宠溺的笑让林宁仿佛回到了以往在家的日子，梅姐和孙姐经常亲自包饺子，林宁也没少掺和，最后那些皮大陷少的饺子都被卓林灏吃了。
两人仿佛都回想起以前那些温馨的画面，情绪也缓和了许多。林宁竭力的包着饺子，卓林灏则亲自下厨做菜，俨然一幅新婚小夫妻的日常。林宁看着卓林灏忙碌的背影，内心想着，这样的过一辈子，她也是乐意的。
两个人做了满满一大桌子菜，卓林灏的厨艺当真不错，起码比林宁的好。
“好吃，以前怎么不知道你厨艺这么好。”林宁不住的夸奖着。
“只要吃过一次，大体就能做的出来。”
“小叔真厉害。”
卓林灏特意装了几份精美的菜品和饺子给隔壁阿姨送了过去。林宁都要忘了这件事了，连忙说道：“小叔，我去吧。你先吃。”
“不用了，我去。楼道里冷，别冻着你。”
林宁感慨着他如今为他放低身段的模样，他从来都是那么细心，在外人面前是有些高冷的模样，但在家里他总是和颜悦色，尤其对待自己，连梅姐都说，是林宁的到来，让卓林灏的这个家变得有了人情味。
阿姨的夸奖声此起彼伏，一声声的传到林宁的耳朵里，想听不见都难。看着卓林灏满脸得意的笑容，林宁心里也有一丝窃喜闪过。
卓林灏小酌了两瓶啤酒，但却让林宁喝着饮料，两人看着春晚，聊着天，时间仿佛过的飞快，等两人收拾好厨房回到客厅电视上也正在倒计时着。
“5、4、3、2、1新年快乐，宁宁。”
“新年快乐，小叔叔。林宁俏皮的喊着小叔叔，而不是小叔。
卓林灏将藏好的红包拿给林宁。
“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在家就准备好了。”
“可是我都没有给你准备新年礼物。”林宁心里懊恼不已。
“不着急，先欠着吧。
“那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林宁天真的问道，眼神却对上卓林灏深情的凝视着自己，林宁顿时心慢了半拍。
“我想留下过夜。”卓林灏赤裸的话语让林宁的脸瞬间感觉温度升高了几度，不用看镜子林宁也清楚此刻自己的脸红的像红屁股一样。
没等到林宁的回到，卓林灏失落的起身来缓和尴尬：“太晚了，我先回酒店了，你早点休息。明天睡醒了我再来找你。”